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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滴血認親

    而沈素年,正站在一邊,目光含笑地看著陸宸,神色溫柔。

    昭王剛纔還空空落落的心,一下子像是被填滿了。

    算了,就這樣吧,不管陸宸是不是他走丟的兒子,從今天起,他就是昭王世子了。

    “哎喲,照兒真厲害,竟然捉到孃親了!厲害了,太厲害了!”王妃忽然發出一陣更愉悅的笑聲,連聲讚歎道。

    陸宸無語道:“娘,這不算,你這是自己撞上來的,根本就不是我捉到的。”

    “怎麼不算?玩了一天,該累了,娘給你做好吃的,就做一碗燙燙的桂花甜圓子好不好?”王妃捉住了陸宸的手,細聲問道。

    “我最喜歡吃桂花圓子了,你怎麼想到的?”陸宸被矇住的雙眼下涌起了驚濤駭浪,聲音微顫道。

    難道這世間竟然有這麼多的巧合嗎?他會不會真的是昭王的兒子?

    不行,等眼睛可以看見了,他必須趕回師門一趟,問清楚師傅,當時他身上可否有其他的信物或者印記,他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我是你孃親,我自然知道你喜歡吃什麼。”王妃微微一笑,目光寵溺地看著陸宸,緩聲道,“你不僅喜歡吃甜的,你還特別挑吃的,只喜歡吃好吃的,每頓飯都要十幾個菜,就連吃早飯,也要好幾樣的,每樣就嘗一口,菜也要喝最好的,衣服要穿最名貴的,什麼布料舒服就要穿什麼布料,而且從小對古董字畫十分有興趣,哪些值錢,哪些不值錢,你一眼就能看出來,比你父王都要強多了。”

    陸宸越聽,越覺得心裏頭震驚萬分,就連沈素年也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王妃說的,都跟陸宸對得上座,莫非真的就這麼巧,陸宸會不會真的就是昭王世子?

    “走,照兒,咱們去廚房做圓子咯,以前你小時候,最喜歡在一邊玩麪粉了,非要孃親給團一個小兔子。”王妃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一邊拉著陸宸就往廚房走。

    沈素年有些不放心,緊緊跟在陸宸身後,一抬眼,就見昭王紅著眼眶站在了院子門口,痴痴地看著王妃和陸宸。

    他眼底的淚光讓人動容,一想到他一大早爲了她和陸宸的事情進宮,沈素年也很是感動,低聲喊道:“王爺,你回來了。”

    王妃一聽昭王回來了,急忙上前了一步,狠狠地掐住了昭王的耳朵,惡聲惡氣道:“你這個遭老頭子,真是氣死了,找回兒子也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是佛祖託夢給我,說我兒子回來了,我還矇在鼓裏呢!”

    昭王痛得齜牙咧嘴,急忙道:“痛啊,痛啊,佛祖什麼時候託夢給你了!”

    “就是昨晚!佛祖說我的照兒回來了,還帶了兒媳婦回來,讓我務必留住他們,要不然他再不回家了!”王妃信誓旦旦地說道,“這不,我剛起來就到院子裡頭大喊,照兒就聽見了。”

    昭王本來是不信什麼神佛的,但是孩子丟了後,他也去廟裏求過好幾次了,王妃更是常日吃齋唸佛,就爲了心裏有個寄託。

    “好了,好了,孃親,不是要做圓子嗎?咱們走吧?”陸宸站在旁邊,都聽見了昭王的抽氣聲,急忙出聲打圓場道。

    王妃這才鬆開了擰住昭王耳朵的手,冷哼了一聲:“照兒,我們走,小心些,孃親扶著你。”

    沈素年正要跟上去,昭王卻咳咳了兩聲,低聲道:“沈姑娘,讓他們母子相處一會兒吧。”

    沈素年只好頓住了腳步,但是目光還是緊緊盯在了陸宸的後背上。

    “好了,別看了,人是你的,跑不了。”昭王哼哼了一聲,忽然說道。

    沈素年被他這句話說得有些面紅,目光不自然地看向了別處,低聲道:“昭王說笑了。”

    昭王瞪了她一眼,說道:“我可沒有說笑,說笑的是你,我已經進宮找陛下言明瞭你們兩個的婚事,陛下讓你們明天進宮一趟,讓欽天監擇日完婚。”

    “真的?那陛下沒有為難你?”

    “為難了,兵權收回去了,爲了換你這個兒媳婦,我可是花了大聘禮了,日後你進了門定要好好照顧陸宸,還要早日給我們兩個老的生兩個胖孫子。”昭王嘆了一口氣,說道。

    他這話一出,沈素年驚愕地看著他,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了昭王腰間的令牌上,果然,那裏已經空蕩蕩的了。

    “王爺,這,這代價太大了,太大了——”沈素年很震驚,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可是昭王提起的時候,卻是雲淡風輕的。

    若陸宸果真是他兒子就罷了,如果不是呢?

    她心亂如麻,聲音有些急促道:“王爺,這不值當,應該還有別的辦法的——”

    “還有什麼法子?讓你去開罪陛下,丟了你爹的榮譽,還是讓阿釗去激怒他,錯失繼承大統的機會?”昭王聲音微沉,“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我也老了,將兵權交給阿釗,我很放心。”

    “王爺——”雖然聽說兵權是交給夏侯釗的,沈素年心裏頭略微好受了一些,不過依舊感到如鯁在喉,聲音艱澀。

    “還叫王爺?我花費那麼大的力氣,你還叫我王爺?”昭王故作溫怒地瞪了沈素年一眼。

    “可是陸宸他——劉大夫說要尋大夫來給他催眠,他會記起以前的事情的,他不一定——”沈素年著急道。

    “沒有什麼不一定,我說他是我兒子,就是我兒子,從今之後,他就是夏侯照,是我的兒子,是昭王府的世子。”昭王聲音堅定道。

    “父王。”沈素年心裏暖流涌動,忽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喊了一聲。

    “哎。”昭王應得飛快,急忙伸手扶起了沈素年,有些彆扭地移開了自己的目光,擦了擦眼角地淚水,低聲道,“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從今天起,你就在住在這裏,等你們家那宅子修繕好了,再從那裏出門。”

    都說到成親的事情上來了,沈素年臉色有些紅,低聲道:“還不知道陛下那邊如何呢?”

    “他還敢如何,收了我這麼大一份禮,他還敢出什麼么蛾子?”昭王冷哼了一聲,隨即又問道,“劉大夫介紹的大夫靠譜嗎?”

    “劉大夫醫術高明,醫者仁心,我相信她。”沈素年應道。

    然而,劉月當晚並沒有回到昭王府,聽說是皇帝又發了疾病,請進宮裏去了。

    一夜過後,沈素年和陸宸整理了一翻,隨著昭王的馬車也進宮了。

    皇帝傳召,劉月和夏侯釗都從乾清殿裡頭走了出來,兩人的神色都不是很好,眼下有明顯的青色,可見昨晚都沒有休息。

    沈素年默默看了劉月一眼,又看了夏侯釗一眼,這才攙扶著陸宸走進了乾清殿。

    皇帝剛剛用完藥,滿屋子都是一股濃重的藥味。

    沈素年扶著陸宸在皇帝跟前跪下,行了禮,齊聲道:“見過陛下。”

    皇帝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起來,沉聲問道:“陸宸,聽昭王說你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是嗎?”

    陸宸點了點頭,如實道:“只是想起昭王府裡頭的一些佈置,覺得很是熟悉,能夠走遍昭王府每一個角落。”

    “那其他的沒有想起?不記得你父王和母妃?”皇帝又問道。

    陸宸搖了搖頭,道:“其他的沒有再想起。”

    “那也不能證明你就是昭王的兒子,皇室血脈,豈能含糊,來人,取水來,讓昭王和陸宸,滴血認親。”皇帝忽然說道。

    昭王也被傳了進來,看著那一碗晃動的清水,他心下一緊,皺著眉頭道:“這又是做什麼?我自己的兒子,我難道還能認錯嗎?他受了傷,又中了毒,還沒有好呢,又要放血。”

    皇帝神色冷淡:“這就心疼上了,就取一滴,用針扎。”

    昭王還要說話,陸宸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道:“扎吧。”

    喜公公取了水碗和銀針上前,陸宸和昭王分別紮了手指,滴了一滴血進去。

    除了陸宸看不見,殿中其餘人,都目光灼灼地盯著碗裡地那兩滴殷紅色,只見那兩滴血忽上忽下,最終還是融在了一起。

    “我就說,他是我親兒子!”昭王本來也是心提到嗓子眼上的,見此情況,喜出望外。

    “陛下,相融了。”喜公公捏著嗓子回道,又看向了昭王,陰陽怪氣道,“恭喜昭王找回世子。”

    “如此說來,真是朕的侄子了?”皇帝有些意外,隨即轉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帶兩個孩子去先祖皇陵拜祭一番,言明此事,重新入了族譜後,就舉行婚事吧。”皇帝說道。

    “謝過陛下。”昭王和陸宸,沈素年三人跪下行禮。

    “朕睏乏了,你們出去吧。”皇帝懶懶地揮了揮手,聲音微弱道。

    三人又謝過恩後,就退出了乾清殿。

    “陸宸兄弟,沈捕快,你們一切還好吧?”夏侯釗找準機會和沈素年說話。

    “一切都好,你呢?”沈素年回道。

    “我一切尚好,只是有些奇怪的地方。”夏侯釗湊近了沈素年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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