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姜離他本身也是個瘋子啊。”張凜楓楞了好一會才終於找到個邏輯上的突破口，連忙反駁道，“他竟然會選擇毀滅世界，哪怕是爲了愛情，這也是不可饒恕的吧？更何況這種愛情還這麼可笑！”

    “他本身也是個瘋子啊，”伽椰子學著張凜楓的口氣，將這句話又重複了一遍，“看來你果然被墨塵那個老變態洗腦了呢！”

    “洗腦？你在說什麼？”張凜楓不明所以的問道。

    “什麼意思？字面意思。”伽椰子說道，“你是不是也被墨塵那個老傢伙一通忽悠給忽悠傻了，相信什麼種子，好人註定是好人，壞人註定是壞人的這種話？”

    “倒沒有這麼絕對啦，可是……”

    張凜楓還沒說完，就被伽椰子打斷了，“你難道聽了姜離的故事，還不懂嗎？人，是被塑造的啊。”

    “被塑造？”張凜楓感覺自己有些跟不上這隻女鬼的思路了，“你胡說什麼呢！我們又不是工廠裡生出來的！”

    “看看姜離吧，張凜楓，”伽椰子操控著張凜楓的身體，強迫他看著螢幕，“看看他現在的樣子，老老實實的用心回答我，若是你，如果你一生就活在沒有追求只知道空虛享樂的社會裏，永遠不可能向上走也餓不死，每天活著只能感覺到無盡的空洞，你能保證你遇到這樣一個瘋狂的女孩，不讓自己愛上她不走上姜離的這條路嗎？”

    “我……”張凜楓的話，斷在了心中。

    “你們地球人有句話說的很好，叫‘何不食肉糜’，你難道真的覺得，是因為姜離他有某些先天性的缺陷，才淪得了如此的下場嗎？若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你沒有這樣的下場呢！”伽椰子質問道。

    “我……”張凜楓徒勞的在心口叨唸著，卻說不出什麼別的話來。

    “承認吧，張凜楓，可能這世界上有些人本質上會有一些差距，也存在一些天生的十惡不赦的罪犯，可是大多數人，都和姜離一樣啊……”伽椰子的聲音從心底，傳到了張凜楓的耳邊，就彷彿她此刻正貼著張凜楓的耳朵說話一樣，“所有的有所選擇，其實不過是沒有選擇，我們以為的每條路，都不過是別人給我們安排好的玩笑。”

    “可是這不是沒有辦法嗎！”張凜楓在心中大吼，“世界現實就是這樣的啊！但是我們會一直努力不讓一切變成這樣，不是嗎？”

    “這也是我們虛願意和你說那麼多的原因了，張凜楓。”伽椰子在張凜楓耳邊淡淡的說著，甚至讓張凜楓隱約之中在耳邊感覺到了女鬼的氣息，“一切的一切最殘酷最讓人無法接受的現實就是……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為此努力啊，女又隸制已經滅絕了幾千萬年，可依然還有人想要著女又隸，封建制已經滅絕了幾百年萬年，可依然還有人想當著皇帝，資本主義還沒有滅絕……無數人追求著物慾，你真的還沒看清這一切嗎張凜楓？”

    “你到底想說什麼？”

    “人這種東西，是被馴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