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張凜楓心底不禁打了個哆嗦，一股莫大的恐懼順著他的心口涌了出來，灌向了他的四肢百骸。

    “我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伽椰子的聲音放緩了起來，“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不是諸天萬界的凡人們又一次過上了安寧祥和的生活，而是變成了被畜養的牛羊，定期屠宰，定期殺肉。”

    “你在胡說！”張凜楓大聲的反駁著，“我從地球長這麼大，從來都沒聽到過這樣的事情！超時空論壇上也從來沒有人說起過！”

    “可現在，事實不就在你的面前嗎，張凜楓。”伽椰子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伽椰子說完，張凜楓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動了起來，抬起頭，看向了辦公桌上的電腦螢幕。

    “證據？”張凜楓在心中喃喃著，眸子中浮現出姜離等死的樣子。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販賣體驗嗎？”伽椰子的聲音再次從心底響起了，“自穿越者世界大戰之後，超時空管理中心從這樣巨大的變故中汲取了充足的教訓，使穿越規範化合理化執行……從此，玩家在超時空管理中心指的，就不再是玩遊戲的人，而是……0型穿越者。”

    “到底什麼是0型穿越者？”

    “就是穿越之後，記錄下自己穿越後人生體驗，再將這些體驗賣出去的那群罪犯啊。”伽椰子平靜的回答道。

    “售賣，穿越，體驗？”張凜楓在心底呢喃出這三個詞。

    “對啊，就像作家售賣著小說，導演們拍著電影，歌唱家唱著歌一樣，這些0型穿越者們的工作就是穿越到一個又一個混沌界中，完成正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然後把這些感覺包裝成產品，售賣給其他人體驗，想象一下吧，週末你坐在家中，足不出戶，就可以體驗這世上任何一種事，難道不夠有吸引力嗎？”

    “就算是說的是真的……可是姜離怎麼會是一個0型穿越者？”張凜楓在心底質問著，“有什麼人會想要如此絕望的體驗啊！”

    伽椰子聽到張凜楓的這個問題笑了出聲，“張凜楓，我什麼時候說姜離是0型穿越者了？”

    “你的意思是……”一個驚駭的想法涌上了張凜楓的心口。

    “對，你猜的沒錯。”伽椰子在張凜楓心中點著頭，答道，“就是姜離愛上的那個女孩。這應該很明顯吧？當生活中有些不開心了，誰不想體驗一把滅世的快感呢？讓整個世界都在自己的手下哀嚎……不夠爽嗎？”

    “那姜離……又算什麼？”

    “算工具啊，張凜楓，和你我一樣。”伽椰子說道，“滅世的這種時候，怎麼能沒一隻忠心耿耿的舔狗呢？那個舔狗還必須得愛上你，瘋狂的愛上你，他還會爲了你付出一切，哪怕知道你要滅世還要跟著你再走一遍，哪怕最後被你捅死也無怨無恨，被這樣一隻舔狗愛上，不爽嗎？啊？不爽嗎？”

    “你是說，姜離是一個工具？”

    “對呀，不僅僅是姜離，你和曾經的我一樣，都是工具。我們都是被創造出來，用來幹活的呀。”伽椰子笑了起來，尖銳的詭笑在張凜楓心底颳起了一陣又一陣陰冷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