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凜楓的話讓李日天愣在了原地，對著空氣一下又一下的張著嘴，但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像一隻在吐泡泡的金魚。

    “所以要說你和雷鳴的差別，無非是你們都摸到了那些繩索，只是不同的是雷鳴將這些繩索認為是缺陷，是痛苦，是凡人自帶的詛咒，而沒有想過找把刀子，把這些該死的繩索割開，割爛，讓那些人可以走出去，可以站起來，可以看到陽光。”張凜楓繼續說著。

    “至於其他的差別，其實對我這樣的，嗯，系統來說，是小事，”張凜楓也不指望李日天能有什麼回覆了，繼續說著，“你前世應該看過那些雞湯吧，還有什麼毒雞湯反雞湯亂七八糟的，無數人說著好像直指世界本質的‘現實’，殊不知這些現實不過是每一個成年人該上的第一課。”

    “第一課？那第二課又是什麼？”李日天愣了半天，終於是吐出一句話。

    “是保持著那顆赤子之心啊，”張凜楓說著，捂住了自己胸口，把裡面這幾天自己想的東西一股腦的向外倒著，“所以在雷鳴和你之間，本系統還是更想選擇你，那種自以為是的自大蠢貨，如何能理解這種東西呢？他們估計至死也想象不到，自己經營追求的不過是上位者遺棄的殘羹冷飯，你這樣的傢伙雖然蠢了一點，但是……想要征服星辰大海，還得有那顆心啊，蠢就蠢吧，湊合用了。”

    “是這樣麼……”李日天喃喃著，沉思著，不知為什麼，眼角竟然有淚流了出來，一滴滴順著他的側臉，滴落到地上。

    “你感覺到了嗎？”張凜楓冷不丁的出聲問道。

    “感覺到什麼？”李日天這纔回過神，想要擦一擦眼淚，卻忘了自己還被綁著，所以最後只是在貨架上晃了晃，反而讓淚水落的更多了。

    “活著的感覺。”

    “我，好像感覺到了……”李日天止住身形，呢喃道。

    “生命，要的是真實啊。當人餓極了，就會什麼都吃，面前有坨屎，也要全都吞進去，就像被套著繩索，如何站起來呢？可是世上偏偏就有那麼些個傻子，明明同樣帶著繩索，可是卻偏偏要站起來，明明同樣餓的不行，卻偏偏不想吃屎，非要做一頓飯，哪怕做出來了，習慣了吃屎的眾人們唾棄鄙夷甚至加以傷害，也要一遍一遍不耐其煩的告訴大家……”

    張凜楓說到這的時候稍稍頓了一下，李日天下意識的問道：“告訴大傢什麼？”

    “這是飯啊！人生來，是應該吃飯而不是吃屎的啊！你敢想象嗎，爲了說這麼個簡單的道理，會有多難嗎？”張凜楓笑著，咬著牙，身體微微的顫抖。

    感覺到了張凜楓變得激動的語氣，李日天也恍然之間似是體會到了張凜楓此時心中的感覺，意識海中劃過了他穿越前和穿越後一幕又一幕的經歷，良久，才點了點頭，道：“還真的是很難呢……”

    “所以，那個大光球后來的故事，你還要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