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我拯救了萬界生靈的性命，‘虛’依然將我視作諸天萬界最大的惡人，他們認為是我毀了諸天萬界生靈生命的意義，我是一個劊子手，不僅毀滅了反抗的萬界，而且毀滅了諸天全部混沌界生靈真正活下去的希望，創造了通天塔當成一個藉口，給了諸天萬界穿越者放縱自己的理由。”墨塵繼續面無表情的說了下去。

    “可是，你不是……”

    “問題的關鍵在於，我自己有時候也會這麼認為啊。”墨塵打斷了張凜楓的話，說著，眼神依如之前一般死寂，可是直到這個時候張凜楓纔看懂，這雙眼裏哪是什麼平淡的死寂，而是莫大絕望之中的死寂，消散了一切希望的死寂。

    “我或許真的是一個劊子手，”墨塵繼續說了下去，“一個該死的惡人，可是我卻不得不這麼做，這種問題或許本身就沒什麼結果……至少他們活下來了，這是我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事吧。也正是因為這種心中的矛盾，讓我當年在追殺‘虛’的時候，只幹掉了九個，剩下了一個，讓‘虛’得以苟延殘喘，傳承了下去，從此‘虛’便潛伏於諸天萬界中，成了超時空管理中心的心頭大患。”

    “原來是這樣……”張凜楓握緊了拳頭，腦海中浮現出洛嫣微笑著說的那句話：“如果世界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該多好呢。”

    原來是這樣啊，美好之後竟然藏著如此血淋淋的事實啊。

    “老大，當年……”張凜楓突然開口，問道：“是你故意放過虛的吧？”

    墨塵沒有回話，也沒有點頭和搖頭，只是靜靜的看著張凜楓，張凜楓看墨塵這個樣子心中也隱約明白了——看來這就屬於墨塵不能說的那些事了。

    所以見墨塵沒有回答，張凜楓也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換了個問題重新問道：“那麼異常值又是什麼？”

    “異常值也是虛日漸讓超時空管理中心頭疼之後被提出的概念，用來評估超時空管理中心內部人員對‘牛羊’的態度，若發現人員對混沌界原住民的態度更偏向於虛，那麼一旦超過某個閾值，就會被通緝處理，防止員工倒向虛那邊，洩露超時空管理中心的內部情報，危害諸天萬界，也因為十三分部工作和歷史的特殊性，所以只有十三分部員工的異常值纔是可見的，其他部門或其他註冊的超時空人士的異常值都是隱形的，由諸天之巔監控。”

    墨塵說到這，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張凜楓，點了點頭，肯定了張凜楓心中的疑惑：“你上次的異常值增加我也聽貞子小姐說了，無非就是你對你前女友這個未開化的猴子，表達出了過分的依戀和情感，讓諸天之巔判定你有異常的可能性，所以纔會調高你的異常值，不過你也很是聰明，處理的很好。”

    張凜楓感覺自己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被墨塵的話勾起了那段很是不堪的回憶，於是開口反駁道：“可是我並不想這麼做……”

    “可是你必須得這麼做，懂嗎？”墨塵打斷了張凜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