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同時，我也承認了，也讓諸天萬界公識了，其餘的那些生靈，都不過是豬羊啊。在這樣的理念下，諸天萬界上百位大能，爲了防止‘誤傷’混在豬羊中的同類，不得不放棄了萬界肅清計劃，轉而使用因果逆轉大陣，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後，消除了萬界生靈有關諸天萬界的記憶，同時降低了所有混沌界的物質豐盈度，讓所有混沌界的生靈深陷於豬羊該乾的事情中去。”

    “豬羊該乾的事情是什麼？”張凜楓問道。

    “吃、喝、交配、爭鬥、享樂。”墨塵一詞一頓的念出了這五個行為。

    “可是，那些還未開化的同類呢？諸天萬界就這麼把他們給放棄了嗎？”

    “沒有放棄，而是相信……既然他們有種子，他們也早晚會開化，會在豬羊中放出別樣的光輝，就像一個人，永遠不能忍受自己活成豬羊的樣子一般。所以諸天萬界在諸天之巔傾百年之功鑄造了一個通天塔，在‘異常的牛羊’死去之後，吸納其靈魂，接受考驗，透過考驗者即可擺脫豬羊之名，重獲新生。”

    “可是！你之前說種子的道是一個謊言！”張凜楓想到了一種無比恐怖的可能性。

    “是啊，所以那麼多年過去了，通天塔中，卻從未走出來過一個人。”墨塵說著，抬起眼，看向窗外的天邊，就仿若在那個方向的盡頭處，真有一座通天的高塔一般，像個黑洞一樣吞吐著一個又一個靈魂。

    “所以……諸天萬界開始懷疑種子這個理論了嗎？”

    “沒有。”

    “為什麼？”墨塵的回答依舊讓張凜楓沒有想到，好像自從這段聊天開始之後，張凜楓就沒猜對過一次。

    “因為好用啊。”墨塵收回了目光，看著張凜楓，眼中看不出悲喜，“因為諸天萬界發現，這樣纔是對待混沌界的生靈們最好的方式啊。”

    “最好的方式？”

    “是啊，最好的方式，把他們像豬羊一樣圈養起來，投給他們剛好夠用的資源，讓他們深陷文明孤海，接觸不到其他的文明，讓他們深陷享樂與慾望的無盡深淵，每日在簡單又重複的娛樂中耗盡生命的每一絲精血，讓他們笑著變成傻子，還以為自己生得幸運，乖乖的跪在諸天萬界腳下，甘願吃著穿越者施捨的嗟來之食，為其做牛做馬，任其索取，盡豬羊之所能還得心懷感激。”

    “不，一切不會是這樣的……不會是這樣的……”在墨塵平淡的注視和不帶一絲感情的敘述下，張凜楓顫抖著，向後退去，很快就退到了床頭，但是即便身靠著床頭上的牆，張凜楓的身體依然在不受控制的繼續挪動，想要逃離這裏。

    雖然墨塵已經說的玄之又玄，張凜楓也不想去深思其中蘊含的恐怖真相，可是即便如此，張凜楓心裏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股莫大的恐懼，在這股恐懼面前整個世界都仿若變成了黑暗中搖曳的火光，隨時可能熄滅。

    “所以，我之前不是說了，現在諸天萬界的共識是——我們需要更多的普通人，更多活在無知、茫然和虛幻快樂中的普通人，而諸天萬界則用這些普通人創造的基石向上攀登著，就像人類器官的分工，思考這種事，大腦來就夠了，其他的細胞只需要工作產能，再在紅細胞來臨的時候吸一口氧氣，就會幸福的，一生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