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知道了。”張凜楓最終還是妥協了，耷拉下頭，答應下來。

    “那如果異常之後，真的會像貞子小姐說的那樣，被諸天萬界追殺嗎？”張凜楓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向墨塵問道，“被抓住之後，到底會怎麼樣？”

    “會評估異常的等級，根據異常的等級，安排不同程度的穿越。”

    “等等！你是說，穿越？”墨塵的話讓張凜楓愕然。

    “不然，你以為會如何呢？在超時空管理中心的主流觀念裡，這種同理心過於氾濫的疾病，必須透過一定程度上的穿越，讓病人真切的瞭解‘牛羊’的本質，才能得以治癒，這也是十三分部管理下穿越者大多數的身份——I級穿越者。”

    “所以，老大你的意思是……卡德加小哥和李鐵柱老哥，他們其實都是……犯人？”

    “是病人，”墨塵糾正道，“在I級穿越者的穿越中，他們的記憶會經過一些修正，讓其暫時忘記自己穿越的真實原因，他們只會記得自己是在某一天看到了廣告，沒有禁住誘惑買了這個穿越服務而已，事實上你的全部諮詢和服務都會被超時空管理中心記錄在案，並在其穿越結束後，與其一生的主要作為一同評估他們的一生，重新評定異常等級，若合格則會宣佈治癒，若不合格則會降級成II級穿越者。”

    “還有II級穿越者？”

    “II級穿越者也是我的那個種子論引起的，在這一階段超時空管理中心會完全刪掉穿越者的前世記憶，讓其完全作為一個出生的原住民來觀測其行為，若行為依然異常，則會被徹底抹殺，宣佈這名穿越者已經失去了種子，重新墮落成牛羊，不配重歸超時空管理中心。”

    “我還以為穿越者都是穿越過去享受的呢，結果他們竟然是罪犯，嗯，病人？”張凜楓不可置信的自語。

    “事實上只有十三分部負責的這一塊纔是的，你還有別的什麼想問的嗎？”

    “我……”張凜楓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問什麼，縱然他現在心底有萬般疑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開不了口。

    “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不要有太大壓力，好好休息。”墨塵站起了身，拍了拍張凜楓的肩膀，便轉身就向着門口走去。

    在墨塵走到一半的時候，張凜楓卻突然開口了：

    “老大！你當時到底為什麼要選我？”

    墨塵停住了身形，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不是說了麼，我看到了種子。”

    “可是你都說了，種子是你編出來的謊言！”

    墨塵淡淡的“哦”了一聲，依舊沒有回頭，短暫的沉默後，才又開口：

    “如果萬一……不是呢？”

    “什麼！”墨塵這短短的七個字在張凜楓心中一下劈開了一道驚濤海藍，讓張凜楓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可是還沒等他想要自己該說些什麼，墨塵卻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門，身形一下就消失了。

    墨塵走後，張凜楓失魂落魄的坐回了床上，心中五味雜陳，不自主的，一遍又一遍念着那兩個字：

    “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