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我要下車
她哽了哽,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這話說的,就好像我不是麻煩似得。”
江若寒挑起眉梢,忽然逼近她,一把摟住了她的腰。
左昭然瞬間像是被紮了一刀一樣。整個人幾乎都快要跳起來,要不是抱著她的人力氣太大,她能跳牆上去。
“你幹什麼?!”
這可是在左家的地界,她身邊就是左家的圍牆,他們還沒有出左府的範圍!!
左昭然手腳並用的掙脫:“放開我!”
可如果江若寒乖乖聽她的話那也就不是江若寒了,昭然就感覺自己的身子瞬間被抱緊,什麼東西從她的衣袖中滑過。
“這是什麼?”
江若寒垂眸看著她,一隻手禁錮著她的身子,另一隻手握著一把匕首,晾在了左昭然的眼前。
匕首的刀鞘上甚至還有血。
昭然瞠目,伸手要抓,卻被他輕巧躲開。
又是在左家的地界又摟摟抱抱,甚至發現了她的兇器!
江若寒是她的剋星!
剋星!!
昭然心裏咆哮,高舉的手漸漸放了下去,很不甘心的皺眉看著他。
江若寒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漸漸勾起了薄唇:
“知道怎麼做嗎?”
一輛馬車停在了她的身後。
昭然幽怨的瞟了一眼他手中的匕首,轉身上了馬車。
旋即,他跟了上來,就坐在她的身邊。
馬車緩緩駛向不知名的方向,昭然也沒有心情去看他要開到哪裏:
“你要怎樣才肯還給我。”
“孤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從來不感興趣。”
江若寒嘴上這麼說著,手裏把玩著匕首,一雙鳳眸凝視著她的臉,似乎是想要將她看穿:
“但前提是看你這個主人到底是否誠心。”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把玩著並不精緻的匕首,這把戰擎隨隨便便給她的刀子在他的手中彷彿是提高了一個檔次。
昭然收了目光:“是我刺傷的左尚書。”
江若寒眼含笑意,看著她,不接著問,也不說話。
昭然瞟了他一眼,她早就對江若寒有些脾性瞭如指掌,比如問話的時候,除非他變了一個表情,不然她就得繼續說下去。
“因為我煩他。”
她垂眸悶悶的道:
“也恨他,恨不得殺死他,卻又不想輕易地殺死他,至於我跟他的那些恩怨,你懂得,做不過就是他是一個不稱職的爹,而我是一個自小受苦帶著怨念長大的女兒罷了。”
她沒說實話。
她在他面前說謊的時候,總是會習慣的垂眸向下看,她的眼睫毛很長,會看起來很乖巧,企圖讓他相信她的鬼話。
他很瞭解她。
這丫頭在說真話的時候,總是會拽得像個大爺,說謊的時候,總要乖巧的像只綿羊。
江若寒依然在笑著,只是眼裏的笑意散去,寒意凝聚,反手就將匕首揣到了自己的口袋裏頭。
昭然瞠目:“幹嘛?”
她明明已經解釋了。
江若寒臉上的笑意已然消失,冷聲道:“你的回答是假的,等你什麼時候願意說實話的時候,什麼時候再來找孤要。”
她一愣,“你是我肚子裡面的蛔蟲嗎?你怎麼知道這是真的是假的?趕緊還我!”
昭然伸手去搶:
“這可是戰擎給我的匕首,沒了我怎麼跟他交代。”
空氣突然安靜了。
昭然伸手摸了半天只能摸到人家的衣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猛然抬眸對上了對方的眼睛。
江若寒神情沉冷,可怕的殺意從眼中透過來。
她心裏一跳,像是摸到了什麼燙手山芋,快速的收了回來,緊張的看著他。
俊顏緩緩勾起了一絲讓她毛骨悚然的笑意:
“這匕首……是戰擎送的??”
說話間,江若寒將匕首拿了出來。
昭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心虛了:
“是,不過是戰擎隨便給我用來使喚的,我覺得還挺順手,就留著用了。”
“哦?順手是嗎?”
江若寒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忽然手伸到外面,直接將匕首給丟了出去。
“喂!!”
左昭然吃驚的從車窗裡探出頭,剛好馬車經過湖邊,匕首精準的掉了進去,驚起了一小片水花。
她惱怒的扭頭對江若寒喊:
“你幹嘛?!”
“幫你處理兇器啊。”
江若寒望著她:
“不過就是一個普通鐵匠打出來的匕首,幸好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東西,處理也不困難。”
那把匕首她用著很舒服,很順手的。
昭然氣悶的看著他,好半晌氣悶的抿唇:
“你有毛病啊?”
江若寒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兩個人彼此對視,一個比一個兇。
突然,昭然的手腕被抓住,猛然被翻身壓在身下。
江若寒的聲音響在耳畔:
“有病如何?沒病又如何?有病沒病,不屬於孤的東西,孤從來不會感興趣,而孤感興趣的東西,孤也從來不會讓別人染指。”
左昭然黛眉微蹙,不悅的與他對視:
“那有沒有人告訴太子,有些人,有些事兒,可不能用東西來代替的。”
太子殿下眼裏的寒光更甚,他知道昭然說的是什麼。
昭然靜靜地看著他:“你隨意的丟了我的東西,還說我是你的東西?”
“呵。”
輕笑漫出,左昭然眯著眼睛,樣子看起來嫵媚極了:
“太子殿下可真是打錯了算盤了啊,想要讓別人對你有所臣服,也要先真心實意才行。”
她的雙臂從他的手下抽出,慵懶的摟住了他的頸:
“還是太子殿下打錯了算盤,認為你這張好看的臉,說兩句霸道的話,我左昭然就能夠心服口服的臣服於你?”
江若寒眼裏蘊了些許怒意,剛要開口說話,昭然捂住了他的唇。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轉而被怒火替代:
“不管哪一種,都足夠愚蠢。”
她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見過那種自以自己很撩人的,痴情的話說了一堆的。
但江若寒是她在紅塵中的終結者,他的出現使她不用再周旋於花叢之間。
但是偶爾,江若寒身上也會有一些煩人的脾氣。
狂妄自大,佔有慾強烈。
從前她怕,現在她早已不是從前的她,就不怕了。
她伸手推開江若寒,縱然太子殿下的臉色難看至極,她也從容:“我要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