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用過皇兄就成麻煩了
左昭然挑起眉梢,側目看向江若寒。
江若寒自打她進來之後,就一直盯著她。
看不出他眸中的情緒,左昭然生疏地笑道:
“皇兄介意嗎?”
他腦子裏似乎是起了些許暗光,不過片刻之後又迅速暗淡下去:
“孤這就要離開,你隨我一起。”
左靈溪沒想到太子雖然如此不給她面子,慌張的抓住了太子的衣袖:
“公主殿下既然來了,就應該讓他好好在這裏休息,為什麼說走就走啊?太子殿下,咱們可還沒吃飯呢。”
她眼神暗示江若寒,略帶祈求的求江若寒還能夠給她一點臉面,不要讓他在左昭然的面前丟臉。
可江若寒是誰,他不想要做的事情,別說是祈求,就是跪下來,他也未必會同意。
“貴府來了刺客,閒雜人等應該一律避開纔是。”
江若寒森冷的目光對上左靈溪的眼睛:
“免得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你留下來,好好照顧,照顧好了,再回宮吧。”
這對夫妻兩個人僵持的關係可真是不避外人。
左昭然看著左靈溪身子抖了抖,緩緩的放開了抓著江若寒衣袖的手: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就先回去吧,妾身還有話,想要跟公主說。”
縱使左靈溪這麼說,江若寒也紋絲不動,好似沒有聽見。
靈溪看到他如此,就心知江若寒是篤定了要護著她。
她自己自嘲的笑了,走到了昭然的面前:
“我不管你在搞什麼,但左昭然,你既然開始對我家人動手,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我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定然要你拿命償還。”
多孝順的女兒啊。
昭然平靜的看著她:“好端端的,說什麼呢?我怎麼就聽不懂?”
“除了你誰會對我爹動手?”
左靈溪銀牙緊咬,咬牙切齒的道:“我不明白,你為何要跟我爹有仇,他難道不是你爹嗎?”
爹?
她聽到這句話差點就被逗笑了:
“我只有一個爹,那是當今天子,其餘的人,生死跟我無關。”
左靈溪臉色一沉:“你可真是狠心啊。”
“壞事做盡的人好像沒資格讓我善良。”
昭然皮笑肉不笑,“哦對了,既然對方留了一條命給他,以後你可要左尚書小心一點,說不定,對方不會這麼輕易地善罷甘休呢?”
言罷,她看著江若寒:“走吧皇兄,讓太子妃好好的照顧一下她的爹爹,咱們就別打擾了。”
江若寒眼裏起了興味,他饒有興趣的看著左昭然膈應左靈溪,甚至臉上帶著一絲連自己都不曾發覺的笑意。
對這個丫頭,他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想剋制自己的喜歡。
卻又輕易的被她引誘。
就比如現在,左昭然不過是衝着他一笑,乖巧溫順的模樣,高冷的太子殿下痛快的嗯了一聲,連自己的妻子一眼都沒多看,抬腳離開。
左靈溪哪裏容得下丈夫如此忽視她,轉臉咬牙切齒的道:
“公主殿下有些東西就像是天生一樣,比如勾引男人。”
昭然毫不謙虛的點頭微笑:
“有些本領如同長相,是天生的,好也別嫉妒,不好,也別灰心。”
左靈溪氣的渾身一顫,死死的咬著下唇,直勾勾的瞪著昭然離去的背影。
這個賤女人!
-
出了左府,昭然毫不猶豫的走向與江若寒相反的方向。
江若寒站在她的身後,眼裏聚了一點點的寒意凝聚成冰。
昭然沒有想過回頭,她們兩個人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會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然而她的身邊卻站了一個人。
她剛好到對方的肩膀,莫名的壓力朝著她襲來,她駐足,訝然的抬眸朝他看去。
秋風吹起,他白色紗衫繡著精密的祥雲似乎是都隨著飛揚起來,額角的碎髮吹動著,拂過他的眼。
風滯,他直視著她,卻不說話。
昭然被他看的心裏發毛,錯開目光往前走,他就安靜的跟在後頭。
太子殿下不上馬車,身後的那些人也就那麼跟著,一對容貌出衆的男女,和一行人馬,總是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你不要跟著我了。”
昭然皺眉,不喜歡他帶給她的那些多餘的麻煩:
“我還有事情要做。”
“誰在跟你?”
低沉的話從身側傳來,昭然抬眸看向他,他神色平淡,眉眼間的嫌棄彷彿是在嘲弄她的自作多情:
“孤也要走這裏。”
“那、”
她哽住:“那你不是有馬車嗎?”
江若寒看了一眼身後。
池黎乾脆利落的頓住了腳步,沒再上前,扭頭就走,連馬車也給帶走了。
高貴的太子殿下微微昂首,一隻手端然的立在身前,縱然一句話都沒說,眼裏卻有笑意染開。
昭然氣悶的頓住了腳步。
她實在是很想掉頭,但是去酒樓的路,只有這一條可以走,就只能慢吞吞的走在後頭,與他保持一段距離。
她不想跟他離得太近,離得太近了,總會惹出麻煩來。
在左靈溪面前氣她歸氣她,父皇曾經可是懷疑過他們關係的,該有的避嫌還是要做的。
走在前頭的江若寒余光中都沒有左昭然的身影。
他劍眉微皺,回眸看向她。
左昭然正略微有些不自然的絞手抿唇,垂眸看著前面的路,並沒有看到他的視線。
這種情緒,他一眼就能看穿。
那雙無從安放的手握在一起,在外人面前落落大方的昭然公主,只會在他面前出現這種侷促與不安。
她唇邊的傷口還在,凝結成了棗紅色。
是他打下的顏色。
他呼吸急促了些許,站定,在失神的昭然正準備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從來就不像人家小姑娘的那般薄嫩,自小就吃苦的她,手上有一層薄繭。
他忍不住摩挲兩下,果然就看到對面的小姑娘臉上升起緊張的紅暈。
“走那麼慢做什麼?”
他語氣微沉,眼裏的笑意卻愈發濃重,甚至還有些許得意夾雜在其中:
“沒吃飯嗎?”
昭然愣住,微惱:“你不是說我們兩個不過是順路嗎?快慢對你來說重要嗎?”
“當然重要。”
江若寒正經的看著她:“怎麼?你剛纔一口一個好皇兄,好皇兄用過了就成好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