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五年前的二人
騰蛇的話,長卿有聽進去了。
這會兒,他難得地親自下廚,為司徒長宇做了一頓豐盛的飯。
端著飯菜進來的時候,長卿停下,將它們放在桌旁。
司徒長宇正在床邊坐著的,這幾天,別說讓長卿做飯,單是能讓他吃飯,司徒長宇就謝天謝地了。
然而,今天長卿卻一反常例,居然做起了飯?
司徒長宇立即就站起,他走到桌旁時,看著滿桌的飯菜,又看向長卿,驚訝。
“長卿,這是?”
長卿笑笑,回答。
“這是我為你做的,司徒,我們坐下來,好好地吃一頓飯。”
見此,司徒長宇有些呆,他呆站在那,好久都不能反應過來。
長卿見他這樣,不禁挑挑眉。
“你怎麼了?”
聞言,司徒長宇回神,他搖搖頭,隨即高興起來,笑答。
“沒怎麼,長卿,你能變好,我真的覺得太不容易了。”
見此,長卿也笑笑。
……
二人坐下後,長卿看著這滿桌的食物,他又轉頭看向司徒長宇,司徒長宇也轉頭看他,道。
“長卿,你變好了嗎?”
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因為,他不確定。
長卿想了想,他不答反問。
“你覺得我怎樣為變好,怎樣為不變好?”
一聽,司徒長宇啞口無言,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的感覺。
長卿見他這樣,便說。
“昨天,騰蛇來找了我談話,他那番話,對我還是蠻有警醒意義的,他讓我對你好。”
司徒長宇一挑眉。
“所以,你是聽了騰蛇的話,然後纔對我好的?”
聞言,長卿想了想,他還是點頭了。
“嗯。”
見著是這樣,司徒長宇不禁有些失落,但他很快就又調整好情緒來,不管怎樣,只要長卿自己狀態好,同時,也願意對他好,司徒長宇就很滿足了。
至於這個好,究竟是長卿從內心裏發出的,還是長卿只是聽從別人的話,對司徒長宇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微微笑了一下,對長卿道。
“長卿,謝謝你,我會一直對你好,也希望你能一直對我好。”
長卿輕點頭。
司徒長宇催促。
“那我們別說那麼多了,快吃吧。”
見此,長卿又輕點頭。
“嗯。”
……
吃的時候,那麼多美食,司徒長宇很滿足,他一邊吃,一邊感嘆。
“唉,太舒服了,長卿,這樣好舒服,我太喜歡這種感覺了,真希望能一直這樣。”
長卿聽著,他沒說什麼,默默地為司徒長宇夾去一塊肉。
這是他新學會的一道做法。
怕肉不夠入味,所以,切好的時候,先將肉泡一下鹽水,醃製一下,然後,要炒還是要煮,後頭就隨意了。
反正,很入味,很好吃。
司徒長宇吃著那肉,他不禁感嘆道。
“好吃,長卿,真的非常好吃,唉,我最高興的事,就是與你喫喫喝喝,我能感到最浪漫的事,就是與你慢慢一起變老。”
有些話,可能表面是這樣。
然而,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卻很難,就如同這句,慢慢變老。
當今世上,卻沒幾人能做到,都是一時衝動的多。
長卿聽著,也不語。
他只是想起昨天與騰蛇的一番談話,便問。
“司徒,我們認識多久了?”
聞言,正吃著的司徒長宇一怔,他看過來,先是想了想,然後回答。
“五年快有了吧?好像未滿,應該還要再過兩三個月。”
見著是這樣,長卿淺淺微笑地看著他,勾唇。
“我們認識快有五年了。”
一聽長卿這樣說,司徒長宇也很感嘆,他嘆氣道。
“唉,是呀,快滿五年了,其實長卿,你知道嗎?雖然已經快過五年,然而,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好像猶如昨天一般,我至今還記得我們剛開始的很多事,你還記得嗎?那晚你要洗澡,我進去幫你送衣服還是送毛巾來著?不記得具體送什麼東西了,然後,你讓我們出去,記得你當時,還踹了太虛書還是打了它一掌出來,哈哈……”
司徒長宇笑得不行。
長卿聽著,心頭動動。
他回答。
“不是踹,是一掌將它打出來的,至於原因,我也不太記得了。”
見此,司徒長宇笑。
“對,當時我就奇怪,怎麼你對太虛書這樣暴力,對我這樣溫和,長卿,或許那時候我們都沒想到,我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長卿目光深深地看著他,不語。
是沒想到,長卿也沒想到,會跟司徒長宇走向今天這樣親密的境地,甚至會跟他隱居起來。
當時,他對司徒長宇有禮,只是出於尊重。
相反,太虛書是自己人,長卿就沒必要對他那麼客氣了,而且,太虛書的確比司徒長宇要煩人,一整天嘮嘮叨叨的。
司徒長宇當時聰明點,長卿不說什麼,他也能明白。
這時,司徒長宇笑說。
“或許,太虛書也沒想到,我們今天會走到這步。”
長卿默默垂眸。
“可惜,它永遠不會知道了。”
太虛書已不在。
聞言,司徒長宇的眼神有些複雜,若說提起以前,站在今天的局面,去回看曾經的事,的確會有種意想不到的感覺。
然而,提起往事,也意味著,會想起很多死者。
司徒長宇不願長卿傷心,連忙制止他。
“好了好了,長卿,別想了,都過去了,我們與其在這回想以前的事,還不如去想想以後的事,說不定我們的以後,再看今天,也會覺得今天的事很幼稚呢,長卿,我們現在纔在一起剛滿五年,我很好奇,我們在一起滿十年後,會是什麼樣子?”
什麼百年,千年的那些,司徒長宇不去管。
因為,真的太遙遠了。
他能聯想到的,就是在本身已過的五年基礎上,再加上一倍,那麼,就是十年後。
說真的,司徒長宇也想不出,他跟長卿的十年後,到底會是怎樣的一副景象。
長卿聽著,靜靜地看著他,也不吭聲。
非但司徒長宇想不出來,長卿自己也想不出來,他甚至不敢確保,十年後,跟他在一起的那個人,還會不會是司徒長宇。
因為,就這五年中,長卿身旁一直陪著的人,也並非一直是司徒長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