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一切都是安排
赤炎因著思考戊戌到底是個什麼想法,錯過了戊戌後面說的那句:“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為主。”
芙蓉倒是沒有多想,知道理由後就安心的留下來,有著明弘和司馬煬在,布諾出現應該也沒什麼大事。再說了上頭還有個滄溟壓著的,他不敢亂來。
商議好後,戊戌帶著赤炎往新皇陵的地方趕去,芙蓉則隨著明弘他們一起,等在原地。
司馬煬在火堆邊坐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一件事,“琬兒呢?就這麼昏睡著咱也不用管?”
明弘愣了下,說:“這個我不知道,不過道長沒有說應該就不用了吧。”
“不用,她現在跟一具屍體沒什麼區別。”芙蓉在一旁聽著兩人說話的內容,忍不住說道:“上官姐姐因為中了蠱纔會這樣,具體是什麼情況只有道長知道。”
“中蠱?怎麼會?”司馬煬皺眉道:“誰會給她下蠱?”
上官琬那個人,如此驕傲,怎麼會允許別人下蠱?還有,她一直跟在竺青綾身邊,誰敢動手?
這件事,明弘不太清楚,芙蓉也不知道,當時雪鬱和天諭都在洪荒學院,這件事後來竺青綾也沒說,且當時他們回去時這兩人之間也沒什麼奇怪的,也就沒人多問。
“不過青姐姐說琬兒姐姐之前失憶過,至於這次中蠱,是霍騎下的,好像是爲了控制琬兒姐姐。”
聽到霍騎這個名字,司馬煬愣了一瞬,問:“霍騎?不應該吧?他不是早就換了名字?”
剛剛問完這個問題,司馬煬又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在下面呆了太久,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
好在這個問題明弘知道,“西門寶死後,皇后不也起了,完了以後霍騎一個人輔佐小皇帝,雖只是一個攝政王,但很多事情都是他在管理,小皇帝只是個傀儡,權利被逐漸架空,兩個月前霍騎以小皇帝的名義下令,還了他霍這個姓。所以他現在名字就是霍騎,今日是他與上官琬大婚的日子,成親剛剛結束,上官琬便被道長帶走了。小皇帝也被西門寶送走,霍騎現在是一無所有。”
說到最後時,明弘忍不住笑了一下,說:“之前以為霍騎有多厲害,如今也不過落得個孤家寡人。”
他兀自說著,沒注意到司馬煬的臉色有些難看。芙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心裏卻瞭然,這人定然是喜歡那個上官琬的。
嘖,突然間芙蓉覺得自己有些同情司馬煬了,好不容易喜歡個人,結果跟別人成了親,還在他剛剛從那個不知名的地方出來的時候。不過想想她自己不也是這樣,從萬年前就一直愛著滄溟,然而那人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她,卻在竺青綾出現時點上了人家,呵呵,陪伴了萬年還不如一個一面未見的人類,真的是諷刺。
司馬煬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個動作就被芙蓉聯想了這麼多,不過即便是知道了,想必他也不會在意,有些事情,他自己知道就好了,沒有必要搞得所有人都明白。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原本還是個大姑娘的上官琬,如今已嫁做人婦,且剛成親,就被丈夫下了蠱,如今生死不明,也不知何時才能甦醒。
“我上去看看她。”坐了會兒,司馬煬還是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渴望,跟明弘說了一聲後就準備往馬車上去,手剛伸出去,還沒碰到簾子,那簾子就自己開了。
他愣了下,抬眸就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上官琬。
“西門寶?”
上官琬的聲音帶著驚訝,她沒想到自己醒來看到的第一人會是西門寶,不過這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也有些奇怪?不想是西門寶看自己的樣子?
“你在這裏做什麼?”
見上官琬並沒認出自己,司馬煬愣了半晌,身後的明弘和芙蓉都注意到了這邊,他才吶吶的開口,“你,你不是昏睡著?”
這是什麼話?上官琬皺眉,
“我昏睡著你就可以爲所欲爲?”
不關她的事,這話說得太容易讓人誤會了,且若是她沒記錯的話,自己跟西門寶之間好像沒有這麼親密吧?這人撩開車簾子做什麼?
明弘聞言噗嗤一笑,就是芙蓉也有些忍俊不禁,這司馬煬真的是有些蠢,難怪這麼久了還沒把上官琬拿到手。
聽到身後兩人的笑聲,司馬煬咳嗽了兩聲,無奈道:“琬兒,我不是西門寶。我是司馬煬。”
琬兒這個名字,除了霍騎會這麼叫,另外一個就是司馬煬了。不過,上官琬仔細的看了看眼前這人,怕自己看不清楚還跳下來就著火光說:“你說你是司馬煬?你瞎還是我瞎?”
不得不說,上官琬跟著竺青綾這段日子,其他的不說,這懟人的技能是越來越厲害了。一句話將司馬煬噎住,他默默的摸了摸鼻子,指著明弘說:“你若是不信就問明弘,是他將我救出來的。不過為何會成為這個模樣我也不知道。”
他就是睡一覺起來就換了張臉,誰知道怎麼回事?
上官琬沉默了,抿唇看著明弘,似乎是在看這人要怎麼幫西門寶圓謊。
明弘無奈又想笑,“他還真的是司馬煬,不過為何會頂著西門寶的臉我們也不是很清楚,等道長去查探之後也許會知道原因。”
上官琬愣了下,上上下下又打量了這人一眼,怎麼也不肯相信他就是司馬煬,而且,“司馬煬不是已經失蹤許久?我從西梓離開時就未看到他了,你怎麼會突然出現?”
這個問題,讓司馬煬身體一僵,不為別的,當初是他央求竺青綾不要告訴上官琬那些事情的經過,可如今真的聽到上官琬說沒有見過自己時,心裏還是止不住的一疼。
但莫名的,他又有些慶幸,這樣的上官琬還未與他爭吵,兩人之間也沒有鬧到那個想看兩厭的地步,這樣一想,他心裏又要好受一些。
“我其實一直都躲在外面,後來出了意外,就被困住了,我也不知道被困了多久,等我醒來時,就已經是這個樣子,直到明弘將我從哪個地方帶出來。”隱藏了她在紫侯城就見過自己的事實,司馬煬的臉上帶著笑,卻顯得有些悲涼。
上官琬點點頭,不再追問,眼眸掃了一圈,沒有看到道長他們,便問:“道長和天諭呢?哦對了,還有西門,咳咳,寶呢?”
她本來想說西門寶,可看到司馬煬這張臉,又別開眼問:“怎麼就只有我們四個?”
將戊戌和天諭離開的原因說了一遍,明弘道:“原本以為你還未醒,這才讓我們留在這裏守著你,不過你現在既然都醒了,不如我們也過去瞧瞧?”
芙蓉也點頭說:“我也覺得,咱們留在這裏也是等,還不如過去瞧瞧,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呢?”
她只是不放心赤炎,要是露餡了可就不好說了。兩人在一起終究有個照應。
司馬煬卻擔心上官琬的身體,她剛剛醒來,可能會撐不住。
不料上官琬卻道:“無事,我身體裡的蠱毒已經清除,如今好得很,跟正常情況沒什麼差別。”
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沒什麼問題。
她本人都這麼說,司馬煬也不好多說,點頭同意了。
四人趕著馬車往新皇陵那邊走。
說是新皇陵,其實跟舊的皇陵也相差不遠,就是一個山頭的距離。當初竺青綾提議霍騎換一個皇陵,原本還以為他只會翻新一下,沒想到還十分聽話的重新選址。
想到此,明弘忍不住說:“這個霍騎怎麼這麼聽話,青綾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這麼沒有主見?”
“哪裏是沒有主見?”芙蓉道:“之前的皇陵被毀,這對一個皇族來說是大忌諱。就跟你家的祠堂一樣,被人防火燒了,是翻新還是重新找地方呢?”
明弘癟嘴道:“自然是翻修,重新選址太麻煩,也費錢,多不划算?”
芙蓉沒話說了,這人跟她的腦回路不太一樣。
見她不說話,明弘又忍不住問上官琬,為何要同霍騎成親。
上官琬沒什麼反應,倒是走在最後的司馬煬愣了下,好像聽到了什麼十分抗拒的事情。
“這個有什麼?霍騎娶我不過是個幌子,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會逃出來得這麼容易?”上官琬看的清楚,這門親事從一開始她就有預感,霍騎並非是爲了娶她而娶她,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不過婚事因為西門寶突然的主意而打斷,霍騎突然離開,戊戌又帶著自己離開,不知道現在京城裏到底怎麼樣了。
攝政王妃新婚之日突然消失,小皇帝身死,若是被有心之人造謠,只怕霍騎這次在劫難逃。
一時間上官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心思,若說是心疼,好像又沒有那麼強烈,若說是擔心,好像又多了一些,總之心裏有些不平,覺得有些不安。
輕輕按了下心口處,上官琬看著前方的路,第一次有了一種迷茫的感覺。
這次回來的目的就是霍騎,可真的看到那人了,好像又忘了自己為什麼回來。
明弘聽了上官琬的話卻不覺得,嘟囔道:“霍騎肯定還有什麼計劃,不過他現在也沒時間實施了,不如我們找到了西門寶就趕緊離開?”
芙蓉卻問:“明弘,之前給你傳信的人有沒有說接到我們所有人後去什麼地方?去你家?”
“沒有啊,”明弘想了下說:“他就讓我過來接人,不過一開始咱們不是去明家嗎?現在你們不想去了?”
搖搖頭,芙蓉道:“布諾現在還在京都,我擔心他做出什麼事情,當時我們看到霍騎時他就已經重傷,若是布諾再找到他,我怕他凶多吉少。”
聽到布諾的名字後,上官琬愣了一瞬,問:“布諾怎麼了?”
上官琬這會兒腦子有些不清醒,並不記得自己之前還見過布諾,明弘也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看向芙蓉,示意她開口。
芙蓉白了他一眼,她也不知道上官琬昨日已經看到了布諾,便從還在洪荒學院的時候說起:“之前布諾去洪荒學院就是找你報仇,不過被朔月院長抓了起來,後來又被人救走了。好像是魔族的人,現在的布諾已經完全魔化,昨日突然出現在京都,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先是找到你,打傷了戊戌道長,後來又去找了霍騎,霍騎也被他打傷了。”
上官琬愣了愣,昨日的記憶突然回籠,想起自己還未昏迷之前見過布諾,當時他是在跟芙蓉和赤炎對話,這個時候她腦子才慢慢清醒。點了點頭,沒說話,也沒反應。心裏卻在想著,霍騎重傷,那麼現在怎麼樣了?
頓了頓,她突然抬頭說:“找到道長後我想回去看看,霍騎,可能出事了。”
若是霍騎出事,那麼整個西梓就沒有了主宰的王……想到這個後果,上官琬眯起了眼,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
明弘無所謂的聳肩,反正他們去哪兒都無所謂,明家現在有朱雀掌管,他雖是族長,不過也只是個掛名的,真正管事的還是朱雀。
四人一路往前,故意加快了速度,卻也沒能趕上戊戌,等他們到皇陵時,戊戌和天諭已經從裡面出來了。
“你們怎麼過來了?”戊戌愣了下,看到上官琬時卻明白了,“醒了?”
上官琬點點頭,道:“多謝道長照顧。”
她清楚,布諾若是真的找來,要是戊戌扔下她不管絕對能逃脫,不過他沒有,所以纔會受傷,這個情,她是記著的。
戊戌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擺擺手道:“你無事便好。不過我們並沒有在皇陵裡找到西門寶,也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倒是看到了已經被放進棺材的小皇帝。”
“那西門寶又能去哪兒?”明弘不解,“這麼個大活人,能消失?”
“皇宮。”上官琬突然道,她抬眸看著幾人,眼裏閃著光,“若是不在皇陵,便只能在皇宮,小皇帝死了,霍騎重傷,如今的西梓沒有掌管的人,他只能回去。”
“那我們,回皇宮看看?”芙蓉提議道:“回去看看,順帶瞧瞧那個布諾走沒有。”
後面句話是說給赤炎聽的,他們都擔心布諾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到時候滄溟指不定會怪罪他們兩人沒有用心。
赤炎自然也明白芙蓉的意思,附和道:“我覺得雪鬱說得有理,咱們回去看看,小心一些別遇上布諾,若是能找到西門寶就直接離開。”
其他幾人也沒有意見,一行人又開始按原路返回。
“你說我們真的能夠制止布諾?”芙蓉覺得有些懸,布諾那個人,下起手來是真的狠,六親不認,更何況他們幾人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情感基礎。
赤炎搖頭,“不管如何,總是要去的。雖不知魔尊為何要讓他過來,但我們要是不看著,屆時真的有了問題,魔尊也不會放過我們。”
停頓了一下,赤炎又說:“不過我更擔心的是,布諾已經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
至於什麼事,他不知道,心裏總是有些不安的。
芙蓉也點頭,他也有這種感覺,不過是沒說出來罷了。
幾人將將走到城門口,就被一幫穿著鎧甲的人攔住了。
幾人還沒來得及問這些人做什麼的,那隊穿鎧甲的人突然單膝下跪,高聲道:“臣趙武,恭迎女皇回宮!”
女皇?戊戌等人愣住了,他們幾人中間什麼時候出現個女皇了?
城中的百姓也守在城門邊看,這些船鎧甲計程車兵出現時他們就注意到了,不過沒人敢上前問。如今聽到這些人高聲喊了一句女皇,百姓們可嚇到了。
女皇?這小皇帝將死,這些人就認了女皇?有的百姓忍不住說道:“什麼女皇?這小皇帝纔將死,喪鐘還沒敲呢!哪裏來的女皇?”
此話一出,馬上有人附和。
“就是!女皇是誰?何時出來過?為我們做了什麼?那攝政王都還在呢!要掌管國家也輪不到一個女子!”
西梓民風開放,不過這樣大逆不道當街辱罵皇族的事,卻也不是能夠容忍的。不過那些穿鎧甲的人像是沒有注意到一樣,趙武更是面不改色,衝着上官琬說道:“臣趙武,恭迎女皇,上官琬回宮!”
說完他抬起頭到:“女皇,攝政王已在皇宮等待多時,只等您回來,便帶著您回宮登基。”
上官琬懵了,怎麼回事?纔剛剛成親,霍騎就搞這一出?什麼女皇,這洪荒大陸創世到現在,還沒有那個國家有女皇的!霍騎在做什麼?
上官琬心中慍怒,但比起讓百姓圍觀,她還是選擇跟隨士兵一起回宮,起碼去問問那個霍騎到底要做什麼。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等在皇宮的霍騎,其實並不是霍騎。
“攝政王妃!屬下恭候您多時!這是王爺留下的聖旨,屬下就交給您了!”
剛一進門,那個頂著霍騎臉的人就撲通一聲跪下,說話也不是霍騎的聲音等他再抬起臉時,哪裏是霍騎?不過是一個不認識的人罷了。
只是身形跟霍騎想象,想必方纔也是用靈力強行改變了自己的容顏,如今還沒怎麼恢復。
但這並不能阻止上官琬內心的憤怒,這一路上,她多次問過趙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結果那人也不說,就說這是霍騎的安排,不能改變。
原以為進宮就能看到霍騎,結果還是一個不知道的人?
“霍騎呢?”
她皺眉,問:“不是說他在宮裏等著我嗎?怎麼是你?”
“回女皇,王爺昨日便已失蹤。不過在消失前,王爺特地囑咐了屬下,今日頒佈聖旨,將皇位傳與你,而他自己會卸下攝政王之位,整個西梓,從今日開始,就是你的了。”
“我需要嗎?”上官琬皺眉,心中卻在想霍騎為何會失蹤,那人若是安排了所有,今日定然是會出現的。可現在卻告訴他人失蹤了?
“不知,王爺離開時就交代了我們要做的事,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知。”
無奈的白了他一眼,上官琬道:“若是霍騎今日不出現,這女皇職位我也不必要了,似乎也沒什麼意思。”
她總得問清楚,霍騎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還有這什麼女皇?她看起來是那種很喜歡權力的人?
跪在地上的人無法,只好說:“王爺說了,若是您不登基,將永遠見不到他。且這皇位是他千辛萬苦給您掙來的,您不答應,不是廢了他一片苦心嗎?”
上官琬忍不住笑了,說:“一片苦心?什麼苦心?是我讓他給我的?”
“王妃!求您了!”那人突然咚咚咚的磕頭,“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只有您有這個權利繼承皇位,整個西梓,就剩下您一個人了!”
上官琬臉上出現了怒色,門外站著戊戌等人,也不清楚霍騎到底在做什麼。
倒是戊戌聽到霍騎消失時,猛然想起了之前那個破院子,但現在這個情況,他只能勸上官琬接受。
“上官,這既然是霍騎的安排,你不如先接著。待找到霍騎後,咱們再做打算。這個女皇你要是不願意,到時候還給他便是了。”
明弘也說道:“就是就是,白得一個皇位,有什麼不願的?”
上官琬皺眉,還想說什麼,戊戌又道:“霍騎既然安排好了一切,肯定也得等你做了他纔會出來。且百官等不到你,也會逼上門來。屆時你不答應也要答應。”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不答應霍騎就不出來,到時候其他人還會找你,你更煩。
上官琬皺眉,不情不願的應下了,等她跟著那人離開時,戊戌臉色一變,對明弘說:“你跟我出去找霍騎,雪鬱和天諭在這裏守著,以免出現意外。”
說著就帶著明弘往外走,明弘不明所以。
“道長,你怎麼知道霍騎在什麼地方?”
戊戌沒說話,心裏卻十分焦心,他希望霍騎沒有再那個地方,若是真的在,只怕早已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