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界線 5
眼見現場的情況已經失控,如果他在不出手那些憤怒的家長會將丁離和言葉撕成碎片。
月擋在言葉和丁離的前面,一把握住男人的手腕冷靜地說:“我知道你很憤怒,但是這樣真的沒有必要,你如果想要為女兒報仇就應該好好配合特調處的調查,而不是在這裏為難丁老師和一個孩子。”
“你是誰,讓開,不然我連你都不放過。”
男人大吼道。
“我叫月說,是特調處特別行動組七組的組長,負責你女兒的案子。”
月說,他加重手上的力道。
“我知道了,你放開。”
男人說,雖然他很憤怒,也認定言葉就是殺害女兒的兇手,但是在特調處面前也不敢太放肆,畢竟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言葉就是兇手。
“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言葉就是兇手嗎?如果你們能拿出證據配合調查,特調處十分的歡迎,我們也想早點破案。”
月問,他看見悲傷的父母們都冷靜一些,要證據他們確實是沒有的。
“是李老師看見的。”
“我已經找李老師談過,但是當時他只是看見他們四個人在一起,並沒有目睹兇案的發生。”
月冷靜地說:“李老師也介入爭鬥,最後親眼看見言葉回寢室,三個被害者離開。”
“但是他們有衝突。”
父母抓住這一點不放。
“是的,有衝突,丁老師說她在前段時間已經剛告訴過諸位他們發生衝突,你們也沒有表態。”
月的話讓他們沉默了,他們元原本是知道衝突的存在,因爲了解到女兒是欺負這個陰陽怪氣的幻形者所以也沒在意,雖然幻形者很強,但是言葉一直沉默寡言,打不還手的,時間長了他們就鬆懈。
“大家先回去,相信特調處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如果你們還有其他的證據提供,也歡迎隨時和我們聯絡,我們需要更多的線索。”
月說,教室裏的人徹底的安靜下來。
“大家各就各位繼續上課。”
丁離安撫孩子們,希望他們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學習。
“言葉,你要跟我去一趟特調處。”
月帶著言葉離開教室,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必須向言葉瞭解情況,因為她是最後接觸被害者的幻形者,雙方還存在長時間的衝突。
“你不要害怕,我們只是瞭解當晚的情況,只要你將昨晚的情況說清楚就沒事了。”
“我知道,沒關係的,我習慣了。”
言葉回答,她不在意的,因為已經被怪異的目光注視的太久,她都懷疑只有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個怪物,每次被欺負的時候他也很想撕碎他們。
“請等一下。”
丁離安撫好學生之後追出來,她上前問:“難道不能在這裏問嗎?如果你帶言葉去特調處大家就會把她當成兇手,會更加針對她,她只是個孩子而已。”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丁老師這是我們的工作,希望你諒解。”
月不好意思地說,但是丁離過度的掛懷讓他覺得怪異。
“老師,我沒事的。”
言葉說,對丁離笑了笑說:“謝謝您的關心,我知道您是個好老師。”
月帶著言葉離開,丁離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的背影,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裡,為什麼這個世界存在這麼多的偏見,言葉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要被審查。
丁離不明白,也不知道該怎樣消除這樣偏見歧視。
“丁老師好像很關心你?”
月在車上問。
“她是個好老師,對每個學生都很關心,因為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對我關注就更多不一些。”
言葉回答,她說話的速度不快,而且表達的很清楚。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月覺得這個孩子十分敏感,他問出問題言葉已經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我不知道,我只是告訴你事實,實話對你有幫助。”
“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月真心地誇讚。
“我爸爸說聰明一點會活的好一些。”
言葉想到爸爸,他一輩子都很聰明,其實是軟弱的地活著,但是到最後他還是失敗。
“不要這麼壓抑自己。”
月摸摸女孩的頭髮,安慰道:“幻形者也沒有必要夾著尾巴做人,誤解肯定會有,要學著更好的去解開誤解,讓別人理解你。”
“這樣很難。”
言葉回答,她覺得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城市中的生活本來就很艱難。”
滄海一中,女生宿舍樓的天台已經被封鎖,雖然屍塊已經被移走,但是上面還有深深的血跡,在訴說昨晚這裏經歷一場怎樣的罪惡。
因為發生這樣的惡性案件,擔憂的家長們來接孩子回家,在找到兇手之前誰也不想冒險讓孩子呆在宿舍裡。
“可不是嘛,就是那個孩子,我還看到他們在吵架,那個小畜生可兇了,說要報仇,不是她能是誰。”
李春雲的情緒高昂,她在和接孩子的家長的交談中已經把言葉當成真正的兇手來談論,好像自己是親自目睹整個慘案發生的過程。
“特調處已經把他帶走了,但是誰知道喃,特調處多數都是幻形者,前幾年就鬧出過包庇同族的醜。聞,現在雖然象徵性地讓一個人類當。局長,還假惺惺地增加一些人類特調員,但是大權還是的那些幻形者緊緊地握在手裏。”
似乎是害怕大家不夠恐慌,李春雲的話越來越離譜,從案件的本身已經引申到社會黑幕,她說的真真切切,聽到這些的家長越來越不安。
“是啊,去年要招收這個學生的時候大家都反對,學校就不聽。”
“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抗議,絕對不能讓那個孩子再回來。”
家長們迎合他的說法,不安的情緒很快就轉換為一種行動,針對一個還沒有被定罪的孩子。
“大家齊心協力,一定能行的。”
李春雲鼓氣說,她的心被一種莫名的興奮感所佔據,她覺得在做一件正義的大事,值得肯定的大事,絲毫沒有發現有一雙眼睛正在黑暗中靜靜地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