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白，在城市中雖然看似幻形者和人類和平相處，但是不同的種族之間有太多的問題，就像李春雲這樣的人比比皆是，他們自以為公平公正，但是內心卻充滿偏見，這種自以為正義的存在會帶來更多的危害。

    “我知道，這是爲了全校同學的安全。”

    李春雲大義凜然地說：“我不能害怕被報復而沉默下去。”

    “是的，大家需要你。”

    月微笑著說，心裏卻感到煩躁，他已經能想到李春雲會說什麼，這些和案件的關聯可能不大，但是一定充滿她對幻形者的偏見。

    “我昨晚十二點以後聽到三樓有響動就上去看了，發現那三個孩子正和那孩子發生衝突。”

    李春雲說，雖然表面上看只是那三個孩子在欺負那孩子，但是幻形者怎麼可能被欺負，她一定是在扮豬吃老虎，李春雲這樣想，於是她將單方面的暴力說成了衝突。

    “那三個孩子是誰？劉莎，歐陽雨和夏利。”

    月說出三個被害者的名字，見李春雲點點頭，她下意識地看向天台，法醫正在將殘肢裝進袋子裡，她不禁感到背後惡寒。

    “那個孩子又是誰？”

    月在第一次問的時候李春雲沒有聽見，於是他提高音量問第二次。

    “那孩子就是去年新轉學來的，她爸爸就是爆發咬死老婆兒子，剩下的女兒也陰陽怪氣的，平時一句話不說，但是她的眼神真的很怪異。”

    李春雲壓低聲音說，似乎是害怕她說的話被人聽見。

    “她叫什麼名字？”

    月並不想聽李春雲講閒話，只想知道這個孩子是誰，如果真的是發生矛盾，在這個時間點上，的確是十分可疑。

    “言葉。”

    李春雲說：“她也是三年級六班的，當時他們在走廊上打架，我去了之後那三個孩子就走了，言葉回寢室去了，那時候挨着凌晨一點，很可疑對不對？”

    “我們會去調查清楚，在那之前希望你對此保守秘密。”

    月說，李春雲連連地點頭，隨後還增加一句“不會錯的，就是她，雖然她平時表現的體態柔弱，但是幻形者可不是那樣體質，這誰也騙不了”，老金拉著李春雲離開，這人就是普通的長舌婦，在一切都還沒有調查清楚的時候就亂說，他看月的忍耐力都快被耗光了，想著還是快點把人帶走。

    雖然李春雲的話帶著偏見，但是月也覺得十分可疑，既然都是三年級六班的學生，那就應該去問問老師。

    “你說言葉，她不愛說話，平時被欺負也不敢說，真是個讓人著急的孩子。”

    班主任是個年輕的女老師，叫丁離。丁離嘆息道：“全年言葉的父親出現返祖現象，要死她的媽媽和弟弟，當時言葉就在屋子裏，要不是因為她的哭聲喚醒父親，她也不可能活下來。”

    “那言葉平時表現怎樣，是不是因為她幻形者的身份經常被人欺負。”

    月問，眼前年輕漂亮的女老師應該是屬於共存派的，從她說話的語氣就能看出來。

    “是的，他們三個經常欺負言葉，我找過家長談話，但是家長也不願意管。”

    丁離嘆息道：“雖然在課堂上我可以幫忙調節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回到寢室我就鞭長莫及，我找過李春雲老師，但是她也不願意管。”

    “所以李春雲也是知道他們三個欺凌言葉。”

    月問，可是剛剛李春雲卻告他是衝突，將單純的欺凌說成肢體衝突，這也可見她的確是偏心。

    “當然，作為宿管老師，他怎麼會不知道。”

    丁離說，隨後她又驚覺不對勁，驚訝地問：“你過來問我，難道是因為李老師懷疑言葉是兇手？”

    “她只是說在事發前看見他們四個人起衝突。”

    月說：“我們是儘可能地收集證據，並不會因為某人的話冤枉一個好人。”

    “我明白，只是學校裡發生這樣的事情，言葉的處境就更加困難，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理智的看待問題。”

    丁離說，一個上午不僅是學生連老師們都感到恐慌，有幾個老師已經向校長建議向管理處申請將言葉調離一中，去那些特殊學校就讀，這還在沒有任何證據指向言葉的情況下，大家就已經因為心中的恐慌失去為人的分寸。

    “像丁老師這樣冷靜看待事情的人本來就很少，但是幸好有。”

    月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這只是例行調查，只要兇手落網大家就會明白的。”

    “是的，但願事情能很快地水落石出。”

    “丁老師，教室那邊出事了，你快過去看看。”

    一個學生急匆匆地跑過來說：“他們說言葉是兇手，要殺死言葉復仇。”

    沒等孩子說完丁離就慌忙衝了出去，月緊跟而上，三個孩子的死會造成六個父母的瘋狂，而只要一點風吹草動，所有的怨氣都會朝著言葉發泄。

    月跟著丁離來到三年級六班的教室，哪裏已經圍了一大堆人，將教室堵的水洩不通。

    “讓一讓，請你們讓開。”

    丁離慌忙扒開人群走進教室裏，看見幾個人正圍著不知所措的言葉，不斷地咒罵他，那六個成年人又哭又鬧，像是瘋子一樣，沒有任何的理性科研。

    “你們這是幹什麼？”

    丁離將言葉護在身後。

    “丁老師你讓開，不關你的事，我們是來找這個小畜生報仇。”

    一個男人吼道，他現在恨不得掐死這個幻形者。

    “我知道你們很傷心，誰都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

    丁離沒有讓開的意思，她緊緊地將言葉護在身後解釋道：“現在警方在追查兇手，很快就有訊息，大家在冷靜地等待幾天。”

    “還有什麼可查的，剛剛李老師也說了，昨晚一點的時候還看見這個小畜生在欺負我女兒。”

    男人大聲地說，他紅著眼睛，在心底已經確認言葉是兇手。

    “李春雲老師的話不能全信，我們應該等特調處的調查結果。”

    “等什麼結果，上次她還因為這個小畜生的事找我們聊過，他就是偏心眼。”

    一個女人哭吼道，她的話讓其他人的情緒激動，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