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鄰居的怪胎
“這裏的守山人,看著都好粗獷。”牧晴低聲說:“他們的體毛好重。特別是剛剛那個人,感覺跟電影裡的野人一樣了。”
“你沒覺得,整個瀾滄縣北郊的人,都有這種特別嗎?包括你的好姐妹呂一。”江恆補充了一句。
牧晴皺起眉來,呂一嗎?是的,她承認,呂一的汗毛也蠻重的。比如說女孩很少有唇毛的,可是她的上唇就有一些細密的小絨毛,十分明顯。手臂與小腿也是如此,鬢角也比較明顯。
可是,她也算不上誇張的範圍……牧晴小跑兩步,追上了江恆:“你不會覺得這附近的村民也受了浮龜山的影響吧?”
江恆搖頭:“不,這些不能說明什麼,這些跟水土、氣候以及祖傳基因有些關係。不一定就是浮龜山影響的。除非我們能找到特別的個例。”
“去哪兒找?”牧晴笑了笑,然後變魔術地從身後摸出了一張紙:“我們去找阿彪吧,呂一說他是自己人,肯定能幫咱們。”
這張字條是呂一昨天晚上寫下的,讓牧晴拿了這東西去之前那個小菜場找他,說他天天都蹬著三輪在那裏拉客,肯定能找到的。
兩人商量了一下,江恆先去鎮上的理髮店剪個頭髮,牧晴就去旁邊的小菜場尋人,分頭行動。
他倆出來得太早了,鎮上幾乎沒什麼人,這裏人的生活方式比起大城市來相對慵懶一點,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不會因為來了生意或者怎樣就改變生活的節奏。
所以小菜場根本沒人,理髮店也關著門的,兩個人坐在理髮店對面的石階上,聊了好一陣子,才盼到了頭髮凌亂如雞窩的店老闆來開門。
牧晴站了起來:“你去吧,我去小菜場逛逛去!”
活該她運氣好,剛剛跑去,就看到面板黝黑、身材敦實的阿彪蹬著三輪車過來了,他看著牧晴在,驚訝了好一會兒,急蹬了幾步騎在她身邊:“姐姐,你知道娜倮去哪裏了不?我到處找她。”
早晨的空氣涼嗖嗖的,牧晴吸了吸鼻子,把紙條遞給他:“你娜倮姐跟我一起的呢。她現在很安全,你放心吧。”
阿彪展開了那張紙,看到了娜倮的字:阿彪,我拜託你兩件事。第一是隔一天去我家裏,看看我媽。第二是幫助晴晴他們。
“我經常去娜倮家裏呀,她媽媽沒事,挺好的,就是老往外面跑。”阿彪看向牧晴:“晴晴姐,你要我幫什麼忙?”
牧晴聽後眼睛一亮,拽著他的手:“走,我們去找我的小夥伴。”
十分鐘後,阿彪聽清了江恆的話後,一臉的疑惑:“你們要找奇怪的人?你們是記者不成?”
“算是吧,不止是人,動物也算。算是一個採訪,你有認識的嗎?”江恆對著旁邊的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寸頭,略有些不習慣。
阿彪想了想,說了起來:“你們剛剛說的那種,我倒是聽說過一個,就是我家的鄰居,他家的女人懷了孕,生下了一個怪胎,一家人要死要活的,一直在鬧,這算不算奇怪的人?”
“怪胎?怎麼個怪法?”江恆問了起來。
阿彪搖頭:“不瞞你們說,我們一次也沒見著過,就是怪胎這個事情,都是接生婆傳出來的,不過接生婆已經回老家了,問也問不著。”
牧晴很是好奇:“那行,你帶我們去他家看看去。”
阿彪有些猶豫:“真要去?我怕他們會把你們打出來。”
“沒事。走吧。”江恆淡定地說。
在阿彪的強烈堅持下,兩人坐上了他的三輪車,往他所住的小村莊而去。他家與呂一的家相隔不遠,同樣的貧瘠偏僻,房子大多破破爛爛,可見經濟條件都不太好。
“我姐姐跟娜倮是同學,小時候我老跟著她們跑,不過現在不好意思了……”阿彪嘻嘻一笑:“不過娜倮姐是真的好,她會做打糕,每次做了都給我家裏拿一大盤來。”
這東西牧晴記憶裡吃過,類似於發糕的一種東西,但是通常不是甜的,而是加了鹽與蔥花,有點香香的味道。
當地的美食也有不少,什麼火灰燜魚啊、臘肉啊味道都還不錯,不過牧晴沒心思去想這些,滿心都是阿彪所說的怪胎。
他們從田間地頭穿梭而行,最後到了阿彪家門口,他家的院子跟呂一家的差不多,只是稍微大一點,修整得好一些罷了。
阿彪指著對面那戶人家說:“就是他們家,你們看見院子裡晾的娃娃衣服沒有?就是那個娃兒。”
江恆沉默了一陣,他本想直接上門,可本來就是陌生人了,人家怕是很警惕,不如讓阿彪引見一下。
阿彪聽聞後連連搖頭:“只怕了他們不願意。”
在兩人的堅持下,阿彪硬著頭皮去了,走之前從自家房梁下取下了一塊半肥不瘦的臘肉拎著,推開了那家的院子。
牧晴與江恆在院門口站著,看著阿彪小心翼翼地與那家的婆婆交談,一邊說一邊遞上了手裏的東西。
婆婆一直在搖頭,直到一個年輕的婦人面如死灰地從屋裏走出,說了句什麼,她才嘆了口氣,轉身進了屋。
阿彪馬上對他們做了一個召喚的手勢,意思是成了。如此這般的時候,那個年輕的婦人一直站在門口看著他們,滿臉的憔悴與痛苦,眼睛也是紅腫不堪的,像是經歷了巨大的折磨。
見到他們後,她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抓住了牧晴的手:“你們能幫我們找到救命的醫生不?我們去了縣裏的醫院,他們說從來沒見過這種,說沒辦法。”
牧晴糾結起來,自己根本不認識什麼醫生。一旁的江恆倒是點了點頭:“行,但是你得讓我們看看孩子。”
“好,好,我讓你們看。”婦人抹了一把眼淚:“你們可別說出去,不然我公公要打死我,打死孩子。”
兩人鄭重點頭,說這件事情一定謹慎行事。婦人才點了點頭,帶著她們進了最左邊的屋子。
這會兒天都大亮了,那屋子仍是昏暗一片,窗簾拉得密不透光,屋子裏一股濁氣,悶得人心慌。牧晴下意識想要去拉窗簾,婦人拉住了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