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棍立馬轉了過來，“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白眼飛了過去，戲謔反問：“你覺得呢？”

    爛棍面上的笑容飛速淡了，我心裏卻稍定。說實話，和爛棍近乎完全坦誠地躺一起感覺並不好，比之與虎謀皮也弱不了多少，但這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我和他都是廣播電視學院的，學的都是表演，比他晚兩屆。”爛棍開了口，聲音低沉，神色也隨之陷入了追思之中，“我與他是在軍訓認識的。學校裡面有個傳統，學長會帶幫助同專業的學弟、學妹儘快熟悉新的生活。當然，這只是設定這一制度的初衷，因為後面漸漸就有學長欺負新人的事發生。所以當時我們都不喜歡學長們，我也找各種理由逃避每天晚上的各種活動。直到後來，他們甚至到操場上直接等我們軍訓結束後堵人。”

    我閉了眼睛，彷彿看到了當時的畫面。太陽烈著，一個個曬得像是快乾了的花一樣的學弟學妹們，見到了遠處的學長們，該是如何一副死無可憐的表情。

    “但那天，是他帶頭給我們組織活動。我們都以為會被狠狠折磨一頓，卻不想他讓人搬來了十幾個西瓜。而且我碰到手裏，還帶著冰，吃在嘴裏更是格外的甜。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他，可卻根本不敢多想，因為他是那麼的完美，彷彿就像是一汪清泉，吸引著很多的人靠近，而我不過是其中一個。”

    聞言，我偏過了頭，爛棍面上果然帶著笑，甚而還有淡淡的羞澀。我呼吸不由一亂，這傢伙居然也有如此純情的一面？

    “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漸漸融洽了起來，別的系我不敢說，但表演系我們班絕對是活動出席率最高的。只是這個過程，我快樂又難過，因為不光是我，我們同寢室的另外兩個也喜歡上了他。當然，還有一個很喜歡我。”

    “滾滾？”我問完就立馬搖了頭，“滾滾比你小，那個時候應該還沒出現。”

    爛棍搖頭，“不，就是他，他是特招進來的，和我一個班。我那是是真的蠢，感覺到了不僅沒有拒絕，反而用倫……滾滾吸引他的注意。”

    我嘆了口氣，“所以，日記裡那副沒有送出去的手套也是因為他吧？”

    爛棍點了點頭，緊跟著立馬強調，“不過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我的心裏只有你和他。”

    “可是我和他不是一個人，難道你還沒分清？”莫名的，我心裏極不舒服，一出口就無情地挑明瞭。

    爛棍神色黯淡了，眼睛閉上，呼吸也稍微重了很多。

    我翻過了身，拿背對著了他，他的難過與我有關，可我卻無能為力。小爺從來就不會做任何人的替代品，哪怕對小媽依舊如是，更何況我根本就無感的爛棍。

    “阿野。”

    爛棍的聲音帶著顫，甚至呼吸都噴到了我的脖頸上，可我依舊沒有吭聲。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我剛開始的確很痛苦，有些時候想他想得發瘋的時候，我真想把你抓回來哭一場，甚而怒吼著讓你把他還給我。可不管我接受還是拒絕，他已經永遠地不在了。而且如果不是你的出現，小媽和我可能已經不在了。所以，也算是你給了我們第二次生命，我除了接受便只有感激，這一點即便他知道也一定會感激的。”

    我轉了過去，眸子直視著對面的眼睛。爛棍沒有躲閃，坦誠地看著我，眼眶內還帶了水花。

    他竟然也會哭？我心裏不由有些亂，有點煩還有點痛。一直以來我只考慮到了自身的感受，這樣是不是對他們太殘忍了一點。我不僅想到，若是有一天我很重要的人突然換了別人，比如大東，我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