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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所選為何

    徐煜朝來到馬不封面前,一屁股挨着馬不封坐了下來,晃斷了後者菸斗裡飄出的煙霧。

    “咋了這是?鐵了心的讓那孩子學劍?”馬不封吐了一口煙,有些好奇地問道。

    徐煜朝遙遙看著倆個交換著兵器的倆孩子,沒回答。

    馬不封看了眼前者,在後者的臉上沒有看出來答案,便回過頭來,一同看著遠處樹下的倆人。

    “你在這抽菸合適嗎?”徐煜朝忽然對著一旁抽著大煙的馬不封問道。

    馬不封嘿嘿一笑,道歉道:“實在忍不住,忍不住。”

    “那就不會跑遠點?”徐煜朝一挑眉,看向馬不封的眼神裏帶著一絲質疑。

    “再抽幾口就滅了,沒事,我和後面這位不熟,但咱大家是朋友嘛。”說著馬不封指指身後,很是不要臉地說道。

    他們二人身後倚著的可不是什麼樹幹,正是楊不知的墳頭。

    徐煜朝懶得搭理這個為老不尊的老頭,眼神始終落在公孫明朗和許非身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馬不封見到徐煜朝不理會自己,也不再多說話自找沒趣,換了個舒服姿勢後看著樹下倆孩子,頓時覺得不喝酒不應景啊,於是拿起徐煜朝腰間的酒壺就喝起酒來。

    “給我留點。”早就習慣這樣的徐煜朝瞥了馬不封一眼,說道。

    喝了幾大口的馬不封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伸手把酒壺遞了回去,徐煜朝心情不錯,便小口喝著,不似馬不封一樣,高興或者不高興都大口喝酒。

    “我看明朗這小子打心眼裏喜歡刀,要不然我……”馬不封話沒說完就被徐煜朝打斷了。

    “你應當知道,修劍是明朗的大道。”徐煜朝有些嚴肅的說道。

    “哎喲,大道?老頭子我還是安安穩穩的抽我的煙吧,不敢妄談大道啊。”馬不封淡淡笑道,隨即舉起菸斗抽了起來。

    烈酒之後一口煙,賽神仙喲!

    徐煜朝聽到馬不封的話沉思了片刻,還是出口問道:“明朗身上的劍氣你我都能看得出來,改為修刀,就怕最後落得個不倫不類的下場。”

    馬不封停下手裏的煙,吐盡嘴裏最後一口煙霧後,望向公孫明朗,眼神包裹在煙霧中看不清晰。

    他知道,但凡是個有點能耐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公孫明朗身上的劍意,那劍意就像是山脈中的走勢一般,若是尋常人只倒是山水,可是在精通堪輿風水的人眼裏,其中的種種更是複雜。

    看著公孫明朗手裏拿著許非的黑刀,一臉興奮的樣子,徐煜朝有些臉色一沉,雖然身有劍意,但是若缺了一顆劍心,也只不過是比那尋常的劍修要強上絲毫,並不能成為頂端的存在。

    可是馬不封卻在一旁有些惋惜,“倒是個不錯的劍修苗子,只是這個苗子現在不想當草啊。”

    “他還小,哪裏知道天之恩惠,但是我們懂事,就要幫他知道這其中的福分。”徐煜朝起身站了起來,正要往前走卻被馬不封給拉住了。

    同樣起身的馬不封對著徐煜朝說道:“且容我這個老頭子給你講講理。”

    徐煜朝不喜歡他的胡攪蠻纏,微微掙脫了一下沒有掙脫馬不封,便是再次坐了下來,拿起酒壺等著後者的長篇大論。

    馬不封坐下後竟也不說話,眼睛瞅著徐煜朝手裏的酒壺,徐煜朝沒好氣的把酒壺遞給他,明白楓嘿嘿一笑,舉起來喝了好大口才捨得還給徐煜朝。

    “你覺得刀劍有大區別嗎?”馬不封開始了他的道理。

    徐煜朝一臉嫌棄地回問道:“你覺得呢?”

    “自然是有區別的,只是這倆點要是細細追究源頭的話,其實又都是一樣的。”馬不封緩緩說道。

    徐煜朝看向他,眼神裡有些些許疑惑,馬不封見此繼續解釋道:“你還記得你當初練劍是因為什麼嗎?”

    “因為活著。”徐煜朝語氣帶著一絲冷漠地說道。

    馬不封愣了一下,說道:“那時候有遲疑過是拿刀還是拿劍嗎?”

    徐煜朝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那時候哪裏會想這麼多,那時候好像也就是比許非這小子大上個一兩歲吧。”

    “那時候滿腦子想的只是怎麼吃飽怎麼活下來。”

    徐煜朝說完微一停頓然後頓時有些惱怒地說道:“哪裏會像明朗這小子,非要挑著是學刀學劍!”

    馬不封呵呵一笑,又是抿了一口酒壺,往後一倚道:“這麼說來我就要比你好一點了。”

    說到這的馬不封似乎帶著一絲驕傲,“那時候家裏還是有些底子的,我記得有一年冬天,要比現在更冷一點,父親給我找了三個師父,一個用刀,一個用劍,最後一個用拳和腳。”

    當時我玩心重,便央求父親讓三個人比武,那個用拳的境界要比另外倆要高上許多,結果自然是他贏了。

    父親正準備請他教我武的時候,我卻對著那個用刀的就是三個頭,個個磕得都實心實意,當著所有人錯愕的眼神,我就成了他的徒弟。”

    馬不封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不為別的,當時就覺得我師父即使敗在那人手裏,單手撐刀的時候真是太他媽帥了!”

    徐煜朝聽到這臉上沒有啥吃驚的神色,倒是有著一抹笑意在臉上浮現,這纔是他在小鎮裡認識的那位病醫馬不封。

    病醫病醫,外人看來是有病在身,實則是有病在心。

    馬不封說完自己也笑了起來,笑完後臉上苦笑道:“當時把我爹氣得,幸好我娘護著我,要不然我估計早就浪跡天涯去了。”

    馬不封笑完,眼神變得嚴肅了一些,然後問道:“是不是聽完覺得我當時小不懂事?”

    徐煜朝不習慣說謊,便是對著他點了點頭,後者卻是笑而不語搖了搖頭說道:“若是你現在再問我一遍,或者你讓我再回去一次,我還是會選擇刀!”

    “為什麼?”徐煜朝出聲說道。

    “因為我喜歡!我就是覺得刀好!若是讓我用劍我就會彆扭,我就會不舒服。”馬不封一臉堅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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