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六看著幾乎觸手可及的月亮，突然發覺這個月亮又近又遙遠，她一伸手能摸到，可是隔著千山萬水的遠。

    “我很感慨。”霍小六悠悠道。心裏不知道怎麼了，一直沉浸在這種氛圍裡，似乎走不出來。

    想著想著就特別難過，可是又哭不出來。

    成稷沒有上去擁抱霍小六，因為他知道，霍小六需要自己默默療傷。

    “傻小六，你把這些當作你的人生經歷，慢慢嚼碎了吞嚥下去，時間長了，你細想起來，也不會覺得難過。”

    成稷忍不住上前，輕輕擁護住霍小六，“你別怕，千山萬水，本王與你一起。”

    腰間圈著的手緊緊抱著霍小六，“成稷，這世間有什麼是長久的嗎？即便你這樣安慰我，我還是陷在情緒裡，走不出來。”

    情緒來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不是月亮惹的禍。

    成稷的下巴抵在了霍小六的肩膀上，“不會的，你會走出來的，因為你身邊還有本王。”

    成稷後悔了，他應該早點擁抱住霍小六的，霍小六本身就動盪不安，生平經歷不是常人可比，心思敏感，更需要他的安慰纔對。

    “別哭。”

    成稷有些慌忙，才發覺霍小六臉上一滴晶瑩的淚花，閃閃落下，劃過了臉頰，順勢滑在了下巴上。

    伸出了手，成稷有些緊張的踢霍小六擦拭淚水。

    “別哭，我心疼。”

    再也忍不住了，成稷將霍小六緊緊揉進自己胸膛，唯有這樣，他才能真真正正感受到霍小六的悲傷。

    “本王說過，和你同喜同悲，你若不開心，本王也陪你不開心。”

    霍小六要什麼，即便是天上的星星，成稷也會給她摘下來。

    霍小六平時看起來雖然大大咧咧，但其實小心思一直特別敏感，成稷曾誇她有顆七竅玲瓏心，被霍小六自己反駁了，說自己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哪還有什麼玲瓏。

    那時候成稷還聽不懂，以為霍小六在和他慪氣，如今想來，霍小六一定在某些深夜裏暗自垂淚，但他沒發現而已。

    “小六，對不起。”

    不是我愛你，不是我心悅你，而是對不起。

    成稷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些話，只要一想到那些昏暗的歲月裡，他沒有陪霍小六一起度過扛過，心裏不免的一陣悲傷襲來。

    霍小六再次吸了吸鼻子，可是眼淚跟不要錢似的一直往下掉，她胡亂抹了把眼睛，“你不要跟我說這些，你不欠我什麼。”

    成稷吻住了霍小六的眼淚，“本王一直在欠你，小六，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寶貝，本王最珍惜的人。”

    “本王的，霍小六。”

    霍小六破涕為笑，“你突然這麼正經，把我的悲傷情緒都弄沒了。”

    成稷挑眉：“那豈不是更好？本王就是捨不得看見你哭，你一哭，本王的心就亂了分寸。”

    霍小六的眼淚是殺手武器。

    “那我以後多控制自己，儘量不哭得那麼大聲。”

    成稷嘆氣：“本王的霍小六，怎麼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