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霍小六笨可以，但說霍小六傻不行，霍小六很快就不幹了。

    “我繼續哭你信不信？”

    成稷不怒反笑：“那你繼續哭，本王繼續心疼你。”

    霍小六被這句滑稽的話堵得說不出來，只覺得想笑，“你厲害，我玩不過你。”

    成稷依舊圈著霍小六不鬆開，“答應本王，以後有危險的時候，躲在本王身後，本王不需要你擋刀，你平平安安的，就是對本王最好的回報。”

    霍小六點頭，深深埋進成稷的懷裏，彷彿想從他身上汲取溫暖。她太冷了，被這風吹得鼻涕直流。

    霍小六懷疑自己剛纔不是想哭，而是風沙迷了眼。

    再放眼看過去的時候，霍小六跟發現了什麼新奇好玩的事情一樣，她伸手遙遙一指：“你看，好多螢火蟲啊！”

    螢火蟲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在京城也有，但沒有一次性見過這麼多。

    霍小六高興得要拍掌，連忙從成稷懷中抽開，伸出了手，希望螢火蟲能在她身邊環飛。

    很遺憾的是，那些螢火蟲並沒有飛上來，而是圍著那簇僅有的花叢飛翔。

    “你這麼喜歡螢火蟲麼？”成稷問，然後隨手拿了一個木竹筒。

    霍小六點頭，撐著下巴在窗戶前看著，“是啊，從小我怕黑的時候，就是它們給我指路。它們是人間的星星。”

    “你等著。”

    成稷開啟了門，霍小六回頭：“你幹嘛去呀？”

    “給你抓螢火蟲。”

    霍小六呆愣了許久，成稷已經從她的視線中消失了，彷彿是聽到什麼讓人震驚的事情一樣。

    不一會，成稷就出現在了窗戶下，今晚的風沙不大，不至於阻撓人的腳步。成稷信步閒庭，芝蘭玉樹的身段緩緩朝那片螢火蟲走去。

    霍小六痴痴看著成稷的背影，她想，這就是她深深愛著的人。

    成稷也是她的寶貝。

    霍小六想到這句話時，突然臉紅起來，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朝成稷的背影呼喊道：“我要六十六隻螢火蟲！沒有抓到的話，你就別回來了！”

    成稷回眸，便見二樓的少女動作危險，要翻下來一樣，風吹得少女的頭髮翻飛，依稀可見她唇紅齒白，面容俱佳——

    眉頭一蹙，成稷厲聲道：“你好好站著，別摔下來了。”

    這下面都是砂礫，摔下去會磕破相的。

    霍小六往後退了一步，沒辦法，她的心情忽然跟要飛上天一樣快樂。

    “快抓呀！”

    花叢離霍小六不遠，兩人的對話清晰可見。

    院子裡的沈端墨動了動耳朵，從沉睡中清醒過來，直到聽到霍小六的輕笑聲時，他才知道這不是夢。

    霍小六的笑聲……他有多久沒聽見了？已經數不清日子了。

    楊三也被吵醒，怒道：“這個女人，整天這麼聒噪嗎！就不知道安靜點？不知道現在是休息時間嗎？”

    沈端墨冷笑道：“你一個當俘虜的，意見那麼多？人家愛笑就笑，這是人家的地盤，跟你有什麼關係？”

    楊三詫異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