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守得雲開是晴天(上)
王者和風正好一人坐在沙發的一邊,電視裡放的是天下無賊,剛播到最後女主流著淚吃烤鴨那段,這時刀疤進來了。他瞥了一眼電視,然後看著劉若英演的女主一邊流淚一邊努力地往嘴裏喂烤鴨,他就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著電視機裡的那個人流淚,看著她不斷地往嘴裏喂烤鴨,直到影片結束。風正好偷看刀疤一眼,刀疤也流淚了。刀疤走到王者身邊,拿起了他身邊的遙控器,然後對著電視按了按,自言自語道:“天下無賊,這女的誰呀,好漂亮啊,叫什麼,為什麼哭了,明明吃著烤鴨有什麼好哭的,誰說下唄。”
王者聽到刀疤說話,先是發愣,然後不經意間又看到刀疤臉龐上的淚痕,然後緊張的不敢說話。風正好見狀,回答起了刀疤,說道:“劉若英,明星,漂亮吧,這故事講的是,女主老公死了,但是懷孕了,她本來想好好吃頓給肚子裡的孩子補補,還沒來吃呢,就聽到這訊息了,所以她難過,但是她又不得不——”
“好了,不用說了,我懂了,有空幫我下載下來吧,我想看看前面的。”刀疤打斷了風正好的講話,然後把遙控器隨手一扔,扔回了王者身邊,自顧自地往陽臺走去。王者又拿起了遙控器,搖著搖著就到了花園寶寶,然後他也隨手一扔,遙控器被扔到我夠不到的地方。
風正好看著王者,說道:“為什麼我們兩個大男人要看花園寶寶,就不能看點成年人看的東西嗎?”
王者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說道:“沒什麼好看的電視,還不如看看小孩子看的電視,這叫返璞歸真。”
風正好起身就走到王者前面要去搶王者的遙控器,王者極其迅速地從沙發上彈起來將遙控器抓緊並壓在了自己的身子下面。
風正好生氣了,說道:“我是真的服了,你這麼大的人看花園寶寶你還有理了,你覺得其他的電視沒意思你就給別人看唄,幹嘛來看什麼花園寶寶啊。”
王者白了風正好一眼,說道:“怎麼了,有意見啊你,有意見你就回家去啊,這可不是你家,這可是人家刀疤家,而且,這電視還是我給他的呢。”
風正好啊,最煩的就是別人講他的家庭,風正好從小到大都將自己看作異類,他總想著什麼時候離開這個家自己養活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冥冥中有種聲音在告訴他他應該不依靠任何人活著,於是風正好總是將自己置入一種孤獨的陣地,那彷彿就是爲了以後自己一個人在一座城市生活作鋪墊。風正好對著王者惡狠狠地說道:“王者,我跟你說過吧,我說了不要拿我開玩笑,你別惹毛我了,我告訴你,狗急了也會跳牆,何況我。”
風正好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可以和王者打成一片,卻總是和王者針鋒相對,如果說非要找一句不太恰當的話來形容,那就是是朋友,也是敵人。
王者對風正好不屑一顧,連撇都不撇一眼,說道:“喲,想打架啊,知道我以前混什麼的嗎,單挑群毆我都不慫,怎麼樣,選一個嗎。”
風正好心裏是吃癟的,他知道自己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學生,和王者接觸久了他也確實感覺得到王者在這方面是最不虛的,但他知道,就算被王者揍得滿地找牙,他現在也不能後退一步,他惡狠狠盯著王者,說道:“有種啊,我很有種,我告訴你,來就來啊,誰也不能拿我的家裏人開玩笑。”
本以為這話能更激怒王者,王者卻反而更平平靜靜了,王者調小了電視聲音,說道:“還真不是這樣吧,明明吃著家裏的用著家裏的,卻不讓人提你家裏的,明明覺得家裏的一切都和自己毫無關係,卻又總是護著家裏的,風正好啊風正好,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就只有你能幹的出來了。”
王者的一番話確實讓風正好陷入了沉思,是呀,明明覺得一切都不屬於自己,卻總是又覺得那些人的生活和自己息息相關,那一瞬間,風正好才突然明白,就算自己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這十多年的回憶,不管風正好以後在什麼地方,那些撫養他長大的人,都已經成爲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恨也好,愛也好,那些過去的記憶都不會被磨滅,那是風吹不走的東西,是紮根在他腦子裏的東西。
王者見風正好站在自己面前半天不做聲,說道:“又靈魂出竅了,啊,我隨便講兩句話你也能想這麼久,你怎麼這麼敏感啊,服了服了,拿去拿去,去看去看。”
王者站起身將遙控器塞到了風正好手裏,從兜裡掏出了一包煙往陽臺走去。風正好看見王者給刀疤點了一根菸,然後兩個人就靠著陽臺的護欄聊起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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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給刀疤遞過去一根菸,刀疤接過就叼了起來,王者給刀疤點菸。
王者自己也拿出了一根菸點起來叼,他抽一口,然後慢慢吐出,對刀疤說:“你說,丘她會回來找我嗎?”
刀疤看著遠方電線杆上的兩隻麻雀,淡淡說道:“我不知道,我估計夠嗆,她爸是不會允許自己家的千金和一個混混在一起的,你明白嗎,小混混。”
王者突然有點生氣,說道:“你怎麼回事啊,我現在不在好好從良嗎,怎麼還叫我混混。”
刀疤輕輕笑一聲,說道:“笑死我,你以為呢,你以為你以前嘰嘰歪歪混來混去,就靠你這麼兩三個學期認真讀書就能改變了?多大了,你知不知道,人家只要往那成績表上看一眼,你王者,232分,總分吶,總分232分,誰敢讓自己家姑娘靠近你。”
王者有點掛不住,小聲說道:“什麼嘛,我這,我這已經比以前好多了好吧,你看看其他以前和我一起不學無術的,哪個現在比我好?”
刀疤又吸一口煙,說道:“你看看你這個出息啊。我告訴你,沒有人會在乎你上課有沒有認真讀書,沒人在乎你課後有沒有寫作業,他們只會在乎,你的分數你的排名,這叫結果,過程是你自己的,而且,你的對手不是那些人,而是你自己,以前那個總是搗亂渾渾噩噩的你自己。”
王者把煙掐滅了,一隻手搭在刀疤肩膀上,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我這輩子在別人眼裏就都只是個混混咯,這輩子都沒有哪個人願意把自己女兒嫁給我咯,我這輩子都等不到丘了是嗎。”
刀疤頓了一頓,然後說道:“沒有,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命,那是無論如何都改不了的,努力也好不努力也好,有些東西永遠不會被改變,當然,我還是相信人定勝天的,至於你,等你什麼時候分數上去了,自然會有老師恭喜你,那個時候,你就改變了一點別人對你的看法,當然這只是一點點。你還需要知道的是,丘,已經是你人生中的過客了,她爸爸也是因為你和他的寶貝女兒談戀愛才會把丘帶去別的地方的,所以,不管你現在和以前怎麼怎麼不同,丘的爸爸都不會知道,而你,王者,再丘的爸爸眼裏,將永遠都是一個混混,或者去祈禱上天能給你一個機會,連這個機會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你還要我再說清楚點嗎王者。”
王者把搭在刀疤肩上的手拿了下來,說道:“不必了,你呀你,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消極呢,搞得我啊,搞得我王者啊,也都消極了。那就這樣吧,看不起我就看不起我吧,我王者啊在丘爸爸眼裏就做個那樣的人就好了,管他呢,無所謂,反正丘對我說過,只要把花園寶寶看到滾瓜爛熟,她就會回來了。”
刀疤轉身背靠著扶牆,說道:“丘這麼久,有和你聯絡嗎?”
王者擺了擺手,說道:“丘啊,從那天開始,她就沒有再聯絡過我了,這麼久了,我都忘了我又沒有給過丘聯繫方式,你知道的,我從不用社交軟體也不玩手機,唉,如果那個時候,如果那個時候我有自己的電話就好了。”
刀疤又問道:“那你沒有打過她的電話嗎?”
王者回答道:“有啊,每天都會,都成了習慣了,每次都是您撥打的使用者已停機,你說這,是吧,你說我能怎麼辦,不過還好,習慣了,我也不再期待能打通,不在乎了不在乎了,反正都習慣了。”
刀疤拍了拍王者的肩,說道:“沒事的,一個蘿蔔一個坑,以後你總會遇到一個真真正正屬於你的姑娘。”
王者突然就把手裏的打火機往遠處一扔,大喊道:“我不想遇見別人啊!”
“叫什麼叫,神經病啊!”樓下一大爺吼道。
刀疤突然笑了,說道:“算了吧算了吧,吵到樓下那老頭了,不想就不想,把自己活好了,就什麼都來了。”
王者輕蔑地看了刀疤一眼,說道:“哼,整天在這裏講我的事,搞得自己很厲害一樣,既然道理都懂,你怎麼不按自己說得來啊。”
刀疤的煙也抽完了,他掐了煙,說道:“因為我們不一樣,我可以忍住寂寞,所以我不需要什麼真理,一個人存在在這世界上,就是我的真理。”
王者小聲叨叨一聲:“德行。”然後就往客廳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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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正好看的電影,李連杰演的少林寺,見王者進來了,他往旁邊挪了挪給王者讓了個位子,等王者坐下了,他才說道:“手機卡停機了,那你為什麼不給她交話費啊。”
王者聽完風正好的話,兩眼放光,大叫道:“我怎麼沒想到啊,靠,風正好你早點說啊,你幹嘛現在才說,真煩人啊你。”
風正好看著王者有點不知所措,支支吾吾說道:“剛剛你們講話太大聲,我聽到了。”
王者走到風正好身邊錘了他一下,疼的風正好叫出了聲,王者說道:“偷聽我說話,要不是你提出的注意好,今天你保證會被我打死在這,再見,我要去充話費了。”
王者開了門直接衝了出去,也沒關門。刀疤慢慢走到玄關關上了門,自言自語道:“年輕真好啊。”
風正好這時湊近了刀疤,問道:“王者和丘,這怎麼回事啊,我知道丘突然就不來了,班上也沒人敢說這事,我也不好問,但總覺得奇怪呀,刀疤你應該知道吧,講講成不。”
刀疤看我一眼,說道:“喲,你今兒還八卦起來了,難得你風正好平時對班上的人和事漠不關心,今天倒關心起王者的事了。成,講講就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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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王者啊,和丘都是一個班的,這你也知道,你剛來我們班那會,丘和王者都在,兩人情侶。這年代高中生都這樣,我倒覺得沒什麼奇怪,包括我自己我也是這樣的。王者嘛,我一開始只是覺得他只是談談戀愛,後來我發現我想多了,那傢伙在丘的面前,表現得是真的好啊。我記得有一天,我和王者在外面吃飯,剛好那天丘在逛街,然後王者透過飯店的玻璃牆一眼就看到了丘,然後就拉進來叫一起吃飯了。王者嘛,我懂那小子,他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也知道我的故事,他那天和丘還真不是很親暱,我知道,他那是怕刺激到我呢,也難得這傢伙又想陪好女朋友又想不刺激到我,這心意我當時是領了的,所以吃了一點我就走了。我走的時候,看見王者正在撥動丘的頭髮,我是注意到了的,吃飯的時候,丘額頭上的頭髮老是會擋住丘的視線,因為我是坐在他們對面的,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到。可你要知道王者當時是坐在丘的身邊的,那可是死角,可我離開的時候還就真真正正看見了,王者,一個混混就那麼認真地幫一個女生把額頭上遮擋視線的頭髮給整理好,你敢信啊。王者這個人,我是瞭解的,能做出這等細膩的事情,還真就只能發生在丘的身上,也就只有和丘呆在一起,我也才能看見王者的另一面。
王者這個人吧,還不是很爛啦,至少現在看起來蠻好的。那天啊,兩個人在街上走,直接撞到丘她爸爸了,丘的爸爸當時是真的很生氣的,直接上去就想揍王者。說著也好玩,王者壓根不知道那是誰,只看到他向來勢洶洶衝過來,王者就擋在丘前面,然後直接把丘爸爸撂倒在地,丘趕緊就把王者拉開說這是她爸爸。你可想而知啊,當時王者啊,尷尬,緊張,他當然知道自己涼了,他一個勁兒彎腰對丘的爸爸賠禮道歉。可是沒用啊,所以,丘的爸爸直接給丘辦好了轉學手續,然後搬家了。可憐啊,可憐的王者啊就這樣等著自己喜歡的人回來,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呢,不過還算是幸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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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正好知道,刀疤羨慕著這世間的一切愛情,因為喜歡的人還在這世上好好地生活著,這對刀疤來說就是一種永遠都無法實現的奢望,風正好默不作聲,他不想去說一句多餘的話,他害怕這樣會讓刀疤繼續陷入深沉的往事,那些往事,連風正好只是隨便想想都會陷入悲傷的境地,何況還是深愛著一鳥的刀疤。風正好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看起了電影了,他隨便說著話轉移著話題:“要是做個和尚就沒這麼多事了,你看這電影裡的和尚,酒也能喝,肉也能吃,還不是照樣快活。”
刀疤笑笑,說道:“是啊,還不如去找個寺廟了卻往事,多好呀,快活自在逍遙,不問凡塵,只求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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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一路小跑著到了樓下的小賣部,小賣部門口放的是大大的手機充值廣告牌。
王者拿出一百塊錢扔在老闆面前,說道:“充值,給我充值,快點給我充話費,快點。”
老闆正看著電視,被王者嚇了一跳,慢吞吞收了錢,說道:“電話號碼,小夥子怎麼這麼急躁,冷靜點冷靜點。”老闆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示意王者把號碼寫上去。
王者一把抓過老闆手裏的筆,毛毛躁躁寫了一串歪歪扭扭的數字,然後把紙條遞給了老闆。
老闆拿起紙條看了一眼,然後按程式衝了一筆錢衝進了那個號碼。
老闆把紙條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對著王者說道:“充好錢了,還要別的嗎,泡麵要不要,最近打折。”
王者根本不理會,直接掏出手機撥打了丘的電話。
老闆嫌棄地看著王者,碎嘴巴說道:“什麼孩子,一點禮貌都不懂。”
王者聽著電話那邊嘟嘟嘟的聲音,一邊聽著,一邊走出了小賣部。電話那邊響了很久很久,然後又是一連串的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人接聽。
王者十分失望地坐在小賣部門口的花圃上,依舊在不停撥打著丘的電話,電話那邊永遠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店老闆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從小賣部裡走了出來,坐到王者身邊,陰陽怪氣地說道:“小夥子給女朋友打電話的吧,怎麼了,女朋友不接啊。”
王者本來就很難過了,老闆這麼一說更難過了,他難過的直接表現了出來,說道:“關你什麼事,別多事我跟你說,別以為你比我大就很厲害,我可不好惹,別怪我沒提醒你。”
店老闆嘿嘿嘿奇怪地笑了,然後對著王者將自己的袖子挽了起來,王者看的清清楚楚的是一排齒輪紋身。店老闆右手搭在王者肩上,說道:“十三年前,你們學校震驚全校的事件,就是一個學生當著校長的麵掀翻了一整個辦公室的桌子,還惡狠狠地對校長說,從今以後他不讀書了,他要像自己手上紋著的齒輪一樣,就算是脫離了整個機器,他照樣能正常轉動。”
王者細細思索了下,好像確實有那麼一回事,很早他確實聽人提起過,這件事在混混群裡傳的並不是很響,因為還真沒一個混混敢當著校長的麵這樣。王者開始覺得身邊這個人有點故事,變得警惕起來。
店老闆似乎注意到了王者開始變得一絲緊張,他說道:“別緊張小兄弟,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不過現在想想我確實厲害的喲。我跟你講,喜歡一個人,就要去見她,就要去告訴她,你不要怕失去什麼,最難過是明明喜歡卻沒有機會說,唉,那纔是難過呢。”
王者轉頭看那店長一眼,發現店長雙目無神,整個就是一潭死水,王者說道:“喜歡一個姑娘,但是卻找不到她了。”
店老闆聽完,突然眼睛就亮了起來,雙眸緊緊盯著王者的眼睛,說道:“看在小兄弟你在我店裏衝了一百塊錢話費的份上,我來給你出個主意吧。你打了很久電話沒打通,說明對方不想理你或者是對方沒有空接你的電話。你剛剛充的號碼如果不是你自己的,那應該就是對方的電話號碼。但如果是對方的電話號碼,對方如果是想要能夠聯絡到你,那麼其實,她自己是可以自己給自己的手機卡打錢的,我想這麼一點錢少吃幾頓飯也省下來了吧。所以,綜上可知,你手機裡也就是電話那頭的人,根本就不願意接電話所以你就放棄吧。”
王者聽完氣得要命,直接把店老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甩開,惡狠狠瞪了店老闆一眼,說道:“我可沒工夫很你在這裏廢話,不管你過去多囂張,我也不會怕你。”
店老闆雙手合在胸前,說道:“小兄弟小兄弟,我年輕的時候可沒你這麼急躁呢,辦法嘛,倒是有的呢,看你今天和我有緣,我可以賣個人情給你,就是要付點什麼代價。”
王者突然感興趣起來,說道:“你說你可以幫我聯絡到丘?”
店老闆站起身背對著王者,說道:“丘,蠻好聽的名字,找人還是很簡單的。這個城市所有小賣部的老闆我認識一大半,但是想要我幫你,當然有個必不可少的有條件。”
王者問道:“什麼條件?”
店老闆說:“去年屯的泡麵快過期了,怪我進多了,你要是能解決掉我就可以幫你找找那個你聯絡不到的人。”
王者把皮夾子往老闆手裏一塞,說道:“裡面是兩千塊錢,這是我全部的零花錢,只要你能找到,泡麵我全要,多餘的錢我也不拿回來全在你店裏屯著以後在你店裏買東西的時候再花,你看怎麼樣。”
店老闆笑眯眯收下錢包,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我過會就給你打包好,一共十三箱,剩下的錢給你屯著,歡迎來消費。”
王者繼續問道:“什麼時候能找到。”
店老闆說道:“明天就行。”
王者大吃一驚,問道:“這麼快?”
店老闆往店裏走去,往後擺擺手,說道:“要是明天沒告訴你,我再多送你十三箱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