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守得雲開是晴天(中)
王者半信半疑地離開了,他敲了敲刀疤的門。
門被刀疤開啟了,王者往裏面一看,風正好還在看著電視,王者朝風正好揮了揮手,說道:“風正好,走,下館子。”
刀疤一臉詫異地看著王者,問道:“你聯絡到丘了?這麼快嗎?”
王者答覆道:“沒有,不過有人可以找到丘。”
風正好從沙發上跳起來,伸了伸懶腰,說道:“沒意思,沒意思,沒意思,你太緊迫了,這樣不好。”
王者說道:“不知道,可能這樣不好,但是隻要能找到她,我還是願意去承受後果。”
刀疤換了雙鞋子,對望著問道:“去哪裏吃飯?”
王者說:“沙縣小吃吧,錢都交出去了,等下在和你們詳細說,先找個地方嘮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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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和風正好以及刀疤三個人在一家沙縣小吃坐了下來,三個人各點了一大碗的麪條,然後是五籠包子三杯豆漿,還有七八個春捲,桌子中間還放了三四盤的小菜。王者慢慢講了整件事情的經過,風正好和刀疤一邊吃著麪條一邊聽著。
等王者講完,風正好和刀疤都默不作聲地吃著麪條,王者見兩個人一言不發,心裏有些著急,趕忙問道:“你們說說啊,覺得這件事怎麼樣?”
刀疤淡定地從兜裡拿出一根菸,點了起來,說道:“你這有點過分了王者,我知道失去心愛的人是一種難過,但是你用這種方法去找一個人有點過分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真的覺得有點過分,這確實是侵犯到丘的隱私了,丘不找你肯定有她的原因,你聯絡她沒人迴應也應該是一種結果,不管怎樣都不要去打擾丘纔是最好的。”
王者聽完,一隻手拿著筷子不斷地在吃完的麪湯裡面劃來劃去,王者小聲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該這樣,我只是突然有點難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突然有點難過,難過的想要去找丘說說話,我只是想找她說說話,我沒有想要打擾她。”
風正好放下筷子,對王者說道:“若是真的喜歡你的人,跨越風雨也會來見你,王者,我覺得你真的有點失控了。”
王者看著風正好的眼睛,風正好從王者的目光裡看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那溫柔既是一種無助,也是一種乞求,他從來沒想到能從王者的眼神裡看到這種感情,這感情讓風正好也有點兒淪陷,他很想對王者說是的我允許你這麼做,但是風正好沒有,因為他很清楚,很清楚要怎麼做,他對王者說:“刀疤說的很有道理,你不應該只想著自己,你知道嗎王者,喜歡也只是喜歡,他不能成為你干涉別人生活的理由,這世界上那麼多人深愛著對方卻不能和對方在一起,所以你真的不算什麼。”風正好說完這些話,竟然說的自己有點難過,是啊,他何嘗不是,何嘗不是喜歡著一個他最親近的人,但是他比誰都清楚,他絕對不能說出來,所以他很理解王者的感受,但是他也知道,這些感受,必須由王者自己一個人承受。
王者聽完風正好的話,直接把筷子往自己背後扔了出去,這舉動把店裏的其他人都嚇了一跳。刀疤極其認真地看著王者,說道:“別耍潑啊,這可不是家裏麵,還有,你已經是個很大的人了,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王者嘴角輕輕動了動,他站起來看著刀疤,說道:“我沒有,我沒有耍潑,我只是筷子掉了,只是筷子掉了,就這麼簡單。為什麼你們沒一個人理解我呢,你們知不知道我爲了丘改變了多少,我努力了多少,為什麼她一轉學就要讓我一無所有呢?你說為什麼啊,我已經努力改了,怎麼還是沒有用。”
那個時候風正好面前的王者,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那種感覺,風正好又豈是不會明白的,刀疤又豈是不會明白的,他們都明白,也正是因為經歷過,所有人都知道怎麼做纔是最正確的,至少不會傷害到自己所愛的人的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相忘於江湖,這就是人生。愛情,是藥,能治癒一切,同時,程度太深,用藥錯了,又讓人迷失自我陷入悲傷。王者此時這是如此,與其說他淪陷於愛情,不如說他淪陷在自己構思的世界,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還以為自己愛得深沉。
刀疤抽一口煙,對著王者說道:“坐下,我只說一遍。你想幹什麼啊,王者,道德綁架嗎,是不是你對丘好你努力了她就要和你在一起,那我也可以啊,我現在就去對丘好,我現在就去努力,是不是我也可以和丘在一起了,我問你是不是,那我問你,既然這麼簡單就可以得到愛情,這麼簡單愛情就可以被另一個人奪走,那到底叫不叫愛情,我就問你你是要她的人還是她的心。”
王者坐了下去,大聲說道:“老闆,幫我們買兩瓶白酒一瓶可樂。’
老闆聽完應了聲好就往店外走去。幾分鐘後,老闆把酒和可樂送了過來,王者蹲下身子撿起了地上的筷子,然後用紙巾擦了擦,說道:“說不過你們,喝吧,風正好就算了,這人醉了可怕,刀疤,陪我醉一次,成吧,醉了咱就不說這事了,成不成?”
刀疤不說話,只是開了兩瓶白酒,將一瓶遞給王者,然後兩人就著鹹菜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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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瓶白酒下肚。王者頭一次感到昏沉,是啊,以前也只是喝喝啤酒,雖然喝過白酒,但也只是一杯兩杯小酌幾口,這頭一次喝了半瓶,他確實感覺喉嚨有火在燒,燒的熾熱,快要把他點燃了一般,然後他開始對著刀疤和風正好喋喋不休,說道:“我第一次見她,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那真的是沒一點意思,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那個時候她就是短頭髮,真的一點都不覺得好看,我是把,看了那麼多女生,她有什麼好看的啊。她就是那一次,那一次班上搞活動,要我們出個節目,我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找上我了,行吧,咱又不是什麼慫人,要搞就搞吧,要我去做什麼我就做唄是吧。”
王者又倒上一杯白酒,估計是真的上頭了,王者剛倒好白酒,自己就那麼一口氣喝完了,風正好看的目瞪口呆,頭一次見人這麼喝白酒的。喝完了,王者接著說了起來:“那時就做節目吧,朗誦,說什麼我口才好,要我朗誦去,那就讀吧也就是讀一讀反正也沒什麼關係,那就去讀讀,就這樣。然後那天我記得清楚,就有那麼一瞬間,我和她相互對視朗讀句子,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也就是因為那一個眼神,我還真沒見過那麼幹淨的雙眸,像一潭湖水,卻又泛起了點點漣漪,那一刻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上一個人了,自那時開始,我就想著要努力追求她,我覺得她真的很好。”
說罷,王者掏出一根菸,搖頭晃腦不知道在找什麼,刀疤給他遞過去一個火機,然後刀疤就和風正好看著王者點了一分鐘的煙,是啊,打火機的位置都是歪的,他一定是醉了。看到王者總算點好了煙,風正好和刀疤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們是真的怕王者把自己給點了。王者抽口煙,然後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就在一起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喜歡上我,真的是奇怪啊,既然喜歡上了那不正好嗎,我喜歡你,你喜歡我,我們就在一起吧,對吧。為什麼呢,為什麼她轉個學就能把我忘了呢,你說這是為什麼呢,哎喲,哎喲,哎喲好痛,好痛啊,你看看我自己,我抽個煙把自己給燙了你說好笑不好笑啊,我真是個傻子抽個煙都能把自己燙了,你說這菸灰為什麼會掉在我手上啊,他是不是和丘一樣討厭我啊。”
風正好和刀疤嚇一跳,一個一米八的男人突然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然後他們確信王者是真的醉了的,一個人在燙傷的時候第一反應應該是去看看自己的燙傷處,對於王者來說,他至少應該在第一時間把菸灰在自己的手上彈開,但他沒有,反而是大叫著說好疼啊,等到菸灰已經燙出了一道疤,他才發現自己被燙傷了,王者真的醉了。
王者以極其快的速度抽完了手裏的煙,然後自己又給自己倒了半杯白酒。刀疤看到王者這個樣子,趕緊把他手裏的杯子搶掉,然後放在王者夠不到的地方。這時王者開始胡亂的搖頭,大吵著說要喝酒,刀疤示意風正好去拿兩瓶啤酒來。風正好拿著啤酒過來給王者倒上了,王者看見這不是白酒,大鬧著說:“不是,你別以為我醉了,我沒醉,這不是白酒,我知道這不是白酒,這是啤酒,白酒呢,我沒醉,別騙我,我心裏明白著呢。”說完,王者莫名其妙地還是喝了手裏的啤酒,那一刻嘴裏的啤酒在他看來就和白開水一樣,他的舌頭早就麻木了,也就只有白酒能夠激起他的一點反應,也僅僅是香苦澀的味道。
喝完了酒,王者又吵著要打牌,然後想要起身,又因為醉的厲害,搖搖晃晃的,他的一隻手直接伸進了自己的麪湯碗裡,眼看著王者就要摔倒了,刀疤趕緊過去扶著他。這一扶就是一件衣服,王者伸進麪湯碗裡的手突然間就抽了出來然後搭在刀疤的白襯衫上,王者說道:“刀疤,好兄弟,我沒醉,我知道你是刀疤,我沒醉,我真的沒醉。”風正好在一旁看的啞口無言,他一句話都沒敢說,光是刀疤那衣服上的手掌印,刀疤這件衣服就夠嗆了。
王者一直吵著要打牌,在店裏鬧著,怕王者鬧事,然後刀疤就答應了王者說回家就打牌,風正好看王者醉成這樣,估計也結不了賬,拿出了400塊付了酒錢和飯前。風正好看著空空的錢包,也不知道這些錢自己到底攢了多久,奇怪的是,他反而沒有任何難過的心情,自從攢錢開始,他就沒有怎麼消費過,沒有買過貴的衣服都是穿家裏哥哥們剩下的衣服,飯也都是在冥王那吃的基本算不要錢,他甚至都會問自己,自己的攢錢是爲了幹什麼。後來他才漸漸明白,也許攢錢就是爲了離開這個家吧,於是他期待自己攢夠了離開的錢,又害怕攢夠離家的錢,他想要憑自己的力量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卻又捨不得和喜歡的姐姐分別,於是他總是對自己說,還是晚一點再長大吧,現在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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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總算是把王者拖回了家,雖然刀疤身體結實得很,但是王者也一樣,把王者拖回家這件事,差不多消耗了刀疤的一半的體力。看到王者終於回家了,刀疤往沙發上一趟覺得事情就快結束了。可王者可不會輕易放過刀疤,他又開始吵著說要打牌,一直不斷重複著說要打牌。刀疤煩了,說道:“正好,去拿副撲克出來,陪他打兩把鬥地主。”風正好從房間裡翻出兩幅撲克,然後丟到了茶几上,又給王者搬過來一個小凳子扶著王者坐下,洗好了牌準備開始陪王者鬥地主。王者看到撲克牌,開心極了,說道:“來來來,來打撲克,來打撲克,我告訴你們我今天要把你們的錢都贏光,來來來,洗牌洗牌。”
風正好無奈地看著王者,他剛剛明明當著王者的麵把牌洗好了,現在王者又叫他洗一遍牌,風正好確信王者是真的醉了。風正好又洗了一遍牌,然後開始給每個人發牌。剛開始牌發的很順利,王者也是正正經經地把牌好好碼在手上,可還沒過一會,就開始畫風突變。王者突然從手牌裡拿出一張紅桃2給風正好和刀疤看,說道:“看,紅桃2,是不是紅桃2,是不是紅桃2,你看吧我沒醉,我根本就沒醉,我什麼都知道,打牌,我出紅桃2.”刀疤對著風正好苦笑,他和風正好心裏明白得很啊,地主還沒開始搶,王者就已經出牌了,出的還是比王小的紅桃2,正常人要是沒有一手的炸彈,哪會這麼打牌啊。刀疤心想算了算了,就這麼算了,然後出了一張小王,說道:“小王,管上你。”兩張王,大小王都在刀疤手裏,刀疤拆開了打,一手的順子刀疤已經算好了這把除了他的王炸誰手裏都沒有炸彈,出了小王,除了他自己誰都接不上。刀疤正準備出牌,突然王者大喊一聲:“等下,我要的起。”這把刀疤著實嚇了一跳,是呀,他計算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這小王只有他自己能夠要的起,不搶地主就算了,王者這一手又是幹嘛,他靜觀其變,然後看著王者拿出一張黑桃2攤在牌桌上,一旁的風正好看不下去了,說道:“你這個黑桃2怎麼大得過小王啊。”王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本正經回道:“怎麼大不了,黑桃2最大啊,你們不會是要耍賴吧。”
刀疤氣得把手裏的牌全部扔到了桌上,對著風正好說:“拉走拉走,趕快拉他去睡覺。”然後風正好就把王者拖進了臥室,剛把王者拖進臥室,王者就從臥室裏爬到客廳,大吵著要打撲克,爬到刀疤腿邊死死抱著刀疤的大腿說是要打撲克,刀疤一臉茫然,然後輕輕嘆了口氣,他把王者慢慢攙起來,說道:“打撲克,走,我們去臥室打撲克好不好。”
刀疤把王者帶進了臥室裏,剛把王者扶到床上去,王者裡面又從床上滾下來吵著要打撲克,刀疤就說撲克在床上你先上去找找把撲克拿給我,刀疤從客廳拿進一個撲克盒子扔到床上,然後王者爬上去找撲克。風正好就在一旁看著,看著撲克盒子就在王者的旁邊但是王者就是找不到,他覺得很不可思議,終於王者找到了撲克盒子又從床上爬下來說要打撲克。刀疤又把盒子扔到了床上故技重施問王者撲克在哪,然後王者又爬上去去找撲克,就這麼來來回回重複了半個小時,刀疤實在累了。刀疤拍拍風正好的肩膀,說道;“正好,我累了,你來照顧他吧,我也喝了點酒,累了累了,我想去休息會了。”
風正好對刀疤點點頭,然後等刀疤去另一個臥室後就把門關上了。這時王者突然坐了起來,然後開始講道:“我好想死啊,正好,你看,我沒醉,我真的沒醉。你是風正好,我知道你是風正好,我沒醉我沒醉,我好難過啊,我真的好想和丘說話啊,我好想好想和她說話,我真的好難過啊,我真的特別難過啊,我真的不想活了,你讓我去見她吧,我真的受不了這樣的自己了,我真的好想好想和她說說話啊,我真的好想和她說說話啊。”
王者說著說著,然後就開始痛哭,那一陣陣嗚嗚嗚的哭泣聲讓風正好十分難過,他就站在一旁看著王者一邊痛哭聽著王者一邊傾訴:“你說為什麼啊,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我真的很努力去改了,我不打架了,我好好學習了,我對丘那麼好,那麼好那麼好,你說為什麼啊,為什麼她還是不理我呢,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她啊,你說到底是為什麼呢,我真的已經特別努力去改變自己了,你說為什麼她從來不找我呢,你說為什麼啊,我真的想知道為什麼啊,嗚嗚嗚嗚嗚嗚。”
風正好那一瞬間特別難受,他好像看到了自己一樣。為什麼呢,他也想問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一生下來就沒有父母,為什麼自己喜歡的是自己的姐姐哪怕沒有血緣關係,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喜歡一個人他也不能親口告訴對方,他也特別需要一個人來告訴自己是為什麼,他也想哭,想和王者一樣可以一個人坐在床頭痛哭,他也想要有個人能夠像自己看著王者一樣看著自己痛哭。風正好又開始想起那個晚上,自己醉酒把整個班聚的氣氛搞得特別糟糕,他開始覺得自己很幸福,因為那麼多同學都沒有責怪他,於是他發誓不再醉酒,不再給別人添麻煩。風正好就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王者哭了很久,然後坐在王者旁邊,把王者摟進了自己的懷裏,他輕輕對王者說:“沒事,沒有人會怪你,不喜歡就不喜歡,我們喜歡你,整個班的人都喜歡你,你的爸媽喜歡你,你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喜歡你,還有很多人喜歡你,總有一天你會遇見,一個喜歡你的你也喜歡她的人,你要相信,相信時間能夠給你答案,你也要相信,你終究可以等到一個這樣的人,她一定是珍貴的,比世上任何一件東西都寶貴,甚至她會比你的生命更加重要,你會愛她很久,像她愛你那般,久到就算世界末日你也不捨得放手,而對方,會和你一樣,捨不得鬆手,於是你們互相相擁在一起,在陽光下絢爛著綻放,擁抱這世間的萬物,那一定是幸福的,而所有的幸福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你得等待,得變得更好,然後,只需要擁抱她,那就是幸福啊。”
風正好也哭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對王者說的話,卻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是啊,那是多麼寂寞的過程,可他知道,只要熬過寂寞,才能變得更堅強,才能變得更加值得擁有幸福,風正好從未像今天這樣堅定自己的想法,等待,一直等待下去,並且努力,一直努力下去,總有一天自己會幸福的。
風正好發現王者睡著了,他突然發現自己正抱著王者,竟然覺得有些肉麻,於是趕緊把王者放到了床上給他蓋好了被子。風正好看著眼角滿是淚痕的王者,朝他比了箇中指,喃喃自語道:“你這個傻蛋,真是傻到家了,你看吧,喝什麼酒啊,丟臉了吧。”
風正好悄悄地從王者兜裡的煙盒中偷了根菸,然後獨自在客廳的視窗邊上抽了起來,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就學會了抽菸,就是那麼突然間的事情,他抽起煙來再也不會感到嗆鼻子了,他才漸漸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他也學會了抽菸。風正好對於自己抽菸這件事,一點都不感到慌張,他喜歡夜深人靜時偷偷抽菸,一時怕人發現,二是爲了消愁。抽完了煙,他將菸頭彈出去老遠,然後找了個毯子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這麼晚了,家裏人應該都睡了,還是不發訊息了吧。風正好這樣想著,剛想伸進兜裡去拿手機的手就縮了回去,也就還是決定安心睡覺了。直到第二天風正好纔看到十多個的未接來電,並趕緊打了個電話回去說明了情況,這才讓家裏人鬆了口氣,風正好也很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總是對自己這麼好,好到讓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很爛很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