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忘不了(三)
風正好小的時候,還是多才多藝的一個小朋友的。學校每個學期基本上都會組織一些活動,有的是因為什麼節日例如兒童節這樣的學生們都喜歡的節日,有的是因為上面的領導要來視察學校的課外活動情況,就要求學生們拿出一些節目來展示自己。風正好是最喜歡這樣的東西的,雖然那個時候沒有什麼文化藝術團,但是對於風正好來所,他好像就是那群人裡的常客,身份就好像是文化藝術團團長。
風正好第一次參加學校節目的時候,他那個時候還是三年級,那個時候好像是爲了迎接什麼什麼重要的領導視察,學校就叫了風正好的班主任去組織一批學生排練節目。近水樓臺先得月,這種古往今來不變的道理自然再一次應證在這裏。風正好的班主任就直接在自己的班上挑了三四個學生去參加節目的排練,剛好風正好就是其中一個。那個時候的風正好雖然心裏面挺緊張的,但是他還是要期待更多一點,風正好一直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夠為自己感到驕傲,所以他總是在尋求著一切能夠獲得他們肯定的我機會。事實證明風正好確實讓自己的父母開心了很久,風正好的爸媽聽到風正好要參加節目的訊息,樂開了花,當天就去了菜市場買了幾隻大螃蟹來做晚餐。風正好明白得很啊,螃蟹對於他們家來說就是稀奇的東西,因為風正好的家鄉是在內地,附近基本上沒有什麼獎和海,所以海產品一類的東西都成了那裏等我稀奇玩意,不光光是少見,最重要的是貴。俗話說的好,物以稀為貴,他們身處內陸,像這種海產品的運輸就變得困難且複雜,第一是路途遙遠,本身這個過程呢就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二是這些海產品在運輸途中就很容易發生死亡的狀況,甚至還存在著一些其他的不確定因素也會導致成本增加,這也就為什麼風正好的家裏很少吃海鮮,這些食材對他們而言太過於昂貴,確切的來說就是,他們完全可以透過更加划算的食材來獲得他們想要獲得的營養和維生素,吃海鮮並不是必須得,只是一種偶爾的打牙祭。
風正好的爸爸特意去菜市場挑了幾隻大螃蟹,然後直接清蒸了。對於中國的很多人來說,他們特別喜歡的做菜方式就是清蒸,清蒸是一種簡單直接的烹飪方式,這種方式不需要太多花裏胡哨的前戲,只需要簡單地新增一點水,然後放上蔥姜大蒜,蓋上蓋子就可以直接蒸了。這種方式做出來的飯菜是能夠保持食材的鮮味,風正好的爸爸最喜歡的就是蒸魚,一條大魚給它片好,先用菜刀往魚的身上劃開幾個口子,再塞進去一些生薑,就這樣直接放在上面蒸。最後出鍋的時候,往往都是鮮味撲鼻,這種方式使得魚的本身氣味並沒有被調味品破壞,所以會特別鮮,光是看起來就讓人覺得有營養。風正好尤其喜歡他爸爸這樣做魚給他吃,他每次吃了都會有特別強烈的心理暗示,他會覺得自己可以長的特別高,不過後來等他再大點的時候,他發現這完全是個錯覺,他一輩子也不會長到一米八的個子,他接受了這種命運,卻又依然不屈服於這種命運,他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年齡階段都會特別注重自己的飲食,因為他還是依然相信自己能夠長個子。
風正好的爸爸給風正好夾了一隻大螃蟹,然後又給風花雪夾了一隻大螃蟹,風正好那個時候的牙口還是特別好的。風花雪的姐姐不吃蟹腿,於是就把蟹腿都給了風正好,風正好開心啊,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能夠多吃螃蟹,更是因為這是來自他姐姐的,他感覺幸福得很。風正好喜歡吃蟹黃,尤其最愛那種有一點鹹的味道,他也無比珍惜吃螃蟹的機會,畢竟,自己以後登臺的機會也只會越來越少,能夠吃到這種美食的機會也只會越來越少。風正好真的是恨不得連殼都給他嚼碎了嚥下去,但是無奈他發現自己實在做不到,螃蟹的殼還是太過於鋒利,很容易就會劃傷他的嘴巴,他開始想起電視機裡放映的別人吃螃蟹的影片,吃一隻螃蟹得用上八種不同的工具,真是讓他覺得太麻煩了,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把吃飯這件簡單的事情搞得太麻煩。別人眼裏的那種把吃螃蟹卡按成是一件重要事情的表現在風正好眼力完全變成了多此一舉。
風正好那個時候參加的是一個朗誦節目,帶領大家的老師剛好是他的班主任。風正好的班主任和風正好的家裏還是有一點關係的,風正好的班主任和風正好的姑媽是同學,這也就導致了風正好在學校的一舉一動其實是完全能夠被家裏人知曉的。風正好有一次在考試的時候幫別人作弊,他的紙條剛剛扔到那個需要風正好幫他作弊的同學的課桌上,老師立馬就看見了。班主任那個時候什麼都沒說,只是平靜地給風正好的爸爸發了一條簡訊,簡訊內容大致就是風正好幫別的同學作弊這樣不好,要好好教育一下。風正好那個時候還以為自己的行為特別成功,那天因為他幫一個同學順利作弊,那個同學開心的很,就叫了風正好一起和他買零食吃,風正好那天也是得到了他的報酬,兩百幹粗麪。那個時候,兩百乾脆面對於風正好這種一包泡麪都吃不起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天價報酬,他心安理得地接受著那個同學的反饋,心裏美滋滋的,完全沉浸在兩包泡麵的喜悅裡。
可是風正好完全不知道的事是,在他開開心心地吃著兩包乾脆麵的時候,他的父母已經在家裏等待他了。那天風正好面帶笑容回家,然後風正好的爸爸媽媽就坐在沙發上等著他。看到風正好回家了,風正好的媽媽說道:“正好,在學校怎麼樣啊,這次考試考得怎麼樣啊。”
風正好自然是OK的,因為他的成績在小學的時候一直都是班上的前三名,那些卷子上的題目對他而言也都是簡簡單單soeasy。他自然是無所謂的,他很誠實地回答道:“爸媽,我感覺自己考的還可以。”風正好顯然是沒有意識到任何事情,也對,他又怎麼會想到自己的爸媽會發現自己幫別人作弊呢,他還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班主任其實早就知道他的一舉一動的。
風正好剛說完這句話,然後風正好的爸爸就繼續說道:“哦,考得很好啊,考得很好是不是就要做點什麼才能證明自己的實力啊,是不是這樣啊,正好。”風正好完全聽不明白自己的爸爸在說什麼,他感覺莫名其妙,雲裡霧裏,他絲毫沒有想到自己的爸爸其實是在提醒他他幫朋友作弊得趕快認錯,因為這件事是他不對。但是可憐的風正好壓根就想不到自己的父母會和他來這麼一出,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還在幻想著各種各樣的美好假期生活。風正好就實話實說了,他對自己的爸爸說道:“爸,您在說設麼啊,我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驕傲啊,爸,您是不是誤會我了,我一直都覺得自己不是什麼,所以也從來不覺得自己考的多好。”
風正好的爸爸先是不說話,當著風正好的麵喝著風正好媽媽泡的茶。這是風正好爸爸的慣用伎倆,風正好的爸爸其實是不怎麼會生氣的,對於風正好和風花雪他都是恨不得把他們寵上天,尤其是對風正好媽媽的態度,簡直叫人驚歎。風正好的爸爸和風正好的媽媽其實很少吵架,並不是因為他們真的沒有架可以吵,而是因為每一次發生什麼分歧的時候,風正好的爸爸總是會積極主動去認錯,風正好的爸爸道歉的時候極其積極,每次風正好的媽媽看到風正好的爸爸這個樣子就會心軟,也就不會再去和風正好的爸爸爭辯什麼了。
風正好的爸爸生不起氣來,這樣的態度也讓風正好的媽媽覺得特別煩躁,因為風正好的爸爸作為一家之主,必須得在孩子們面前樹立起一個嚴厲父親的形象,至少在風正好的,媽媽看來,孩子的父親就應該是這樣的。中國是一個父系社會,風正好媽媽從小到大接受的也是這樣的資訊,但是風正好的媽媽可不是全盤接收,風正好的媽媽是真的有認認真真思考過這一點的,在權衡了很多的東西后,她才發現孩子的父親嚴厲一點對孩子們有好處,於是有的時間她會特意和風正好的爸爸交談這個事情,問他想成為什麼樣的人,還有他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什麼樣的人。那天風正好的爸爸自然是沉默了很久,他也不知道他應該怎麼回答風正好的媽媽。風正好的爸爸對風正好的媽媽說道:“我想抽根菸,可以嗎?”風正好爸爸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煙鬼,那個時候他基本上就是兩三天干掉一包煙,因為風正好爸爸本身就身體不好,在加上那個時候經常抽菸,他完全就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後來,他遇見了風正好的媽媽,然後決心戒菸,從每天七八跟煙慢慢減少到三四根,事後減少到每天只抽一根菸,然後變成一週一根,後來就索性戒了。風正好的爸爸其實是沒有煙癮的,他只是在自己發愁的時候偶爾點上一根菸抽,這其實也沒什麼,因為只要節制傷害還是會減少很多的。那個時候他一發愁就想抽菸,有段時間剛好趕上了一大堆煩心的事情,風正好的爸爸就開始頻繁地吸菸,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風正好的爸爸沾上了煙癮,他一天不抽就會渾身難受,心裏會特別慌張。風正好的媽媽是知道風正好的爸爸有煙癮這件事的,當然她也自然知道風正好的爸爸爲了戒菸做出了多大的努力,他更清楚的是,風正好的爸爸有多麼愛她,因為她知道,風正好的爸爸是爲了她才願意戒菸的。風正好爸爸剛戒菸的時候,風正好的媽媽對他沒什麼要求,風正好的媽媽很直接地對他說道:“我不在乎你抽菸,少抽點就好了。”風正好的爸爸聽完了風正好媽媽的話,對風正好的媽媽說道:“不行,必須戒了,抽菸傷身體,一天不戒了就一天傷害身體,我還想以後和你永遠待一輩子呢,你放心,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煙戒了。”風正好的爸爸還真的是說到做到,風正好的爸爸先是把本來準備用來買菸的錢全部都給了自己的媽媽,這是風正好爸爸準備強制戒菸的第一步。風正好爸爸逼自己戒菸的第二個方法就是把一根菸分成兩次抽,風正好的爸爸抽菸的時候會帶上一把剪刀,當自己已經抽完這根菸的二分之一時,他就用剪刀把帶火星的那一截剪掉,留下半根沒有沾過火星的煙。風正好的爸爸一想抽菸的的時候就逼著自己去睡覺,這樣子他可以逃避很多想要抽菸的時間,他也是靠著這樣的逃避方式躲過了很多想抽菸的狀態。後來風正好的爸爸總算是戒了煙癮,但是偶爾還是會抽,因為風正好的爸爸有很多抽菸的朋友,有時候爲了社交不得不去抽個一兩根才行,除了這些之外,風正好的爸爸有時候確實還是會覺得自己特別的堵,有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對風正好的媽媽開口,他覺得那些事情最好是自己一個人慢慢消化纔像個男人,但是他自己卻又是真真正正地不能解決心中的鬱結,只好抽根菸讓自己一時忘了煩心事。
風正好看到自己的爸爸在自己面前抽菸,突然變得慌張起來。風正好對於自己的爸爸是再瞭解不過了,風正好的爸爸在所有人面前就是一個老老實實的人。風正好的爸爸從來不抽菸不喝酒,但是風正好是知道自己爸爸會抽菸的,是風正好爺爺跟他講的。風正好的爺爺說,當他知道風正好的爸爸會抽菸的那一瞬間,其實是很震驚的,但是又很平靜。根據風正好爺爺說的那樣,風正好的爸爸有一年在國慶節的時候回家了,本來按照他們事先說好的東西,風正好的爸爸那一年是不應該也不會在那一次的國慶節回到家裏,當但是讓所有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風正好的爸爸在國慶節那天突然回到了家裏,也沒有通知任何人,風正好的爺爺奶奶只知道風正好的爸爸看起來很不正常,因為他的臉上沒有掛著一絲微笑,回到家第一件事也不是和風正好的爺爺奶奶打招呼,而是一個人把自己在房間裡關了一個上午。風正好的爺爺在期間曾經敲了風正好爸爸房間的門五六次,但是風正好的爸爸都沒有理會。到了中午的時候,風正好的爸爸突然自己開啟了門,那個時候風正好的爺爺奶奶正在吃飯,然後風正好的爸爸就突然走過來,對著風正好的爺爺攤開了手掌,說道:“爸,給我根菸。”
風正好的爺爺那個時候一愣,完全不知道這時候的情景是怎麼一回事,他呆了半天。風正好的爸爸看風正好的爺爺呆了半天,又重新說道:“爸,麻煩你給我根菸,我不想去買菸,我只想抽一根。”風正好的奶奶不說話,她可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自己的兒子敢突然當著他們兩夫妻的麵做出如此舉動,就說明他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其實那個時候風正好的奶奶心裏面也有很多的想法,她很想問問自己的孩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因為風正好的奶奶很清楚他突然這個樣子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但是風正好的奶奶轉念一想,風正好的爸爸一直都想要自己一個人去消化這件事,既然風正好的爸爸像這樣去解決掉自己的事情,那麼做母親的就應該尊重他的選擇,何況風正好的爸爸那個時候都已經那麼大了,風正好的奶奶更是想要風正好的爸爸有這樣的機會去自己處理事情。於是風正好的奶奶就一直假裝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是只顧自己一個人認真的吃飯。風正好的爺爺連續聽到自己的兒子叫自己給煙叫了兩次,終於是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他聽到風正好的爸爸第一次叫他給煙的時候,風正好的爺爺是真的以為自己幻聽了,但是他實在想不到風正好的爸爸剛剛到底在說什麼,直到風正好的爸爸再一次重複了這句話,風正好的爺爺才真的相信了自己的兒子現在真的是在跟自己要煙。風正好的爺爺是真的爽快人,一聽到風正好的爸爸說要煙,什麼也沒有問,直接就給了他一根菸。風正好爸爸那個時候的年紀,風正好的爺爺也還是年輕的,所以那個時候風正好的爺爺還是抽菸的,而且風正好的爺爺那個時候抽菸抽的比風正好的奶奶還兇,只是後來風正好的爺爺身體不好了,就真的迫不得已才把煙給戒了。
風正好的爺爺從兜裡掏出一包煙,然後拿了一根遞給風正好的爸爸,說道:“拿去,火機要嗎?”風正好的爸爸接過風正好的爺爺遞給他的煙,說道:“不用,我有火機,爸媽,我一個人出去走走,晚上不回來吃飯了,我直接在外面吃。”
其實風正好的爸爸早就想好了,叼根菸出門,沿著馬路一直走,一直走到這條路轉彎的地方,那少說也有四五公里,然後再走回來,他根本就不想吃飯,因為他也沒有能夠吃的下飯的心情。
風正好的爺爺和奶奶在風正好爸爸出門的一瞬間就開始聊了起來。
風正好的爺爺說道:“這小子怎麼了,突然腦抽抽要我給他煙抽,你說他遇到啥事了。”
風正好的奶奶還在吃飯,她沒有著急回答風正好的爺爺,而是先把自己碗裡地飯給扒拉完了,然後放下筷子說道:“誰知道他中了什麼邪,依我看來啊,我覺得這小子肯定是抽了好長時間了,那樣子就是,還有火機,你說他要是不會抽菸,哪來的火機。”風正好的奶奶想的地方真的和風正好爺爺想的不一樣,風正好奶奶的話沒有一點不是在關心風正好的爸爸,那正是一個母親的第一反應。當知道風正好的爸爸會抽菸的時候風正好的奶奶想的第一件事就是風正好的爸爸肯定已經抽了很久,那他的身體一定是受到了很長時間的傷害,然後風正好的奶奶纔開始問著風正好的爺爺:“你說,你說你覺得他為什麼嘛?”
風正好的爺爺還沒有吃完飯,他的筷子不停地在一盤菜裡面撥來撥去,說道:“我覺得這孩子平時也不會這樣,雖然他平時就陰陽怪氣的,但是還不至於突然這個樣子吧,我感覺他心裏承受能力挺強的啊。”
風正好的奶奶說道:“誰知道呢,這一物降一物,就像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總有什麼東西能夠把你吃的死死的,沒準這小子遇上了把他吃的死死的東西唄。”
風正好的爺爺聽完風正好奶奶的話,細細想了一會,說道:“會不會是這小子被哪個女孩給傷害了啊。”
風正好奶奶聽完,說道:“沒準還真有可能,這小子從小到大都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數學就考了那麼一點點分還不是照樣開開心心樂樂呵呵的,你什麼時候見過他因為自己數學不及格而少吃過家裏的飯,沒有吧,那就看肯定不是學習。他這個年紀的我小孩子,除了學習,那不就是談戀愛咯,不然還有什麼啊。”
風正好的爺爺聽完,覺得有道理,問道:“那你說,會是什麼樣的女孩才能把他搞成這個樣子呢。”
風正好的奶奶深思了一會,然後說道:“沒明白愛情是什麼的姑娘,靠傷害這傻小子纔買明白愛情是什麼的姑娘。”
風正好的爺爺沒有說話,他可心疼這傻小子了,心疼到自己都捨不得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