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忘不了(一)
人呀,一輩子到底要經過幾個春秋,才能明白心裏最乾淨的東西是什麼啊。人呀,一輩子到底要走過多少座橋,才能知道河的那邊是山還是幸福啊。人呀,一輩子到底要遇見多少人,才能明白自己最後要找的那個人是誰啊。人呀,一輩子要發出多少的感慨啊,才能像風一樣無拘無束,才能活得自在啊。人呀,何時才能明白自己想要的呀,才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啊。
沒有人能給我答案,答案,從那些個故事裏尋找。
許久之前,在一家店鋪裡面吃早餐,一個人埋頭苦吃,沒有人認識我,那也無關緊要的,畢竟對於吃東西這件事,本來就是一條個人的享受,那還在意別人會不會來搭訕什麼的。因為那個時候,那家早餐店裏的位子真的可以說是座無虛席,那家店賣的東西是羊肉泡粉。那個時候,十五塊錢一碗的羊肉泡粉,算得上是較為奢侈得的早餐了。我還沒有那麼多的錢天天吃,所以只能夠一週去吃個一次打打打牙祭,畢竟,對於生活,我哦們是要來一點儀式感的。
那個時候,自己隨便點了一份最便宜的羊肉粉,然後自己招了個位子坐了下去,不一會,一個大叔就坐到我旁邊,也不問問旁邊有沒有人,雖然可以看的得出我是一個人來吃羊肉粉的,但是,我還是不太喜歡陌生人就這麼的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因為本身就不會社交這樣的東西,所以一碰到就很頭疼。
當然,我是肯定不認識他的,所以我還是自己只顧著自己的早餐。我沒有去多想什麼,只是不經意間看了一眼他面前的那碗麪條,裡面放滿了羊肉,而我的羊肉麵裡,屬於那種四分之三是湯四分之一是肉的,畢竟十五塊錢的早餐,那有什麼老闆會給你放的滿滿的羊肉,能夠給你放個五六篇的羊肉就已經是特別特別的良心了。
那個大叔吃了一口麵,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幹什麼,突然一個人說了一句話,說道:”哎呀媽呀。真香啊“說實話,但是我們哪裏的方言並不是這樣的,他這樣感嘆一個麵的好吃·程度更加讓我覺得他對我來說十分陌生,我只是特別想要把這碗麪吃完然後離開。
但是那個大叔突然間就對我說道:“小夥子,你這麵裡的肉有點少啊,每天早上就吃這樣的嗎?”當時我聽完他的這句話,我真的心都碎了。我,一個年輕人,本該是最富有的時候,卻只能每週強撐著來這樣一家算是1中等消費的早餐店裏奢侈一下,但是對於這位大叔來說,好像這樣的面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一樣,我真的不知道改則呢麼接話,我只是一個勁兒默默吃著麵,心裏卻滿是羨慕,越發覺得難過,感嘆著世人的命運為什麼如此不同。
那個大叔看我不說話,然後自己又說道:“小夥子,我看你鞋子擦的很乾淨啊,你還是挺愛生活的啊,按道理早餐不應該吃這樣的啊,這麼清淡啊,你這碗麪要是我沒偶猜錯的話,就應該是這裏最便宜的那種麵吧,那種你認識老闆就給你多放點肉,不認識老闆就隨便給你放點肉裝裝樣子的那種,對吧。”
我當時其實很尷尬,因為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個人看穿了一樣,那個陌生人,洞悉著我的一切細節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在他的面前一絲不掛,這感覺總是讓人恐懼,我下意識地加快了吃麪的速度,麪條還沒吃完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喝起了湯。好像是他察覺到了我的不自在,他又接著說道:“沒事沒事,你不用緊張小夥子,我是賣鞋子的,就在這條街的邊上,那件最大的鞋子店就是我開的,所以啊,我這個人看一個人喜歡看他的鞋子,一個人穿的鞋子hi什麼額樣子的,他的鞋子乾不乾淨都會影響哇哦對一個人的感覺。小夥子我看你把鞋子刷的這麼幹淨,應該是去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他還真的猜對了,那一天,我剛好決定去一家新的公司面試。年紀大了,我已經越來越信奉一些道理,比如生活要充滿儀式感這件事,我就真的在不斷踐行著。每天辛苦的勞作,雖然可以讓我自食其力,但是也同樣讓我感到疲憊,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放鬆自己,儘管是在週末,我都要想辦法如何利用週末的時間去細分下一週的各種各樣的工作以至於不讓自己在下一週的時間太過緊促。有的時候確實會覺得這樣的生活讓人難受,但是又真的覺得無可奈何,因為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去改變自己這樣的境遇,有時候也總是經常責怪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無能,但是好像到頭來都沒有什麼作用,因為能力就擺在那裏,再也沒有什麼真的呢能夠提升的空間了。
我喝了一口湯,然後輕聲回答他的話:“是的,去參加一個面試。”是的,哪一天我決定去參加一個超市的經理面試,聽到旁邊有人放出訊息說是有家大超市要招聘一個水果生鮮部門的經理,我決定想要去試一試,因為學的是市場營銷專業,但是自己在學校的時候整天逃課,是所以自然是沒有學會什麼真正的本事,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後悔的。
大學的時候,在自己的班上談了個女朋友,說來也怪,那個時候,一喜歡上一個人,就會把對方當成自己的生命一樣,那個時候,也是如此喜歡她。總是想著以後以後打算幹什麼,總是想著各種各樣的來日方長,總是覺得自己以後要去他她的家鄉那裏生活,明明已經規劃好了一切,並且決定好去踐行的時候,突然間,一切都變了。某一天就開始對你冷暴力,也不找你說話,也不回你的話,就那樣,分了手。那個時候的我好像是一個奇怪的人。因為,那個時候的自己明明已經預知道了一切的事情,甚至連和她分手這樣的事情都已經預知到了,可是當這件事真的發生的時候我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那個時候,逼著她把自己刪除了。然後,又恬不知恥地去找對方,給她打各種各樣的電話,最後直到被拉黑。那個時候,我好像總是在想盡一切辦法去創造與她的各種羈絆,總是在尋求一切能夠接近她的機會,可惜最後都是徒勞無功。於是我整日陷入悲傷的狀態,沒有人能夠解脫我,我終日被困在自己的傷感裡,開始羨慕別人的笑臉,那段時間,問過自己最多的問題就是,為什麼,為什麼哪個人可以笑的那麼開心。每一次進入那個教室,自己喜歡的姑娘就坐在最前面,每次一往前就看到的是黑板和那個姑娘。因為每次看到她,就會很難過,於是索性就懶得抬頭聽老師講課了,終日低著頭看著看不懂的課本書。還記得有一次,因為抬起頭的時候,不小心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彷彿陷入可黑暗中一樣,夜晚的時候,獨自一人寫著作業,一想到她,就莫名其妙大哭起來,無論怎麼使勁咬自己的嘴唇,都不能止住哪個淚水,就那樣子讓他肆意地地灑在自己的作業上,彷彿這樣,我的心裏纔會好受那麼一點。此後的日子裏,每一次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總是會覺得有些搞笑,有些傻里傻氣,雖然沒有覺得那些情感是不值得的,但是也還是覺得自己對於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看的太重了,或許時間教會我的道理,或者說我自己願意去信奉的的道理,就已經變成了要珍惜那些喜歡自己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相想通的,對於事物本身的道理,我還是更願意成為一個主體,而不是一個只會輸出的客體。或許真的是心裏年齡大了,當一個人接收到了我的好而並沒有即使給出反饋時,我便懶得再去奢求什麼了,因為確實是得不到了,得不到的東西,只需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了。可是每一次遇見那個女孩,總是會陷入一種奇怪的狀態,感覺自己整個世界都是灰沉沉的,特別是在上課的時候,因為忍不住想去看她,但是一看她就又會陷入難過,最後索性連課也不上了。每次一遇到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開始去逃避了,直接拎起自己的包就那樣走出教室,什麼都不管,然後隨便搭上一輛公交車就那樣到處漫遊,也懶得管這輛公交車會去往什麼地方。有一次,上著某個專業課老師的課,課上了一半,然後哦不小心抬頭看了那女孩一眼,心裏的故事就一瞬間被傾瀉出來,讓我的情緒一瞬間低落到極點,然後就把課本一卷走出了教室。那個時候老師還在上課,我就直接當著她的麵出了教室,後來我的朋友對我說,在我走出教室後的一段時間,老師在課堂上說了一句話,話是這麼說的:“有些人啊,你想留是留不住的,那就隨他去吧。”這句話說的還真的是精闢,就好像是時光老頭借人之口對我說的一樣。想走的人,想留也留不住,好一個一語雙關,那個時候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只是後來妹妹想起這個故事,總是會覺得自己辜負了老師的一片心意,那個老師每一次都是勤勤懇懇地授課,只是希望每一個學生都能學到一些東西,可是像我這樣不成器的人,她就是萬般的憐惜想要告訴我那些知識,我不想聽,她也是無可奈何啊。就像我的愛情一樣,倘若對方不願意接受,再喜歡,再對人家好又能怎麼樣呢,每一次想到這裏,就立馬覺得什麼東西都能釋懷了。
那個陌生人聽到我的回答,說道:“有沒有興趣來我的店裏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是福利很多哦。”
當我聽見她對我說工資不高的時候,我就已經對他的話失去了所有的興趣。對於我這樣的一個人來說,我自己的幸福早就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不再那麼重要了,對我而言,家裏人的幸福纔是真的幸福。如果這個世上只剩下一個我留有羈絆,那麼我真的會什麼都不在意,每天吃什麼玩什麼我都不會再去思考,對我而言,那纔是一個人真的孤獨,是身體上的孤獨,他自然伴隨著靈魂上的孤獨。
我在年少的時候,總是渾身的負能量,我就像一個磁場,總是不斷地給周圍的人傳播著各種各樣的不好的情緒,因為悲觀吧,我總是覺得自己不夠幸福,也同時覺得自己不會過上幸福的日子,那個時候,我把太宰治的人間失格奉為自己的真理,並且深陷其中,我沉迷與裡面每一句孤獨到讓人覺得美妙的句子,並且深刻地明白那就是我內心裏的獨白,在享受這種文學作品的藝術魅力的同時,我在感受著一個比我更年長的人的內心獨白,就像是在陳述我自己的內心一樣。書中的句子總是呢能夠恰到好處的說到我的心坎裡,一方面我因為自己能夠在書裡找到慰藉,另一方面,我又害怕自己終日因此會像書中人物那般命運,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矛盾,於是我忍痛把那本書押進了自己書架的最裏邊,並且特意找了幾本很大的思想品德教科書將它彆着,爲了強迫自己擁有去幸福的地方的勇氣。有的時候,喜歡一個人是一個習慣,害怕未來也可以成為一個習慣,連覺得自己不會幸福這樣的想法,甚至都可以成為一個習慣。
或許,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就連去追求幸福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都可能會搞得和世界末日一樣,就連追求幸福這樣的簡單的再正常不過的東西,我都要鉚足了力氣纔敢去試一試。那可真是讓人覺得可憐,而我們倒不會覺得可憐,甚至覺得,這樣的我們還是可以的,因為我們好像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命運,甚至習慣了這樣的命運。
我聽著那個陌生大叔的話,心裏沒有一點波動,對我而言,想要讓家裏人過上幸福生活,一定得有很多錢。所以我拼命去工作賺錢,就連週末雙休的工作,都找了個託教機構去教教小學生寫作業。我並不覺的這樣的生活有些疲憊和艱難
,反倒覺得幸運和滿足,我覺得自己能夠找到工作就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了。對於一個什麼都不會的畢業生來說,我曾經處於一個很長的低迷期,因為當我逃課去散心的時候,有很多的人就已經考取了各種各樣的證,那些證足以證明他們的再這個行業的實力,但是我卻不一樣,我一無所有,擁有的只有那些我覺得特別重要的經歷,可是那些東西,在別人的眼裏都一文不值。有時候我也覺得我自己是一個奇怪的人,因為我在意的東西,和大部分人在意的東西都完全不一樣。可是我並不覺得如何如何,因為我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畢竟,我有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於是我拒絕了那個陌生人,我當時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錯過了一個什麼機會,但是細細想想,可能緣分就是這樣,既然錯過了,就錯過了,我對他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是想去試一試,謝謝您的好意了,我吃完了,您慢用。”
我禮貌地向他道過謝,然後走出了那個飯館,我也沒有去向他要一個聯繫方式,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我不太喜歡這種萍水相逢,因為我本來就不喜歡與陌生人打交道,每次被迫暴露在這種環境下的時候,我都會渾身不自在,並且一定會表現出異於常人的舉動。我是一個感性的人,一件小小的事情都可以將我感動很久,而我身邊的朋友大多數都是理性的,於是在與他們相處的時候我不得不去壓抑自己的情感表達,儘管處處小心翼翼,但是還是會有時候情感大爆發,讓人覺得驚奇又好笑。
面試的那天,我提前了一個半小時到,每次遇到什麼重大事件的時候,我都喜歡早早做好準備,因為只有這樣纔會讓我覺得自己內心能夠覺得平靜一些。當時間到了的時候,我發現面試的只有兩個人,一個女生和我,我開始覺得奇怪,畢竟那個超市在我們那個地方算是最大的超市,結果竟然沒有人願意去當經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直到後來我當上經理的時候我才發現並不是像我想象中的那樣好,因為薪水不高,但是要做的事情卻十分多,比我以前乾的活還要累,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那天,我和那個女生很順利就面試成功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簡單,我的腦子裏其實一開始就有預想過無數個可能性。我有想過一進去,那裏的老闆就開始問你一個問題,比如現在市場上什麼東西賣的最好,因為是超市,所以覺得老闆應該會問一些這樣的問題,可是我麼沒有想到,一進去老闆就問了下學歷什麼的,我一一回答之後,老闆就直接說讓我試試一段時間,看看成不成,那個姑娘就被調到了賣乾貨的地方當總經理。
那天我們兩個人都被叫到了辦公室,然後老闆跟我們大致介紹了一下這裏的規章制度,然後就向我們介紹了兩個人,一個是水果部的經理,還有一個就是乾貨部的經理,然後用老闆把我們各自安排給了他們兩個,要他們先帶我們幾天,等我們什麼都會了就直接升到經理。後來我才知道經理要乾的是什麼,經理要乾的,就是進貨,搬貨,對比市場價格,添貨。那一瞬間,表面上光鮮靚麗的超市,其實私底下是一個確人幹活的企業,當時覺得自己好像上當了,但是沒辦法的,因為剛開始的時候以為當個經理會有多麼瀟灑,便早早地就簽好了合同,直到簽好了合同直到上班的時候跟著那個經理幹了一週後,我就突然明白,那個超市的經理,只不過是一個打著標籤的苦力。我也突然間想明白了為什麼是我去果蔬部門而那個女孩去了乾貨部門,因為每天早上都會有一大堆的水果運到倉庫,我要做的就是和一兩個工人一箱一箱地將那些水過=果搬進冰庫裡面。那可是一個體力活,女孩子是幹不了的,而那個女孩子,就需要在一邊打打稱就好了,那個時候我確實挺希望自己是一個女生,這樣我就可以和她一樣拿著同樣的薪水乾著同樣輕鬆簡單的活。
剛開始乾的時候,我確實是就有點覺得自己快不行了,我一直以來都是那種坐在辦公室裏混混日子的人,我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把各種各樣的材料給他輸入到電腦裡面,那確實是有點枯燥,並且讓我的身體素質降到了最低點。第一天跟著那個師傅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一點力不從心了,我本來以為就是坐在辦公室混混日子統計下資料,但是我沒有想到我需要做的就是和工人一樣的苦力。因為超市的人手不夠,每一個人都是被分成幾個部分來使用的,就來老闆有時候都會親自來搬貨,但是我並不覺得怎麼樣,因為作為一名新世紀的人才,又特別是學過一本分的管理,我對裡面的薪酬分成還是特別清楚地,老闆那麼積極,就是不希望自己的水果長時間在外面放太久而腐爛,畢竟這些水果呢能夠幫他賺好多的錢,而我,雖然是一個經理,但是薪水其實根本遠遠不及老闆,只是比一般的員工多了一點,畢竟我每天晚上下班後後還要統計各種各樣的水果的銷售資料並且做出報告反饋。那段時間,我其實是沒有一點勁的,因為那些水果太重了,特別是火龍果,最喜歡的是紅肉火龍果,那樣的水果箱子特別輕,可能是紅肉火龍果比較昂貴的緣故,所以裝紅肉火龍果的箱子都是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