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時間是賊(九)
風正好的奶奶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旦到了這樣的關鍵時刻,她總是會喪失一切樂觀的能力和露出微笑的勇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其實她也很想像以前一樣打打麻將就這麼一點一點老去,但是她發現這樣的生活對於她來說好像還是有點遠。她看著窗子外的風景,不停的問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好起來,她也沒有答案,甚至沒有人會給她答案。
封著的爸爸好像知道了奶奶的心情,然後說道:“別擔心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別忘了,日子只會越來越好,您還要等著給封著相媳婦呢,怎麼了,您不想看風正好和風花雪長大的樣子嗎,您可不能這樣子啊,他們還都等著以後長大了給你們養老送終呢,您可不能就因為這麼一點點小事情就跟他們託三撿四的,不行這樣的。
風正好的奶奶聽完風正好爸爸的話,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意,她說道:“是啊,我還有一個孫子和一個孫女呢,我還得等到他們長大的時候呢,我怎麼能夠現在就說放棄啊,不過是一個腎結石,也不過是一個小病,行行行,開刀就開刀,娘不怕。娘心裏裝著你們,孃的心裏裝著以後的美好生活,娘想到那個時候看一看,看一看咱們一家人幸福的樣子。”風正好的奶奶說完這句話,當場就哭了。對於風正好的爸爸來說,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自己的母親在自己的面前流淚,在他的眼裏,風正好的奶奶就是一個女強人一樣的角色,因為風正好的爸爸和他爸爸的兩個姐姐全都是風正好的奶奶一個人拉扯大的,那些人情世故,那些的磨難,都基本上是風正好的奶奶一個人扛著過去。風正好的爸爸來看著風正好的奶奶流淚,心裏很不是滋味,這麼一來,這些淚水渲染著一種悲傷的氣氛,讓風正好的爸爸也變的傷感起來,他竟然也喲一一點想要流淚的衝動,但是他終究還是止住了,他不想要去當著自己目前的麵哭泣,他怕自己的脆弱展現在家人面前,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是一個不可靠的人。
很久以前,風正好的爸爸其實也是一個迷茫的少年。他不知道明天該幹什麼,因為等待他的只有看不見的黑暗和不確定,她開口是因為這些東西變得恐懼和慌張,越是如此他就越發頹廢,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不僅如此,無論自己在做什麼事情,他總是覺得心裏慌慌的,就像是一團亂麻一樣。直到有一天,他因為機緣巧合和一個人對話,他問那個人,問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很害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了什麼活著,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爲了什麼而存在,所以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所以請你告訴我你的看法,好嗎?”
那個時候,風正好爸爸的那個朋友說道:“爲了一口氣。”
風正好的爸爸十分的不解,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朋友嘴裏的一口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很不明白,也急著想去知道朋友最裡的那口氣到底是什麼東西,於是他們接著問道:“那口氣,就是對你來說你你的那口氣是什麼?”
風正好爸爸的朋友說道:“你知道嗎,人就像野獸,一旦解決了溫飽的問題就會去胡思亂下想,會想很多沒有意義的事情。”
風正好的爸爸聽這句話,說道:“所喲你的意思是,對於現在的我而言,我就應該去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滿腦子就應該想著明天該怎麼吃飯?”
風正好爸爸的朋友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完全不明白我在說什麼,這麼跟你說吧。我活著,是爲了成為一個只寫依靠的人,什麼事情能夠讓我變得可以依靠,我就去做。我賺錢,因為有錢了,我可以讓我的家人過上穩定的生活,我偶爾可以請朋友喫喫飯,這樣我的朋友會覺得我是一個富裕的人,我不會給他們添麻煩,而且他們有麻煩的時候還嗯呢該過來找我幫忙,這就是值得依靠。所以我回去鍛鍊。,會去努力想辦法賺更多的錢,會享受生活,因為我覺得我做什麼事情,只要身可以回到其中的魅力之後,我就會覺得十分舒暢,那種感覺會讓我真真正正覺得自己很滿足,懂嗎?”
風正好的爸爸好像明白了很多,繼續問道:“所以你活著,就是爲了讓自己成為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是嗎?”
風正好的爸爸的朋友回答道:“是的,我的畢生願望,就是讓那些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覺得我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並且願意依靠我,這就是我一生都在做的事情,一天不行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三天不行啊,那就一星期,一星期不行啊,那就一個月,一個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一輩子,畢竟這個夢想本來就是一個很大的夢想嗎,只有一點一點的去努力,去讓自己變得優秀變得完美,纔有可能實現這個夢想,這就是我會活下去的理由,你知不知道庸人自擾,如果你每天總是因為什麼事情而變得怠惰,還覺得自己悲觀,那你可就是真得在浪費時間了,你看看那些成大事的人,那一個有時間在這裏感嘆什麼我好難過我好悲傷啊,沒有這樣的人,要麼就爬起來,要麼就哦趴著,既然你趴在地上的,就不要去奢求別人可憐你,因為沒有人有時間去管你,你自己不想努力,沒有人能幫得了你,人生,就是這麼殘酷。”
風正好的爸爸聽完了他朋友的話,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完全被顛覆了,他覺得他的朋友說的很有道理,確實是這樣在,於是那一天開始,他開始告訴自己,她要成為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並且要爲了這個理想去奮鬥終生。
風正好的爸爸在奶奶面前沒有哭,他反而表現出了一種見過世面的樣子,他對奶奶說道:“娘啊,別怕,您兒子在這,有什麼事情你的呢兒子都會陪您一起擔著,別怕,您不是一個人,這些事情都沒什麼的大不了的,您看看,以前那麼多事情都挺過來了,您的兒子相信這一次我們也會挺過去的,別怕,那群老太太還等著呢您,等著您和他們打麻將呢,是不是啊娘。”
第二天,一聲遞給了風正好的爸爸一張白色的寫滿了字的紙。風正好的爸爸帶著一家人全部都來了醫院給風正好的奶奶打氣。風正好的爸爸在那張紙上鄭重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對著一聲說道:“大夫,那我母親就拜託您了,希望您一定要盡力細心啊,真的拜託你了,我就代替我母親和我們一家人先和你說一聲謝謝了。”
那個大夫看到風正好爸爸如此誠懇的致謝,說道:“放心吧小夥子,這個腎結石沒有那麼嚴重,這個手術啊,我們都不知道做了幾百遍了,放心吧,一定放心,我們也一定會盡力,不用太擔心了。”
風正好的爸爸聽到醫生這麼回答,他放心了。
風正好的媽媽拉著風正好和風花雪兩個人走進了風正好奶奶的病房,說道:“正好,小花,你們去和奶奶打個招呼。”
兩個小孩子好像並沒有發現什麼,他們實在太小了,總覺得什麼病都會好,總覺得只要打針吃藥就能好。風正好對奶奶說道:“奶奶,您可要好好打針吃藥啊,等您好了我們就去看您打麻將。”
風正好的奶奶看到自己的孫咋來了,氣色瞬間好多了,她笑笑,說道:“傻孩子啊,你小小年紀看啥呢麼打麻將啊,放心,奶奶過幾天就就會出院了,等奶奶回家了,給你們做你們愛吃的竹筍炒肉好不好啊?”
風正好和風花雪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好啊,好啊,好啊,奶奶,您已經答應我們了啊,您要給我們做我們喜歡吃的竹筍炒肉,我要吃一個星期,您可不許反悔啊。”
風正好的奶奶笑得更開心了,她說道:“好哦,好哦。等奶奶好了,給你們做一個星期的竹筍炒肉,但是正好你可不能多吃,你的面板不好,吃多了你的面板就會漲很多的包包,等你又要去醫院打針纔會好。”
風正好立馬害怕了,他真著眉頭說道:“不要了不要了,我只要奶奶給我做一頓就好了,我不想打針,太疼了,哪裏的阿姨總是按著我,把我按的痛,打針也痛,我不要吃一個星期,您給我做一天就好了。”
風正好奶奶的拿手絕活就是竹筍炒肉,竹筍是鄉下帶上來的。每一年風正好奶奶的親戚就會從鄉下上來給風正好的奶奶帶一些山裏的東西,因為那些東西是真的乾淨新鮮,特別是那種雨後的早晨,山上就會長出很多又細又長的竹筍,不想其他地方的春筍,其他地方的春筍又粗又大,但是風正好奶奶經常做的那種卻是又細又長的,所以想要做一盤竹筍炒肉,估計就要用上好多竹筍。風正好的奶奶用竹筍配上梅菜,然後加一點辣椒,乃就是風正好最喜歡吃的菜。那時候,竹筍的新鮮和梅菜的香味就會特別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散發出食物誘人的香味,兩種食材的相互碰撞,俺就是每年春天風正好最喜歡的菜。
風正好的奶奶被送進了手術室,讓人欣慰的是,風正好的奶奶的手術特別成功風正好的爸爸總算是放下了自己的緊張的心。大概過了半個月,風正好的爸爸把風正好的奶奶接回家了。風正好的奶奶病好了之後,又回到了那個樂觀的狀態,她又開始呼朋引伴,交了一群有一群的人來到自己的家裏打麻將,又成爲了那個就算是輸了錢也還是很開心的老頑童。
風正好上幼兒園的時候,是從來沒有什麼零花錢的。但是風正好有一個爺爺,風正好的爺爺總是會給風正好買這買那的。那個時候呀,在風正好家裏小區的門口,總是會有一個攤子,那是爺爺的熟人。風正好每一次經過那個地方,都會假裝在那裏看一會,然後看到什麼好玩的東西,就會求著爺爺買下來,那個時候,風正好的爺爺每一次去接她都會呆上幾塊錢,因為他自知道,風正好一定會看上什麼小玩意然後想要買回家。那個時候,因為總是去光顧那個攤子,風正好就這麼一來二去就和那個攤子的主人混熟了,他每一次去的時候都能夠古靈精怪地聊上兩句。有一次,風正好的爺爺沒有帶錢,風正好友剛好看上了一個好玩的玩具,那個時候他想買得很呀,但是風正好的爺爺又沒有帶錢,於是風正好直接跟老闆商量起來了,他說道:“老闆,看在我們做了這麼多生意的份上,您能不能讓我下次在帶錢來啊。”有的時候風正好回想起小時候的事情,風正好也會覺得自己特別厲害,因為他真的覺得自己小的時候好聊不窮,竟然能夠有這麼大的膽子,能夠和一個賣玩具的老闆混的那麼熟,以至於有時候風正好看到了那家攤子的老闆,他也會親切地叫上對方一句奶奶。風正好長大後其實很羨慕那個時候的自己,因為那個時候的自己,好像是他最快樂的時候,是真的無憂無慮的時候。
風正好小的時候,總是會偷自己奶奶的錢。風正好小的時候是沒有零花錢的,當他上了小學,那個時候總是能夠看見身邊的同學吃著一個又一個的零食,風正好也想吃啊,但是他又沒有錢,怎麼辦呢,他只能想辦法去高一點錢了。那個時候,風正好的奶奶喜歡打麻將,只要打完了麻將,就會把一些零錢放在衣櫃上。那個時候對風正好來說衣櫃是有點高的,他根本顧夠不到,但是他很有辦法,每一次他就趁奶奶出去買菜的時候拿兩個凳子墊在一起,這樣他就可以站到衣櫃上光明正大的拿錢了。那個時候上面總是堆滿了鋼鏰,而風正好也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他無非就是想要吃一包泡麵而已。那個時候的泡麵,已報批只需要五角錢,風正好就在每一個在中午的時候從奶奶的零錢裡拿一個五角錢硬幣,一是因為他不敢多拿,因為他怕自己多拿了錢會被奶奶發現,而是他真的沒有什麼想要買的東西,他想要買的東西就只有一包乾脆麵。這種快樂的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風正好的五年級,因為五年級的時候,風正好的就開始在外面吃飯了,那個時候,風正好就會把吃早餐的錢省下來群買一些零食,然後帶到教室去分給別人吃。那個時候很多人都喜歡和風正好在一起玩,因為他太慷慨了,他總是吧自己的零食分給別人,不過現在看來,風正好覺得以前的自己太傻了,不僅不好好吃早飯還要把自己的早餐分給別人吃,他有些後悔自己小時候一點都不懂事。
其實這裏麵還有一個小小的插曲,就是有一次,風正好的表弟也住在了風正好的家裏,因為風正好的家離學校最近,但是風正好的小弟白天又沒有人照顧,於是索性就讓風正好的爺爺奶奶照顧起來了。有一天,風正好還在睡覺的時候,突然被一陣子的訓斥聲給吵醒了,原來是風正好的奶奶在訓斥他的弟弟,他聽見奶奶是這麼訓斥他的滴滴滴的:“你呀你,你是不是想捱打啊,還偷東西啊啊,你看看你哥哥,小時候多乖,再看看你。啊,才幾歲啊,才二年級,二年級就學會了偷錢,你說,歐我的十塊錢是要幹嘛,我告訴你,要是下次我知道你偷東西,你就看著辦吧,我保證會揍扁你,你以為奶奶整天就是跟你嬉皮笑臉不會打你是吧,還有十塊錢,你看看你哥哥,你哥哥小時候什麼時候偷過錢,我就是把錢放在桌子上,你哥哥也不會去拿一分錢,每次叫你哥哥去買包子,剩下來的錢聶格格都是原封不動的還給我,你啊你,你纔多大啊,就這麼厲害了還敢偷錢,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厲害啊。”風正好當時聽完這些話十分羞愧,是啊,日積月累他都應該偷了奶奶五十來塊錢去吃泡麵吧,他又開始慶幸自己小時候聰明得很,不想他的傻子弟弟一次就是十塊錢,他在房間裡一個勁兒地偷笑,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覺得自己也是羞愧的。
風正好的奶奶在風正好的記憶力是一個做菜很好吃又很難吃的廚師。對於風正好而言,他最喜歡吃的就是他奶奶做的魚,風正好奶奶煎的魚真的是外焦裡嫩,風正好最喜歡吃的就是他奶奶煎的魚,每一次風正好的奶奶煎魚了,風正好都要吃上一個小時,這並不是風正好吃得慢,而是風正好奶奶做的魚太好吃了,他每一次都要吃很多,因為那個魚的刺又有很多,所以風正好就要慢慢地去挑刺,雖然很麻煩,但是面對這樣的美味,風正好就是再怎麼懶,他也願意花上很多的時間去挑刺。喲時候風正好覺得自己很像他的爸爸,因為風正好好的爸爸也是這樣的,風正好的爸爸會花上很多的時間在廚房研究新的菜譜,雖然他很少正式的做菜,因為他太忙了,但是一旦風正好的爸爸在家裏做起飯來了,那一定是有重要客人或者是重要節日。風正好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地奶奶做的辣椒炒肉,那真的是讓風正好感到絕望。風正好總是覺得自己的奶奶缺少了一項技能就是把肉切小,每一次風正好可看到自己的奶奶做了這道菜,他都會覺得十分難受,因為那麼多的肉,有他很想吃,但是一旦把那些肉放到了嘴裏,她就會十分難受,那些肉十分地硬,風正好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奶奶會把這麼好的食材做的這麼難吃,他又不好去評價什麼,最後有一天,他終於忍不住了,他對自己的奶奶說道:“奶奶,你的辣椒炒肉下次能不能做的好吃一點,我根本就咬不動啊,您叫我怎麼吃啊。”風正好的奶奶確實是聽進去了風正好的話,下一次做這道菜的時候,風正好的奶奶就先用澱粉拌了拌肉,然後再放到鍋裡去。風正好的奶奶對自己的孫子真的特別上心,他特意問了菜市場賣肉的老闆怎麼樣才能夠把這個肉變得柔軟一點,菜市場賣豬肉的老闆就告訴他先用澱粉拌一下,讓那個豬肉啊全部都粘上那個澱粉,然後晾一會,再放到鍋裡去炒,這樣做出來的肉會比較嫩。風正好奶奶第一次這樣做給風正好吃的時候,風正好是覺得十分稀奇,因為他真的是吃著自己奶奶的做的菜長大的,他的奶奶做的每一道菜他都是嘗過的,所以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菜,他真的是覺得有些稀奇,風正好迫不及待的品嚐了一口之後發現,這一次啊他的奶奶做的辣椒炒肉卻是變得好吃了,風正好開始覺得自己終於能夠吃上好的飯菜時,才發現他自己想多了。
風正好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上一次竟然是自己的奶奶超常發揮,因為這一次他的奶奶做的辣椒炒肉,即使是放了澱粉,吃起來依然是難嚼動的。風正好真的徹底的對自己的奶奶做的辣椒炒肉失望了,他不再去要求自己的奶奶做的菜怎麼怎麼好吃了,那一瞬間他已經徹底習慣了自己的奶奶做的辣椒炒肉的難吃,他確實是不再喜歡奶奶做的辣椒炒肉了,但這樣也絲毫不影響他對奶奶煎的魚的熱愛。其實長大後,風正好一個人在其他城市總是會想念很多的東西,包括奶奶的辣椒炒肉和煎魚,因為他以前小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自己也會有很久吃不到奶奶做的菜的時候,每當他一個人在外面想起奶奶的飯菜,總是覺得溫暖,他會情不自禁想要流淚,因為他很想他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