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誰也逃不了
懸崖邊上,曾經的三兄弟已經徹底反目成仇。
夜告定說道:“都說我擅長隱忍,原來藏得最深的是三弟,山莊死士客卿盡掌握我和告軍手上,三弟什麼時候還養了這麼一大批人?”
夜告師搖了搖頭,說道:“這群人可不是我的,是父親臨時前交給我,讓我自保而已。如果兩位兄長不生事,山莊夜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子。”
夜告軍眼神陰鷙道:“從小到大,父親最疼你,我們稍微犯下一點錯誤,就動用家法責罰,現在又留了這麼多人給你,你說偏心不偏心?死了活該。”
夜告師一臉嚴肅,說道:“二哥慎言。”
“都是什麼狗屁話,老傢伙就該死,”夜告軍嘶吼道:“說,既然老傢伙還藏著這麼多秘密,那傳家寶是玉璽的話是不是真的?快給我交出來!”
夜告師轉頭看向夜告定,問道:“大哥也是這麼認為?”
夜告定笑道:“父親既然留了好東西,就應該拿出來平分掉纔對。”
夜告師嘆了一口氣,平淡道:“這些年,大哥勾結苗疆巫族,你對我下毒,我可以不計較,二哥勾結狄莽,你們若是被朝廷得知就是死路一條。我可以容忍不義,不忠,但我不能容忍父親死後,你們還不孝!”
兩人色變,苗疆和狄莽一事誰都不知情,三弟既然已經說出口,只怕再說下去,更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會被抖露出來。
“死人還這麼多廢話”,兩人提刀衝上前,留不得三弟活口了。
夜告師吐了一口血,臉色慘白,緩緩道:“巫族和苗疆本就想將兩位兄長當作傀儡,方便入侵中原,難道兩位兄長看不清?還是說被他們的丹藥提升境界,自身有底氣?”
“但這樣拔苗助長的境界,終究還是無根之萍。”夜告師雙袖飄搖,躲閃開來。
夜告師一人對戰兩人,雖然落了下風,但還是讓兩人覺得不可思議,想不到一向不懂武功的三弟居然能和自己比肩。
“夜告師,”汶夕驚呼往這裏奔過來。
夜告師暗道不好,夜告軍轉移了目標,對準身後就是重劈,夜告師移到汶夕身旁,把汶夕拉到自己身後,背部則被另一面的夜告定砍了一刀。
“真是能惹禍,到哪裏哪裏都不安寧。”遠處劉畫眉見到後低罵了一句。
夜告師一邊對抗兄弟,一邊對汶夕傳音道:“少主快走,等下青山營會盡力殺開條血路,護送少主到水庫,那裏有鯉魚營舊部等著。”
汶夕焦急道:“那你怎麼辦?”
夜告師微笑傳音道:“少主無需擔心我,輪血衣和玄意本就為你而來,你走了,我手上的人足夠應付。”
爲了讓汶夕方便離開,夜告師對兄長說道:“兩位兄長不是一直想知道父親傳家寶在哪裏麼?隨我來”
汶夕在夜告師轉頭之際說了一句:“青山營是我。”
夜告師微笑點頭,言下之意是夜告師的命也是他的,指向汶夕,喝倒:“青山歸屬,護送他離開”,隨後把兩個兄長引入到摘星樓中。
“莊叔”,汶夕看見輪血衣對自己衝過來,對著樓頂與玄意過招的季楮莊喊道。
一道飛劍,擋住了輪血衣片刻後,季楮莊來到了汶夕身前,而後方的玄意則被武逸風攔住。
玄意寒聲道:“居然幫助這賊子,難道廣南王意圖謀反?”
武逸風搖頭笑道:“這罪名扣大了,再說老傢伙,你是想自己私吞玉璽吧?不然天師府都知曉了,朝廷就排除這點人?”
玄意冷哼一聲,不作回答,看見夜家三兄弟衝入樓中,也跟著上前,季楮莊那裏有輪血衣盯著,一時半刻逃不了。
武逸風看到世子被保護在樓邊沒有危險,廣南王世子諒他們幾個膽也不敢如何,只不過現在怕情勢混亂被傷到。武逸風傳音讓世子在山莊外等候即可,也緊跟玄意上前。
另一邊季楮莊對汶夕解釋,玄意可能感應到了玉璽氣機,所以一人前來奪取。輪血衣則應該是專門來殺季楮莊的。
輪血衣臉色越發蒼白,氣勢越足,像看中了獵物一樣,邪魅道:“真是對虧了武夷樓的人,才知曉你的行蹤。看樣子,這年輕人對你很重要,你說,我如果殺了他,你會不會和我拼命?”
季楮莊皺眉心想,被武夷樓知曉自己行蹤不奇怪,本是廣南王要藉機逼出雨燕營,但武夷樓也有擺渡亭的人?
季楮莊突然想起那晚客棧夥計要說的話,本以為是武夷樓的人,現在看來應該是擺渡亭的人。
“武榜十一,我倒要會會”輪血衣一拂袖,又是幾根針飛出,無一不被魚腸劍擋住。
季楮莊一提汶夕的肩膀,掀翻幾名血刺,把他拉到了劉畫眉人群,說道保護好他,又和輪血衣交上了手。
汶夕心裏一陣焦急,自己現在還不算入流的武功,對抗一般人還行,但在場人無一比自己武功高,上次能和藍煙軍後備軍交上,也是有季楮莊在身旁,現在人群混亂,自己的短板很快就顯露出來了。
很快,摘星樓內飛出四個人身影,摔倒在了汶夕身邊,汶夕一看,原來是夜家三兄弟和武逸風四人。
“樓主”劉畫眉趕緊扶起武逸風,汶夕也扶起了夜告師,其餘兩兄弟,躺在地上無人在意。
樓門破開,玄意手拿著一把刀,站在臺階上,怒目衝冠,切齒道:“一把破刀也是你們的傳家寶?氣死老夫。”
怎麼可能沒有玉璽?玄意正要抓住夜家兄弟逼問,突然扶起夜告師的汶夕,閉上眼睛後一陣感應後,冷冽地笑道:“在你小子手裏”
玄意氣勢鎖定後,數十米遠距離的汶夕就是一刀劈下,刀芒吞吐,從遠至近筆直而來,無論敵我身處光芒一丈內皆斃命。
武逸風此時心中苦澀,原以為對上武榜上人也有一戰之力,可方纔在樓內,玄意這個曾經的老牌武榜人,看見夜家傳家寶後就全力出手,自己連一招都不敵。
那能與第十一相抗衡的輪血衣,和自己交手,到底用了幾分實力?這江湖還是很大,武夷樓上還有難以破開的天,王爺的大計到底能不能成?
被鎖定的汶夕就連一步都踏不出去,藉助拼命擋在自己身前的夜告師的身影,汶夕看到刀背上刻著三字:定軍師!
季楮莊想擺脫輪血衣的糾纏,但輪血衣寧願一傷換一傷也不願意讓季楮莊上前一步。
難道自己就這麼要死了?汶夕一臉不甘心。
“青山歸屬,給擋住!”夜告師鮮血不止,張開雙臂喝道。
“諾!”
青山營歸屬拼著自己受傷,即使有人被砍斷了手臂,或者背部重傷,不顧一切紛紛往這裏趕。
只要一接近,就會有人倒下,但青山營歸屬還是一言不發,很快豎起了一道道人牆,人牆倒下又有一批上前。
“不知死活”玄意冷聲道,又劈下一刀。
“繼續”夜告師冷酷又下了命令
人牆越來越多,從樓下一直蔓延到汶夕身前,無論邊軍手起刀落,怎麼出手,青山營歸屬的刀始終迎著頭上的刀芒,刀芒落下,青山營地連刀帶人被劈成兩半,地上鮮血染紅了一地。
看到這麼多人為自己而死,汶夕怔怔看著夜告師,說道:“這是為何,我值得你們這樣?”
夜告師頭髮披散,艱難地轉過頭,說道:“那把刀名為定軍師,父親給我們取名,本就是希望兄弟和睦,但我們已經是兄弟相殘的局面,那父親最後的寄託,青山營就不能倒。
“只要少主不死,青山營則不滅!”
夜告師咳嗽了一聲,鮮血染紅髮梢。
“冥頑不靈”,玄意冷哼一聲,見到刀芒無效,以刀開路,眼神緊盯汶夕懷裏的一股隱藏的氣機。
現在不等待夜告師繼續下命令,青山營歸屬直撲向玄意,希望能擋住片刻,一時間,血肉橫飛,連續貫穿數十人後,後面的人又很快填補空缺。
玄意好歹也是戰國當年一方的領軍之人,見到這麼多人視死如歸,也激起了血性,殺伐更加果斷,不一會兒就距離汶夕十米遠。
“老傢伙,我的老鼠還不夠上火,讓我給他添把火。”,輪血衣突兀出現在汶夕身前,一手拍向汶夕懷裏,正好拍在汶夕懷裏的玉璽位置。
玉璽尖角受力,撂進汶夕腹部,汶夕大口咳血跪下,腹部染紅了一片衣服。
季楮莊激起怒氣,飛劍貫穿輪血衣肩膀,但對輪血衣緊繼而來的攻伐又抽不開身。來不及檢視汶夕傷勢,對武逸風怒吼道:“快帶他走!”
“走”武逸風讓武夷樓人邊掩護汶夕邊撤退。
“死也要擋住!”
夜告師背起汶夕,想往外走。
玄意淡漠無情,加大殺戮力度,直逼汶夕,方纔輪血衣一擊過後,自己就失去對玉璽氣機的感應,若是讓這小子逃走,就徹底失去玉璽蹤跡了。
血刺時不時的偷襲,加上邊軍的圍攻,汶夕一行人退去艱難。
“誰也逃不了!”
玄意語氣寒若冰霜,刀插入地面,用力踏出一步,袖子裡飛出八面棋子。
“八卦鎖魂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