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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青山營地兵臨青山

    劉畫眉踏出一步,厲聲道:“李房傅,你好大的膽子,連王爺都不放在眼裏。”

    李房傅笑道:“若是廣南王在此,我還會忌憚幾分,本官今日連續兩次被直呼姓名,難道隨隨便便一個江湖人士,就可以把朝廷命官不放在眼裏?”

    李房傅雙手負後,轉身道:“來人,本官有充分證據,證明一群冒充武夷樓的江湖逆賊,勾結幽夜山莊妄想謀反,幸虧本官及早發現,特此調動邊軍鎮壓。速速將這群反賊拿下!”

    “大人英明!”後面士兵高呼,準備衝向前抓捕眾人。

    “狗官”夜告軍低罵了一句,對身後的人說道:“讓鷹隼引路,出動水師伏兵。”一聲口哨響起,山莊內飛出一隻鷹隼向水庫飛去。

    山莊人打退了一波廣南路邊軍攻勢後,嘩嘩一陣整齊的腳步震起,又是一行軍伍繞過山莊直奔而來,頭扎青色方巾,正是荊湖路水師。

    “怎麼辦,劉大人,王爺鐵騎還沒到麼?”夜告定著急問著劉畫眉。

    正當劉畫眉皺眉之際,希俊雲騎馬從遠處朗聲笑道:“李大人好大的威風,連我王爺府的人都敢動。”

    李房傅轉頭看向另一處,希俊雲從一側山路帶領藍煙軍迎面而來。

    看兩方軍伍不停往這裏趕,人數顯然不比自己少,這會兒自己真的是騎虎難下了。

    這會兒,夜告定和夜告軍,心有底氣,屑笑地看著李房傅這個小丑。

    山道不便騎軍衝刺,希俊雲已經讓騎軍下馬,看也不看李房傅,來到了夜告定的身前,看向水師都尉,笑道:“這裏還算廣南路範圍,荊湖路水師明顯越界了吧。”

    水師都尉搖頭道:“目的相同,廣南王世子何必裝糊塗。”

    “好,你看我們雙方現在實力都差不多,要如何解決?”場上作主的人已經換成希俊雲和水師都尉。

    水師都尉點頭道:“這一點,趙大人早有預料,不過方纔得知遺囑已經被三公子得到,那就先問三公子的意思。”

    轉頭對夜告師威脅道:“三公子,我勸你把山莊位置讓出來,不然我可不保證山莊不會血流成河。”

    希俊雲則微笑道:“三公子若能將莊主讓位於大公子,我以廣南王世子名義發誓,幽夜山莊可領首朝廷東南版圖的江湖武林。”

    無論對於威逼還是利誘,夜告師始終沉默不語,最後搖頭道:“幽夜山莊乃父親心血,兩位請回去。”

    “天真!”水師都尉冷哼一聲,“既然這樣,那就打到你開口為止。”說完,示意身邊的校尉對夜告師出手一拳。

    “不讓!”夜告師吐了一口鮮血,染紅了青衣。

    又是一拳,夜告師後退幾步,趴在地上,又站了起來。

    “不讓!”

    校尉惱怒地踢了一腳,夜告師倒飛而出,掙扎幾下後,搖搖綴綴又站了起來。

    “不讓!”

    一旁的希俊雲雖然佩服夜告師的硬氣,但讓夜告定擔任莊主是父親的決定,是生是死無關緊要,就希望夜告師能因為水師的行為,能投靠自己這裏轉讓位置,讓夜告定擔任名正言順。

    夜告師挺起胸膛,口吐鮮血,青衣佈滿紅色,怒目連吼三聲:“不讓!不讓!我夜告師不讓!”

    夜告師相信這江湖還講究一個信字,只要咬牙不放莊主位置,即便被他人奪取,訊息傳開,幽夜山莊在江湖也無法立足。

    與其讓兩位兄長帶領山莊走入歧途,還不如自己陪著山莊一起滅亡。

    校尉上前一步一個坑,蓄足全力,獰笑道:“那你就死吧,反正你生死無關大局。”

    在場人不忍看,閉上了眼睛,夜告師腦袋模糊,看到兄長們無動於衷,心念道:“父親,對不住了。”

    同時想到了汶夕,默唸道:“少主,你千萬不要來。”

    場上出現了片刻安靜,眾人疑惑張開眼睛後,發現校尉的拳頭被一人的一隻手指擋住。

    來人微笑道:“有實力就了不起?就可以隨意殺人?”,手指輕彈,校尉慘叫一聲倒飛向人群,奄奄一息。

    水軍都尉冷眼旁觀,冷聲問道:“閣下是何人,膽敢妨礙朝廷辦公?”

    “多大的官?我好害怕。”來人聳了聳肩膀,心裏嘀咕道:“我安撫使都敢殺,你算多大的官。”

    來人正是昨日去而復返的季楮莊,汶夕站在他身後扶住夜告師。

    看到汶夕,夜告師顧不上擦去嘴角的鮮血,拉著汶夕的手焦急道:“少主快走!”

    正當汶夕疑惑之際,季楮莊急掠到汶夕身旁,拉開二人身體,只見原地出現了一根針,陽光下晶瑩剔透,細不可見。

    汶夕抬頭看向人群,只見從血刺中走出了一位蒼白膚色,嘴唇卻分外鮮紅,衣服黑紅相搭的男子,血刺人群分開,男子微微一笑,顯得邪魅妖豔。

    季楮莊眯眼道:“你是何人?”

    男子擺弄著自己的修長的手指甲,微笑道:“擺渡亭間送往生,遇上血衣無輪迴。”

    “擺渡亭亭主,輪血衣!”劉畫眉驚聲道,作為相同性質的組織,劉畫眉對從擺渡亭內流出的這句話十分熟悉。

    擺渡亭明面上是被正副指揮使領隊,但最可怕的人卻是亭主輪血衣,傳聞此人一直以來都是在京城負責擺渡亭人員的訓練,以及保護當朝帝師,從未有過出手記錄。

    但能讓擺渡亭自己人都害怕的亭主自然不能小覷,沒想到剛纔還想著這個亭主,現在就出現在自己面前,劉畫眉心裏一陣苦澀。

    季楮莊笑道:“我當是誰,又是一個藏在皇城底下不肯露頭的老鼠。”

    “哦?”輪血衣放下手掌,邪魅道:“吃皇糧的的老鼠咬人可是很痛的!”

    轉頭分別扔給李房傅和水軍督軍一塊令牌,說道:“兩路邊軍聽我指揮”,然後指向汶夕道:“留下此人”

    李房傅和水軍督軍接過令牌,低頭一看,居然是帝師令,尤其是李房傅最憋屈,本以為一切手到擒來,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一路安撫使,沒想到後面出來的人身份一個比一嚇人。

    “輪大人,發生在廣南路上的事情,有沒有問過廣南王的意見?”一位懶散樣子的男子從劉畫眉身後走出。

    劉畫眉行禮道:“樓主”,希俊雲也拱手行禮,對於武夷樓樓主武逸風他還是認識的。

    輪血衣臉色不變,笑道:“原來是武夷樓樓主,去年廣南王上京,你我曾交手過一番,今日來想要一雪前恥?”

    武逸風搖頭道:“上次不敵,我甘拜下風,這次可不是為你而來。”

    不等話音剛落,輪血衣就直接衝向了汶夕就是一掌。

    “卑鄙,”武逸風低罵說一聲,對準輪血衣身後一拳,想要拖延。並且對季楮莊傳音道:“快走,山下騎軍正趕過來,我阻擋不了輪血衣多久。”

    季楮莊點了點頭,拉著汶夕就掠向摘星樓上。

    剛到二層樓,一名身穿道袍的老者飄然在欄杆上,笑道:“等你很久了”,老者道袍一揮袖,一股勁氣把季楮莊又逼退到了樓下。

    “天師府玄意老賊”季楮莊眼神緊盯樓上的老者寒聲道。

    玄意撫須笑道:“你這小賊等你很久了,當年糧草訊息被你一個毛頭小子掉包,老夫深感恥辱,等了這麼多年,今日你插翅也難逃。”

    季楮莊神色凝重,玄意、輪血衣這樣的人,由於沒出手記錄或者其他原因沒有在武榜有排名,但實力也不容小視,加上武逸風,場上已經有四位堪比武榜中人。

    見到汶夕落在地上,和武逸風交手的輪血衣一揮手,下令邊軍圍住汶夕。

    “藍煙軍,攔住邊軍。武夷樓,保護他們離開。”武逸風也下令道。

    明顯邊軍人數比藍煙軍多一倍,藍煙軍光是抵擋就困難。

    誰也沒注意到夜告師已經退到了心急踏地坪邊上的懸崖,嘆息道:“唉,都讓你不要來了少主。”但隨後麵露微笑道:“不過,這樣纔是我值得所託的少主。”

    只見夜告師對著懸崖抬起手,握緊拳頭,用力向下一揚,山道上叢林響起陣陣雜亂聲,懸崖邊也出現一道道鐵鉤。

    一群身著和山體顏色的一樣衣服的人,沿著懸崖爬上來,叢林間各處也出現了一群身著綠色的人。

    夜告師雙手張開,郎聲笑道:“青山營兵臨青山”

    出現的人數越來越多,應該也有兩千餘人,很快他們就加入藍煙軍隊伍,展開混戰,彌補了藍煙軍兵力不足。

    季楮莊已經和玄意在摘星樓上動手了,汶夕則被劉畫眉等武夷樓人的保護下對抗血刺的廝殺,看到夜告師一人還在懸崖,而他兩位兄長正慢慢靠近他,不禁心急,連忙招呼劉畫眉等人往懸崖靠。

    劉畫眉白了一眼,光是保護世子和你就很吃力了,還要再來一個,這不是把武夷樓往火堆扔麼。

    見到渾身是血的夜告師已經被兩兄長逼到不到懸崖一丈距離,汶夕咬了咬牙,一跺腳,就衝出武夷樓的保護,向夜告師奔去。

    “笨蛋!”劉畫眉惱怒道,看到血刺要往汶夕方向靠,咬牙道:“一部分人保護世子到那間樓下,另一部分人跟我來!”

    本來汶夕在保護下,武夷樓和血刺是一守一攻,現在形勢轉換,變成了武夷樓盡力拖住血刺的前進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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