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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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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少年展身手

    這一掌乃是“三清道派”的三絕技之一,出掌時內力純正,清氣充盈。眾人都知“三清道派”乃江湖大派,如今見離塵道人拿出看家本領,不禁對眼前的蠻僧心生了一絲敬佩。韋前陀微微一笑,也不懼他內力雄厚,伸出一掌與他對接。

    強強相碰之下,韋前陀只是臉色有點難看,而離塵道人則後退兩步,驚呼道:“你竟然會三九氣?”人群裡年輕一輩的武人並不知道這神功,一些上了年紀的武人也是一臉驚訝,眼裏充滿了不相信。

    這時眾人才發現,離塵道人的手掌上已有一層寒霜覆蓋,看起來詭異異常。此刻他們沒有發現的是,有一道寒氣正往離塵道人手上往上躥動。離塵道人大驚,急忙封住手臂穴位,自己在一旁運功起來,好一會兒,他才吐出一口黑血,樣子虛弱了許多。眾人大驚,這一掌下來,饒是這第一等高手接了也吃了不小的苦頭,若是剛與那蠻僧對掌的是自己,會有什麼後果,不難想象。

    韋前陀笑道:“牛鼻子,你可服氣?”離塵道人被這小輩打敗,雖心有不甘,但畢竟他確實技高一籌,只能沒好氣地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沒什麼好說的。”此語一出,方纔那些躍躍欲上的人都心生膽怯,有的甚至已經產生了臨陣脫逃的想法。

    韋前陀又施了一個合十禮,說道:“道魔之分,不過是無能者的說辭。諸位好漢,可還有誰不服?誰來上陣降我這邪魔外道?”群雄膽顫,現在己方已折三名高手,而這韋前陀卻是依舊談笑自若,此等豪氣,誰能相爭?

    眾人只能把希望放在一直比較神秘的袁定曉身上,此時,人群中的項重北確實突然大笑起來,說道:“大言不慚,賊禿子,你是沒見識過我威道之劍的厲害吧?你剛剛羞辱於我,我怎能輕饒了你,看劍。”韋前陀知他手上的兵器厲害,於是便再次施展遊離身法從旁邊圍觀的人中搶來一把尋常兵刃應敵。

    按理說,這泰阿劍為江湖三大凶之一,威力自然不用贅述。尋常兵刃碰撞,必難逃毀滅下場。然而此時的韋前陀卻是持那三尺劍與他多次相碰,除了有部分捲刃之外,並無其

    他傷害。原來這韋前陀以內力護劍,所以這尋常兵器纔有了與三大凶一爭高下的資格。又是兩招交碰之後,項重北退到一邊,冷笑道:“接下來讓你試試我的泰阿三式,魚龍舞。”話音剛落,他用力一蹬,人與劍均化作一體,舞出一朵劍花。韋前陀從剛剛的對陣中就知道了這劍來頭不小,連忙雙手結陣,用他高深莫測的內力去硬扛這泰阿三式。場上頓時形成僵局,不過眾人卻是看見,那魚龍舞的氣勢已稍稍落了下風,若是僵持下去,結果不言而喻。

    此時的項重北卻沒有慌亂,反而嘴角勾笑,朝角落一人示意了一下,韋前陀自然察覺到他的古怪,忽然聽到他身後有人喊了句:“花千樹。”隨後身後有一陣威壓襲來,他心頭一驚,急忙分出一隻手去抵擋住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不消說,出手的正是這“三大凶之一”赤霄劍的所有者劉泗沛。

    這蠻僧兩處受敵,此時別提有多狼狽了。情急之下,他只得迅速做出取捨,將右手抽出,出力打在那劉泗沛身上,後者受了一記重擊,悶哼一聲,暈了過去。而另一邊的項重北則趁勢用劍貫穿了他的右肩,護體的真氣泄出,也把項重北擊出老遠。

    韋前陀按住自己的右肩,怒罵道:“所謂正道,不過也是卑鄙小人的護身符咒,我呸。”說完,他手掌凝冰,向四方飛灑出去,袁定曉見勢不對,急忙跳上屋樑躲過一劫,而那些被他的“三九氣”打中的人,紛紛倒地,不住**。

    此次的圍剿大會,說出去實在丟人,正道好手十六人,除去未曾出手的袁定曉,其餘人各有負傷,竟還是用了下作的方法才勉強讓韋前陀傷筋動骨。

    然而此時的眾人卻是來不及沮喪,因為此刻他們的身上,只有鑽心的疼痛。離塵道人隨機檢查了幾人,隨後說道:“他們身上所中的‘三九氣’雖威力不大,卻剛好卡在了氣門,實在難以化解,袁少俠,你我沒有什麼大的損傷,不如我們聯手,雖說此舉會消耗較多內力,不過能救一個是一個。”

    袁定曉看著地上哀嚎的數十人,雖然意在籠絡他們,可如今情況不明,這蠻僧吃了虧也不知會不會殺個回馬槍,到時候自己因為救人受傷,其他人武功又遠遠不及,豈不是給一鍋端了?於是他故作為難道:“實不相瞞,昨夜我與人相鬥,被點中胸口大穴,至今真氣還沒能運轉自如。”

    “放屁,你這鷹犬,昨夜我可瞧見了,你的確去見了一個人,不過你可沒有與他打鬥,那人是來給你彙報訊息的。”項重北首先大罵道。那些武林人士也是求饒道:“求袁公子發發善心,救救我們吧,救救我們吧。”

    此時,神臺下的張之芥知道這江湖上難得一見的高手就在外邊別提有多開心了,便忍不住將耳朵湊得近一些,去聽他們講話,由於這底下的空間本就狹小,張之芥這樣做的下場就是,他的整個藥簍抵在了多淨和尚臉上,他一刮蹭,多淨和尚的鼻子就感覺癢癢的,最後,以一記響亮的哈欠當做回擊。

    眾人聽到那神臺下的動靜,以為那蠻僧並未離開,紛紛憂懼起來。那袁定曉倒是不怕,厲聲喝道:“什麼人,不要裝神弄鬼,出來。”張之芥立馬噤聲,卻不成想這和尚老實得緊,一下子走出來,說道:“施主,不是鬼,我是個和尚,方纔我與張施主是無意偷聽諸位講話的。”張之芥此刻真想拿那把採藥的藥鐮衝上去把那和尚了結了,然後一走了之。“出來。”袁定曉又喝一聲,張之芥怯懦地從神臺下爬出來,笑臉相迎,說道:“哈哈哈,各位大俠,清明節快樂啊。我這有很多上等的草藥,待會給你們弄涼茶喝,消消火,消消火。”

    離塵道人見這和尚有些熟悉,忙問道:“小師父是哪一處的僧人?尊師法號是?”多淨施了一禮,說道:“小僧在慈空寺出家,師父法號四眉居士,道爺可是識得我恩師?”“哦哦,原來是他,你師傅當年在江湖上,名氣可不小於你家那方丈,我們當年以武會友過。”離塵老道撫了撫須。

    一個苗人打扮的漢子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王ba羔子,見了和尚就生氣,砍了一了百了。”那漢子說完,強撐著身子去提刀。張之芥在一旁勸道:“別啊,大哥,這太血腥了,要是殺人能解決..能解決問題的話,我覺得可以試試看。”多淨和尚嚇了一跳,忙不斷地念起佛號來。苗人漢子瞧了張之芥一眼,又道:“王ba羔子,你跟這小和尚一起的,一併砍了,而且你話那麼多,先把你砍了。”“別啊,大俠,我不好砍的,我天生克金,你別砍我先。”這下子弄巧成拙,張之芥急忙求饒起來。多淨和尚倒是並不記仇,忽然正色道:“張施主,我自小熟讀往生咒,你切寬心。”

    “好了,巴雲奇,你先別動手。”離塵老道勸道。“我不管,反正中了這勞什子‘三九氣’也活不久了,今天要殺個痛快。”漢子似乎並不買賬,剛一拿刀,又倒了下去。

    張之芥此時說道:“那個,‘三九氣’,我好像剛好會治。”此語一出,與一聲平地驚雷無異。袁定曉狐疑地看了他一下,說道:“這莫不是你想要救命的說辭?這武功路數聞所未聞,你一個山間藥童說會就會,豈不好笑?”被他這人一說,眾人方纔燃起的希望又熄滅了,巴雲奇則拖著他的大刀,用pi股一點點地挪過來。

    張之芥背過身去,彷彿一個淡泊生死的高人,說道:“你們不治算了,和尚,開始吧,十幾遍往生咒夠你念的。”說話期間,步子邁開了幾步,與巴雲奇又拉開了幾步。多淨和尚只道了一聲“寬心”之後,口中唸唸有詞起來。巴雲奇見距離又遠了些,又是罵了一聲:“王ba羔子。”

    離塵道人知道這樣僵持下去對誰都沒有好結果,忙說道:“那就有勞張兄弟出手,救我們出水火吧。”袁定曉卻是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這野小子來路不明,大家還是小心為好。”離塵道人勸道:“算了算了,讓他試試吧,拖下去也是凶多吉少,不如放手一搏,看能否爭得一線生機。”

    袁定曉想了想,如果這小子不能救治,這幫江湖草莽死了也就死了,與自己可無任何損害。若是這人能救,則自己就不用耗費內力在這些廢物身上了,權衡利弊之下,他也就不去理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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