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楠笑了，轉過頭對王承安說道：“看來，你也是在意我的。”

    王承安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拍著李盛楠的後背，但是節奏已經亂了。

    過了半晌，李盛楠繼續說道：“那天之後，我找到了全市最好的紋身師，給我紋上了這行字，此六尺身，即許國，難許君。這十幾年來，我拒絕了無數次表白，推了家裏安排的無數次相親，就是心裏還有一個夢。那個夢破了，我也就醒了。我偷偷去看過他的老婆，沒有我漂亮，沒有我身材好，也不會彈琵琶，但是她能陪著他，和他結婚生子。像我這種常年身在軍中的人，有什麼資格結婚。”

    王承安嘆了口氣，又抽出一支白沙點燃，說道：“你白天看到我的時候，是不是想起你初戀男友當年的樣子，然後你才放我一馬。你今天晚上在中軍大帳那樣對我，其實是把我當成你的初戀男友了吧，你覺得虧欠他太多，於是就把我當成了他，好好彌補一下，是麼。”

    李盛楠把雙手搭在王承安肩上，說道：“也是，也不全是。你和花刺墨決鬥之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後才下定決心。很久沒有男人這樣對我了，我的心真的動了。你可以換個身份，加入北境軍團；你也可以繼續浪跡天涯，狂刀門我仍然會讓家父全力扶植，你不必擔心。”

    王承安掙開李盛楠的雙手，讓她坐在椅子上，自己蹲下來，脫掉李盛楠的高跟鞋，然後輕輕按摩著她的腳踝。

    李盛楠閉上眼睛，感受著王承安的溫柔，已經十幾年沒有人這麼溫柔地對待她了。

    半晌，王承安說道：“我三年前大學畢業，進入一家公司打工，恰好遇見老闆聚眾吸|毒，我馬上報警，他們起身就跑，我上前阻攔，激動之下打斷了老闆娘六根肋骨。為此我蹲了三年監獄，他們懷恨在心，勾結獄霸，買通殺手，這一身傷疤都是他們給我留下的。”

    說罷，王承安脫下上衣，露出結實的肌肉和密佈的傷疤，疤痕的密度不次於李盛楠。李盛楠心下也是一驚，她沒想到王承安年紀輕輕就傷痕累累。

    王承安站起身來，走到李盛楠身後，開始給她按摩肩膀，然後說道：“你的血是為國家而流，我的血不是，全是私人恩怨。你們可以壯懷激烈，我卻不行。坐三年牢，我可以當贖罪；她在裡面找人搞我，我可以當利息。我出來後只是想好好做人，重新開始。可是我出獄的當天晚上，接連遭遇了兩撥殺手，都是那個老闆娘派來的。如果我繼續忍讓，恐怕早晚有一天會死在她手上，於是我就去滅了她滿門，然後浪跡天涯。當年入獄之前，我也有一個女朋友，她沒你這麼高，但是和你一樣漂亮。她很溫柔，對我非常好，我也經常這麼給她按摩。她很喜歡穿高跟鞋，累得腰痠背痛，我勸她也不聽，只好給她經常按摩，舒筋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