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之成走進他們的視野，開啟課程內容投影。

    “斯科特導士呢？”純看到他就想起作業。

    河之成瞪著一雙死魚眼：“近來你們不要想在理論課上見到他了。”

    大家頓時神色哀怨，宛如給斯科特開追悼會。

    “好了，這堂課還是種族課，我們接著上次蛟族化形來說。”河之成給他們傳送了蛟族化形的影片，“上次喬瑟夫問我，為何不能像海蛟族一樣半化形，而是化成了完全的人類模樣。那是因為形成人形的機制不同，目的也不同。”說著他奇怪喬為何沒說話，停下來看了一眼還在“唔唔唔”的喬。

    河之成開啟模型講道：“海蛟族的化形，上一堂課我給你們說過，目前學界對他們化成人形的具體原因還沒有一個定論，而且他們如今大部分無法回到原本的完全形態。我在給你們的課後作業中讓你們查詢資料論述了這個問題，我看你們大多找到了一種說法——即海蛟族化形目的與血族類似，爲了捕食人類，採用跨維度的高階變形術，將外形變化成易於與人類接觸的樣子。”

    “哇，又是吃人的，人這麼好吃？”次也驚奇。

    “唔唔嗯，嗯嗚嗚嗯嗯？”喬不停抬頭示意河之成。

    “他在問河導士您吃過沒有。”冀同聲翻譯。

    “沒有。早期川蛟或許吃過，但是我那個年代，川蛟和人類在食物鏈上的位置已經互換了。”河之成解釋道。

    大家聽後難掩遺憾的神色。

    “變形真的好神奇呀，現在能用科學研究和看待異能了，還是像奇蹟一樣。”卿說。

    “變形可以用一個簡單的比方來說明。”河之成講道，“試想，二維是平面，三維是立體。當三維的物體轉動的時候，它在二維平面上的投影看起來就像在毫無邏輯地變形一樣。而我們看變形、空間跳轉這一類能力時，就像處在低維度看更高維度的運轉，因而像是奇蹟。”

    “可是導士，高階變形術難道還會影響到遺傳嗎？”純舉手發問。

    “會，高階變形術可以改變遺傳和生殖系統。比如血族如今無法變回原本的外形，甚至與人類之間失去了生殖隔離。而你，西族，三族之戰前應該是半人半獸的類人種族，並非現在的完全人形。你的胚胎在母體‘高變’時被孕育，因而使你在母體時就化為人形，雖然此後依舊自生變形術這一異能，你卻無法尋回自己最原始的半獸形態了。”河之成講道。

    “半獸……”純低頭思索，“頭是獸？還是身體是獸？”

    “嗯嗚？嗚嗚嗚——”喬抻著脖子擬聲。

    “就像……傳說中狼人那樣嗎？”冀繼續翻譯。

    “咦，這也是一種辦法啊，獸的時候全獸，人的時候全人，合在一起就是獸人。”次也覺得邏輯說得通。

    “哇，喬你回去畫一畫吧，看看哪個動物適合我！”純說。

    零和卿再次想到了喬的眼睛，竟覺得純這個辦法或許真能找到原本的形態。

    “嗯嗯嗯。”喬挑眉。

    “懶得畫。”冀說。

    “這你也能聽懂？”刀鋒震驚了。

    “封上嘴了還要扭來扭去的搶鏡，你也是半人吧，半人半蛆。”次也看著喬說。

    “哼！”喬一瞪把他嚇得掉出投影。

    河之成揮揮手把他們拉回正題，次也也爬起來接著聽課。

    “好了，說到這裏，蛟族的高階變形術同理，化成半人海蛟後代延續了該形態。不過和徹底忘記了原形態的血族及西族不同，蛟族沒有完全失去自己原本的形態。只是由於和人類的接觸越來越頻繁，他們長期不變回去，於是變形術能力退化。加之年輕海蛟在勢能控制上沒有老蛟靈活，自然沒有辦法使用高階變形術迴歸原形態。根據‘高變’的遺傳，除了最早期變身的那些海蛟以外，後來的蛟都不是靠化形形成人類的外貌，而是簡單的發育成熟就是如此。而龍尾更適宜在深海生存，所以他們沒有必要變成完全的人類。包括上半身的人形，也僅僅是在人的外貌基礎上進行類人的變化。”

    “以上也是學界目前支援率最高的觀點。”河之成說著，將一張海蛟族面部投影轉到自己臉的旁邊，“對比看一下，海蛟沒有眼簾，鼻翼窄小，鼻子沒有呼吸的功能。頜部覆蓋鱗片，耳後有鰓。和我的化形相貌差別是不是非常明顯？”

    “海蛟就是長得蠻嚇人。”次也說。

    “沒有啦，很好看的！”艾妮維護道，“河導士才嚇人呢！”

    河之成搖手關掉了海蛟的投影。

    “而川蛟的化形，也和人類的活動息息相關。”河之成繼續講，“比起海蛟，川蛟的完全形態要瘦小很多，由於沒有龍珠的產生，川蛟的勢能儲備也相應較少。加之生活的區域與人類更為接近，在三族之戰時期便被人類發現並大肆捕殺。”

    “雖然我幾乎失去了來到‘脊椎’之前的記憶，但還是可以和你們講一講我所瞭解到的川蛟的滅絕。”河之成皺眉道，“和早期的海蛟族一樣，川蛟也沒有形成一套完整的社會體制，除繁衍之外的時間大多獨居，這就更加方便了人類的捕獵活動。川蛟全身從鱗到骨都有極高的價值，不同的部分在不同行業的需求在當年都極為旺盛。由此，川蛟數量迅速淪為瀕危。遠洋之戰後，川蛟在新生脈原大陸上面有過短暫的復甦，然而當勢人重建文明社會之後，數量又再次迅速減少並最終銷聲匿跡。”

    “又一個失憶的……咱們基因庫真是命途多舛呀。”純玩著頭髮。

    “所以在這種艱難的生存環境下，川蛟的化形最大可能是爲了自保。變成人類的樣貌後，更利於融入人類群體中躲避追捕，但除了可以使用部分自然系異能、體質基礎與血族相當以外，基本沒有優勢。”河之成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雖然壽命長，但面對人類的武器時毫無意義。川蛟儲存使用高階變形術的能力，或許是爲了避免在人類形態時身份暴露，而變回完全形態的川蛟可以釋放出更大的能量，至少為自己爭取逃離獵場的時間。”

    “即便如此，川蛟依舊沒有能夠逃離滅亡的噩運。”河之成總結道，“海蛟族被發現之初也遭到過人類的捕殺。但由於所處環境特殊，勢能儲量巨大，群體生活更易於形成社會體系。所以得以儲存數量，發展爲如今與人類共生的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