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道尖銳聲傳來。“你這不男不女的怪物也配歡喜少爺？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不用回頭，綠華也知道來人是誰。

    這束薪築內能這麼不陰不陽和自己說話的也就只有那位同是伺候少爺的貼身丫鬟小月了。仗著比自己來得早，又出自崑崙虛外門，再怎麼算也比自己這不知來路的野妖高貴。

    其實以前剛來的時候還好，小月經常巴結自己，為討少爺歡心，但後來自己變成了女子後，便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後快。

    想來也能理解，但就並不代表要任意讓別人來傷害了。

    “我不男不女？那也比你這個醜女強。”綠華回頭，看著小月不急不緩道。

    “你！”小月看著綠華眼裏冒出火來，卻又無法反駁。比起容貌來，她卻是要比綠華遜色許多。

    半響，小月眼睛骨碌一轉，道：“可惜，就算你美貌如花，也比不得少爺心尖尖上的人。”

    這下換綠華臉色突變。

    “哈哈，你和我說起來都是一樣的可憐人罷了，不管做得再多再好，也比不上什麼都不做還肆意傷害少爺的那個人強。”說完，佯裝嘆息。

    這人無時無刻不是拿夢華來激她。其實她又何嘗不知，但那又能如何。

    有些事，不講公平對錯，只講一個眼緣。

    小月望著綠華失魂落魄的背影，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這人就像四季豆一般，油鹽不進，什麼招數都使出來了，卻還是未達到自己目的，真是氣人！

    看來，得重新想個辦法了。

    現正逢亂世，正是我等外門低賤之人翻身的絕好時機，押對了寶，便能從此一路高歌，再也不受那些窩囊氣。

    而夜華君正是最好的跳板，何況這麼深情又溫潤如玉的一個人。

    想到此處，小月微微紅了臉，似下定了什麼決心般，紅唇輕啟：“夜華君，我一定會拿下你！”

    。。。

    夢華醒來的時候全身籠罩在陽光下，說不出的安逸舒適。但一睜眼，卻如墜冰窖。

    鈺白正在品茗，一手拿住杯蓋，一手託著杯身，說不出的優雅迷人。

    那茶的香味飄出好遠。

    夢華知道那是束薪最愛的玫茶。

    以往不知道有這號人的時候，一切只當是他的私人愛好，現在知道這號人後，生活中的一切事物乃至於喝茶這麼一件小事都能和那人對上號。

    說到底，她也只是沒有安全感而已。

    “醒了。”不是反問，就是一句陳述，就像凡間平時到飯點之後隨口一問吃飯了嗎那麼自然。

    她做不到這般自然，當日在忘川，發生了太多太多。

    她於他，早也回不去當初了。

    “可知睡了多久？”

    夢華搖頭，她確實不知。

    鈺白伸出三根手指，道：“三日。”

    三日又如何，三十日又如何。夢華在心裏嘶笑，面上卻還是一如剛醒來時的呆滯。

    “夢華，你我師徒二人今日就此來談談心，如何？”

    終於，這句話換回了夢華一絲反應，她望著他，第一次用一種連鈺白都無法明白的眼光，看著他。

    半響，微微有些乾裂的嘴唇輕輕張合。

    許是許久未說話，嗓子啞得不像話，說出口的聲音，難聽至極。“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