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鈺白的往事
夢華失魂落魄的遊蕩於束薪築,此刻已然是不知到了哪裏。
腦中閃現著剛剛鈺白的循循教誨。
“你是為師此生第一個徒弟,也是唯一一個徒兒,過往此生,再也不會收徒,應當明白你在為師心中的份量和位置。”
。。。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當日忘川一站,你意欲輕易捨棄自己性命,可有想過為師?”
“無論如何,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應會比自己性命之重,今後,為師要你答應,好好保護自己。”
“可做得到?”鈺白望著她,不知怎的,夢華只覺得他眼裏注滿了漫天星華。
“若有人執意取我性命呢?”他總是自稱為師,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便再也沒有稱過他師父了,也再也沒拿他當過師父。
“殺無赦。”薄唇輕啟,帶著一縷弒殺之氣驚躍而過。短短一瞬,湮滅不見,卻足以讓夢華看清。
能看得出來他已動怒,起了殺心。
這世間誰有殺心她都不足為怪,俗話說兔子被逼急了還要咬人,可,那個人不同啊。
聖潔高貴,以守護天下蒼生為己任。
就連萬年前的曠古一戰聽聞他都只是自衛而已,就是這麼一個人,真真實實的展露出了殺氣。
莫名感動。夢華緩緩開口,說出的話連她自己都未發現帶上了絲絲顫抖:“若是取我性命的那個人是你。。。”
“沒有若是。”未待夢華語畢,鈺白道:“為師說過要護你周全,這世間便不會有一人能傷你半分,我自己也不可以。”
似承諾又非承諾。
夢華卻信了,不管前面如何,發生過什麼事情,至少現在已被心愛之人捧在手心裏她已是滿足。
但突的一個想法冒了出來,讓夢華遍體生寒。她緩了心思道:“若是傷我之人是她呢。”
夢華沒有明說是誰,但她只道他一定會懂。
果然。
鈺白一怔,忽又輕笑搖頭,從夢華這角度望過去,只覺得那笑十分苦澀。“她亦不會。”
為何你就這般確定?所有人都想要取我性命復活她。
但夢華卻沒有說出口,她與他之間現在已是傷痕累累。
可他就是不願自己說出來。
以為一個承諾便能撫慰我嗎,可我要的根本不是這個啊。
若說以前不懂,便可自我欺騙,可現在早已今非昔比。
若是時間可倒流,她真想從未去過魔界,也從未知曉鈺白那些陳年舊事。
“鈺白,你可還有什麼其他對我說的嗎?”夢華還是想問一問,她這個人天生逆骨,越不說,越不讓她知道的,她越要知道。
“你想我說什麼?”鈺白頭一次沒有因為她直呼大名而訓她,也沒有自稱為師,這讓全神貫注的夢華心中一喜,連忙乘勝追擊。
“說你和束薪的事。”
女人就是這麼奇怪而傻,只要你能給她一點點幻想,她便能自動想出和你過了一生、白頭偕老、步入黃泉的故事。
靜止,無盡的靜止。
像了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夢華臉上從高興、希冀再到落寞和心如死灰。
就在夢華正想自圓其說兩句的時候,鈺白卻開口了,像是多年來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一般,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與束薪相識,是在東荒域海。我還記得那日天氣甚好,束薪身著白衣,亭亭而來,捧起了當時身為幼蛋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