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淼看著窗戶外面的景象一言不發，護士也放棄了和他的交流，只是進行著常規的檢查就安靜地離開了。這個患者不喜歡說話，除了在他剛剛甦醒的那天張了口，在之後的日子裏並沒有再開口過，就算是最基本的問答他也吝於開口。

    徐淼不想說話，也覺得沒有必要說話，有人給他安排了心理醫生，但是徐淼根本不配合，完全不開口讓心理醫師也完全無計可施。

    不可能強迫患者開口，也不可能逼迫一個接受治療的人配合治療。心理醫師來了很多次，最後只能無可奈何地離開。徐淼的發燒並沒有因為他的清醒好多少，或者是說他的病反而是更加反反覆覆了。在醒來之前就已經昏睡了一個星期，在醒來之後整整一個星期就沒有完全退燒，每次只要一接近了正常體溫就會立馬迅速升高，巧合到讓護士都覺得這是人為的了。

    “徐先生，你現在感覺情況怎麼樣？”

    就算是醫生來詢問情況他也不會說話，要不就是看著窗外，要不就是埋頭盯著自己的手。他在私人病房裏，設施很好，也很安靜，但是安靜過了頭，除了他就連個看護都沒有。到了飯點就由專業的護理來給他送飯，不過大多數的時候他都不會吃的。餐盤送進來也會被他丟在一邊，連筷子都不會動一下。

    爲了不讓他的身體完全垮掉，更多時候還是給他輸葡萄糖。

    沒有人來看望，房間裡就只有他一個人罷了。

    倒是汪靜來過一次，帶著一個大果籃子，敲響了病房門但是許久都沒有聽見從房間裡傳出來的准許。正在思考是否應該進去看看情況的汪靜被路過的護士提醒：“要進去就直接進去吧，在這個病房的男人似乎是不會說話的人。”

    當然不會說話是開玩笑的，但是徐淼現在的情況和不會說話有什麼區別呢。

    徐淼本來以為是護士又來了，這才把頭從窗外偏回來，在看見汪靜的一瞬間，在他的眼裏閃過了一絲錯愕：“……”他張開了嘴，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很驚喜嗎？我是不是第一個來看你的人？”汪靜話說得俏皮，把果籃放在了茶几上纔來到床邊的椅子坐下，看著徐淼笑得溫和，“你瘦了不少啊，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徐淼始終不說話。

    沉默是一件會上癮的事情，可能你一天不說話這只是在慪氣罷了，這種無聊的行為只要保持下去，到了該說話的時候就會產生一種陌生感，那種莫名其妙的陌生感讓你想繼續保持現狀，什麼都說不出來。然後越來越懶惰，就連說話的慾望完全記不起來，沉默變成了慣性。

    “就算是我，徐律師也不打算開口嗎？真是冷漠啊。”汪靜做出了一個被打擊之後失望的表情，不過兩秒就又換上了笑容，還吐出來一小節的舌頭，看起來相當俏皮。

    “徐淼，就算是沉默也於事無補的噢？只有說出來，只有好好表達，纔會有轉機的吧，身為律師的你明明比我更懂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