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的衣服除開那兩套換著穿的西服套裝基本上都是地攤貨，而且還是那種很純粹的地攤貨，直接一買買一堆，也不會太去關注到底是合身還是不合身。反正也沒有人會想要了解他平時的樣子，只要是需要的時候做好自己那就沒有關係了，平時的自己多落魄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當然這些是不可能給何延說的，說了他也不能理解，這個養尊處優，什麼都是用最好的人，怎麼可能會理解徐淼的這種行為呢。

    何延見徐淼不願意開口，也就不繼續問下去了，直接就轉移了話題：“快點吃，吃完了我們好出門了。”

    “你倒是很急切啊。”

    “是啊，你吃快點。”何延繼續催促著，然後又覺得不合適，“算了你吃慢點，你的胃可不能折騰。”

    “我不過就是不習慣油葷罷了，你別搞得我這個就跟富貴病一樣行嗎？死不了人的。”

    “你這要是真的犯病了能把人急死，怎麼叫都叫不醒，就跟是死了一樣。你又輕，把你撈起來就跟自己在抓空氣一樣，我甚至都在懷疑你的骨頭是不是中空了，完全不懂你到底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你暈過去的時候，整個人臉都是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呼吸也輕得不得了，手指放在你的鼻尖都幾乎感覺不到動靜，把我慌得厲害了就直接跪在地板上聽你的心跳。我多怕……你就這樣醒不過來了。”

    “……”這是何延之前沒有說的東西，就連徐淼也覺得自己也不過是暈倒了罷了，沒有想到會嚴重到了這個地步，可是把他狠狠嚇了一跳，沉默了良久纔開口，“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你——”何延用手指著徐淼，眼裏全是警告，“必須把自己的病給養好，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胃，我可是會一直盯著你的。”

    “有沒有人說你這個人的性格很婆媽？”

    “你是第一個人，別人都不敢這樣給我說話的。”

    “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的不殺之恩？”

    “那倒是不至於，不過你還是意思意思裝出個一個感激涕零的樣子吧？”

    “邊兒去，是不是無聊？”

    “我真的是相當無聊，等你吃完早飯呢。”何延撐著腦袋看著徐淼吃飯。

    “你就不吃了？”徐淼看著半張桌子的吃的，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我吃飽了啊。”

    “……還剩了這麼多。”

    “又不貴，丟了就是。”

    “……”徐淼也不說話了，悶聲悶氣吃著粥，多的一句話都不願意開口。

    何延後知後覺自己說錯話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彌補，兩個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他和徐淼之間的氣氛就是不斷地從尚能交流變成完全無法交流，而且還是完全不可逆的，只要聊崩了一次，就幾乎是做不到重新聊好的地步。

    “抱歉，我……說錯話了。”

    “你也沒有說錯什麼，的確就是這樣，我也沒必要裝什麼聖人說什麼這是浪費糧食，誰也不差這點糧食，階級不一樣就是這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