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兇啊。”周城看著池業的下屬各種怕他的樣子，模樣忍住笑出了聲，不過還是很節制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笑得太過明顯，看起來禮貌又客套。

    “怎麼？你也想被我兇？”池業看著他這種笑法就覺得不舒服，怎麼看都和曾經的池業不一樣，搞得他越發不爽，說出了的話也沒有了輕重。

    “不管是我現在的身份還是我本人，都不是你能兇的吧？”

    “除開你是客戶，我還有什麼不能兇你的。”

    “你請自便。”周城的表情看起來很是遊刃有餘，池業終於意識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周城給了他一種周哲的感覺。

    “……嘖。”那種感覺就讓池業極度不爽，但是現在也不可能問太多，“去辦公室說。”

    池業把周城帶到了辦公室，池業一進去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雙腿交疊著放著，二郎腿翹得極高。

    “說吧。”

    “你這是要和我談生意還是要和我詢問呢？”周城看著池業那一副大爺樣也覺得好笑，但是不可能說出來，只能順從地坐在他的對面，對待著他的問題。

    “說吧，為什麼突然離開？”池業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被帶走的，直接從學校裏帶走了，沒有來得及反抗。”

    “你要是想反抗還有不能反抗的？”池業挑起眉頭看著他。

    “我反抗不反抗，對於那個時候的我有什麼意義呢？”周城的眼神極淡，就像是看穿了所有一般，情緒在他的臉上沒有停留。

    那個時候的他，是不可能能反抗的，他覺得自己就是罪人，曾經讓他恨入骨髓的周哲變成了他最大的債主，誰都沒有辦法讓周城清醒過來，他覺得自己錯了，並且將這些錯誤變成了自己的壓力，不管做什麼都無法放下那些情緒，所有他纔會這樣任憑周哲擺佈。

    “那個時候的我，被周哲帶走，不僅僅是因為他威脅我，還有我自己的想法，我想逃，就算是知道周哲是想要把我流放，我也覺得無所謂，如果能去一個誰都不認識我的地方，那也挺好的不是嗎？”

    不是這樣的，周城在心底這樣告訴著自己，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會離開的，但是他做不到，那種想留不能留的絕望，那種無法言說的思念，那些獨自一人留在一個並不認識的地方的寂寞，感覺就連自己的心靈也是被埋葬在大雪之中一般。如果不是安曉寧把他大雪裏拉出來，他可能會直接死在那個地方的吧，他沒有自己說的那樣無所謂啊。

    “你原來是這樣想的啊？”池業盯著周城的臉，想要看出些許其他的情緒，但是他還是失敗了，“那你為什麼要回來。”

    “我想回來，我就回來了，”

    我想你了，我就回來了，我覺得我自己能很好地面對你了，不會再因為你失控，能很好地處理自己的情緒了，我就回來了。我怎麼敢，告訴你我真實的想法，如果自己一不小心將那些喜歡說了出來，你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