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業默了默，看著周城一時失言，還是周城提醒他，他才反應過來。

    “不走嗎？時間來得及嗎？”

    周城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了幾乎感覺不到他語氣裡的波瀾，而這偏偏就是池業覺得最不適應的地方。周城比起以前變得更加理智和強大，但是池業卻變得神經質和易怒，他就像是缺失了什麼東西一樣，如果不是鄒橙一直在幫他平衡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落入了自己的死迴圈裡，再也出不來。

    “和客戶在一起四捨五入就是上班了，我的工作也沒有死板到必須留在公司裡。”

    “考勤相當寬鬆啊。”周城嘆了一聲。

    “你現在做什麼的？”

    “我無業遊民。”周城輕笑了一身，他身上的衣服並不差，也沒有什麼頹廢的樣子，倒是看不出來是個生活很困難的樣子。

    “無業遊民你和我做什麼生意？”

    “無業遊民不代表我沒有錢，反正就是將資金交給你們打理吧，對於你們來說我也是個很重要的客戶吧？”

    “客戶對於我們都很重要，不僅僅是因為你是客戶。”池業認真道。

    “但是我也的確是客戶不是嗎？”

    “我也沒有多少心思給你說繞口令。”

    “脾氣越來越急躁了呢。”

    “……”池業頓了一下，還是道了歉。

    周城說得沒錯，這些年最大的變化就是脾氣變得暴躁了，還是後來進入了職場，被上司好好打磨後纔有了些好轉，但是僅僅是在面對客戶的時候，畢竟不可能會有哪個客戶會覺得對自己惡聲惡氣的工作人員是好人。

    周城倒是沒有想到池業會直接道歉呢，臉上帶著訝異：“其實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嗯。”池業低低應了一聲。

    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十點鐘了，池業一走進去崔名豪就開始嚎起來：“組長！你遲到了！”而且還是拉長了聲音，把尾音拖得特別特別長，這音都沒有拖完，就看見了走進來的周城，一下子聲音就直接卡在了嗓子眼裏了。

    “吼完了嗎？”池業涼涼地瞟了崔名豪一眼。

    崔名豪覺得自己可能活不過今天了。

    “沒沒沒……”

    “沒什麼？你不是吼得挺開心的嗎？”池業繼續盯著崔名豪。

    “組長我錯了，你別盯著我了。”崔名豪認慫認得特別認真且迅速，就差直接跪下來叫池業一聲爹了，那認慫的模樣叫一個誠懇狗腿，就連其他的人都已經不忍直視了，別開了眼睛不想直視這出慘劇。

    “我感覺你們這是把我當修羅還是惡魔了，怎麼我還能把你吃了不成？一個兩個不去工作是覺得很閒嗎？我這裏還有幾個客戶要不你們給我分擔分擔？這麼閒的話晚上也順便留下了加個班吧，我們是不是好久沒有加班了？”

    “……對不起！”別說崔名豪了，就連其他人也不敢繼續看好戲了，直接就滾回自己的位置埋頭工作，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一下，生怕自己和池業對上了眼睛會被迫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