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一直都是獨來獨往，我也沒有往你被孤立這個方向想，我想過解決這個問題，但是似乎你並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你的逆反心裏很強，對於老師的攻擊性也很強，每次找你談話完後，你的情緒都會極度不穩定。如果不是東窗事發，我也不會發現這些事情，說出來還真是打臉，你說的沒錯，我真的是瞎了，居然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鄧琳的話說得懇切萬分，她也真切地為自己的錯誤感到懊悔。

    周哲卻是沉默了，看著鄧琳咬著下唇沒有開口，把嘴邊的話全部都吞了下去，只是固執得看著她。

    “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出犯人還你一個清白的，現在你就先回教室吧。”鄧琳嘆了一口氣道。

    “如果真的是我做的呢？”周哲突然問道。

    “是你做的嗎？”鄧琳看著他笑了。

    “不是。”

    “我相信你。”

    周哲往辦公室門口走去，在出辦公室的最後一步突然轉過身來說：“我知道是誰！”

    周哲說出了犯人，老師也在那個同學的身上搜出來的盜失的錢，還了周哲一個清白，事情告一段落後，周哲對鄧琳的態度也開始有了些轉變。

    鄧琳說到這裏的時候，楚湉又哭了，一個勁地對鄧琳說著謝謝你，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楚老師，你冷靜一點。”鄧琳被她哭得不知所措。

    楚湉搖著頭，說話有些哽咽：“周哲他轉了好多個學校，我見過他好幾個老師，每個老師要不就是隻在乎他的成績，要不就是對他的家庭存在非議，就只有你，是真的關心在乎他，我真的謝謝你。”

    鄧琳默了幾秒，纔開口：“楚老師，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周哲在他很小的時候，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那是最黑暗的過去，鮮血淋漓的過去，就連楚湉也不願回想起，她不過是個旁觀者，而周哲卻是親身經歷過，就算那個時候他還什麼都不懂，但是當他長大了後，他又是怎麼想的。

    這些年的楚湉從沒有去思考過這個問題，她也不敢思考，她的焦慮症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甚至連日常生活都是問題。當現在要直觀面對這一切的時候，她又開始了恐懼了。

    怎麼能說出口，這個孩子曾經和他的母親一起被監禁了將近三年，他的母親還死在了他的面前，最後有罪的人一個一個都逃脫了罪罰，而自己的家庭卻被徹底摧毀了。

    這就是現實，真真切切的現實，是她在經歷過之前只認為會出現在故事裏的劇情，但是這一切真真切切出現在了她的學生身上，而且那還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孩子。

    楚湉並沒有說話，鄧琳也沒有強迫她，繼續著自己的話：“那件事情之後，我偶爾會找周哲聊聊，他也願意給我說一些事情，他給我說得最多的是他的老師。”

    “是我嗎？”

    “不僅是你，還有他在遇見我之前的所有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