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夫人你沒事了？”楚湉迎上去，女人卻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她自顧自站起來，然後一步接一步地沉重地往房門走，然後拉開了房門，自己下來樓梯。楚湉全程都在被無視，讓人有些看不透，好吧，也不存在看透什麼的。

    老師看了看女人的床單，似乎有些發灰，應該差不多該換一套了吧。

    反正周哲母親就算下樓也是去沙發上坐著，而且吃飯也不急在這一時，她索性打算先把床單給換掉。

    她拉開了衣櫃，發現裡面也是滿滿當當的衣服，楚湉想了想，好像從她第一天見到周哲母親開始，她就沒有換過衣服了。她隨便翻了一下衣服，卻發現一模一樣的衣服又好幾件，想了想周哲母親身上並沒有異味，她的衣服也是整潔的。

    奇怪了，上一個保姆不洗衣服不做飯，更別說給周哲洗澡了，周哲母親應該更不可能照顧了纔對，而且看周哲母親那個呆滯模樣，除了吃飯和開門以外，她就沒有見過的她的手在她的腰以上。

    那是誰照顧她的？她自己嗎？沒有意識的人能照顧自己嗎？

    楚湉去專門瞭解了一下自閉症，但是發現周哲母親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屬於自閉症，自閉症多發生於小孩子，成人的自閉症也是在社交關係上的，而周哲母親的情況明顯更加嚴重。她的問題更像是精神層面受到的刺激導致她不願意對外界刺激產生反應。

    楚湉翻了一通發現全是衣服，不由開始懷疑別不是沒有新床單吧。

    她的視線上移，發現衣櫃的頂部有個黑色的東西，她最開始還以為是蟲，定睛一看發現不對勁，她伸手把那個東西扣下來，放在掌心裏仔細一瞧。

    微型攝像頭。

    楚湉的呼吸一下子就緊了，甚至還覺得心臟都驟停了幾分，在周哲母親的房間裡有攝像頭。

    如果周哲母親的臥室有攝像頭，那其他房間呢？其他地方又該有多少的攝像頭。

    周哲母親和周哲一直都是暴露在完全監控之下的嗎？

    這是一個遠比丈夫拋妻棄子更可怕的問題。

    沒有有個丈夫會在拋妻棄子後還靠著微型攝像頭監視著他們，可能情況遠比她想象地還要複雜可怕，好像在不經意間她闖進了一個很可怕的事情。周哲他們母子不是被拋棄的，而是被監視的，那就解釋了為什麼丈夫從來沒有露面，卻一直僱傭著保姆的問題的。

    被監視的人，需要保證他們的日常生活，那周哲和母親被監視多久了？

    老師把微型攝像頭攥在掌心裏，小黑方塊陷進她的掌心肉裡，疼得鑽心，但是更疼的還是她的頭。

    周哲是被監視著長大的，如果是監視的話，那物件被控制在一定範圍裡是最安全的，那把周哲送去幼稚園，那不就是自己給自己增加了工作量嗎？還是說因為只是一個孩子，所以不怕出現差池？

    楚湉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遠比她想象的更加複雜更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