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湉從房間出來，就看見女人站在樓下望著她，楚湉站在樓梯口上愣了一下，就看見女人的嘴微張，做了一個口型。

    楚湉本來以為女人是無意識的，但是女人的眼睛居然是清明的，她心下一驚，再眨眼女人的眼睛又再一次失神了。

    楚湉不明所以，仔細思考著她的嘴型什麼意思，對了很多詞語才發現是“周哲”，女人在念著自己兒子的名字，女人並沒有忘記自己的孩子。

    她走下樓梯，端詳著女人的臉，湊得極緊的時候，女人的嘴唇繼續動起來：“別——說——”

    別說什麼？

    對誰別說？

    楚湉突然想起來了自己手心裏攥著的攝像頭，她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猜想，女人並沒有瘋，只是在演罷了。

    演給攝像頭那邊的人看。

    楚湉還想說什麼，女人卻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了，楚湉無奈開口：“夫人，夫人吃飯了。”

    女人走進了飯廳，回到了平時的樣子，楚湉一時之間腦子亂到不行，先是發現了攝像頭，現在又是發現了女人可以壓根就沒瘋的可能。

    在這個房子裡充滿了謎團和陰暗，讓她不寒而慄，報警有用嗎？

    女人說別說，是不是包含了別報警？

    楚湉想不通，她知道在房間裡不止這一個攝像頭，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把其他的攝像頭全部找出來，如果全部找出來會不會激怒攝像頭那邊的人。

    自己是不是應該裝傻？就像周哲母親一般，如果說是偶然清醒的話，周哲母親的清醒卻又感覺太刻意了，就像是故意的一般。

    飯後的周哲母親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呆滯如往日，卻讓楚湉完全不知所措，她索性去洗衣服，順便大致看看房間裡到底有多少攝像頭。

    當她抱著一堆衣服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回頭就看見了走廊盡頭有一個小黑點，往另外一個方向望，也有一個攝像頭。兩個攝像頭是相對的，但是拍攝的角度卻是不同的。

    走廊盡頭的那個拍攝整個走廊，而另外那個應該是拍攝樓梯部分。

    如此密集的攝像頭，把每一個角落都監控了。

    老師站在樓梯口，突然意識到為什麼女人會在那個時候放下偽裝，因為她們兩個人都在死角，兩個人都是背對著攝像頭。她是故意的，她是清醒的！

    楚湉在心底叫囂著，那個女人沒有瘋，這不是她的一時清醒，她本來還存在理智，一切都是她裝出來的。為什麼要這樣？裝瘋就會讓人放棄監視她嗎？但是看現在這個情況根本就不是這樣。

    女人已經裝了很久了，但是攝像頭還是存在，那她是在想回避什麼？

    楚湉突然想起來了周哲說的母親難受，表情痛苦，而他卻在櫃子裡，當時她聽見周哲說的時候，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家暴。現在看來，不是家暴，而就是施暴虐待。

    是爲了讓監視他們的人放心，不再對他們採取暴力行為。

    “哈……”楚湉大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