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湉關上門後，就看見周哲正趴在自己的母親腿上，在絮絮說著什麼，她走進了一聽才知道周哲在說著這一天老師教了些什麼。

    何老師說今天的周哲一點都不配合，也不說話，沉悶地厲害，但是看來他並不是沒有學習，他記得老師教的全部東西，一點一點地告訴自己的母親。這好像是他第二天教給孩子們的，把自己學會的東西講給自己的家長聽，家長會為你們感到開心的。

    開心。

    周哲對於這個詞語很敏感，也是他最能體會到的情感，但是他對於這種感情的認知還十分片面，其實在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對於情感的認知都差不多是這樣的水平，但是周哲和他們的不同點就是在“開心”之外的其他情感的淡漠。

    到現在她也沒有在周哲臉上發現激動，恐懼，厭惡之類的表情，他似乎什麼東西都能接受。

    周哲趴在自己母親腿上說完了就站起來走到楚湉面前，仰頭看著她眼睛亮亮的：“老師，我餓了。”

    “好的，馬上。”楚湉抬手揉了揉周哲的腦袋，望了一眼周哲母親，依舊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出任何的表情。

    上次的菜刀驚恐事件，最後以周哲母親切菜切著切著就放下了菜刀，然後沉默地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只剩下一地的碎菜葉。

    楚湉吞嚥了一下，才微微顫抖得走過去，把那把菜刀放回了應該放的地方，但是自己仍然覺得不放心，於是把選單藏了起來，這才鬆了口氣。

    藏完自己又只能苦笑自己蠢，自己也要用的東西藏什麼，又只能把菜刀給找出來。她收拾了滿地狼藉，嘆著浪費了一個白菜，纔開始準備午飯。

    一邊洗著菜一邊感嘆自己的心大，明明自己都在鬼門關轉了一圈了，怎麼還膽子大到站在這裏洗菜呢。

    午飯做好後，她去了女人的房間想叫女人吃飯，如果無法叫成功，她就親自把飯送去她的房間。敲了半天門纔想起來女人的這個狀況根本不可能給自己開門，這才推門而入。

    女人躺在床上，眉頭緊蹙。

    這是她第一次在女人臉上看見表情，這個表情就是周哲說的痛苦嗎？

    楚湉看著女人的表情越發痛苦，甚至還有些喘不上氣，趕忙蹲下來想把女人搖醒，女人並沒有清醒，眉頭已經攪在一起，看著都覺得痛苦。

    “夫人！你醒醒！別睡了！”楚湉完完全全慌了神，怎麼就突然這樣了呢？

    女人自顧自難受著，楚湉急得都開始翻找手機準備打急救電話了，但是翻遍了衣服都沒有找到手機，想起來自己好像把手機放在碗櫃邊上，這才慌張站起來準備去找手機。

    “夫人，你等等我，我……夫人？”楚湉剛剛走到門口，回頭一看就放下女人的眉頭鬆了，呼吸逐漸平緩，似乎是度過了危險的階段了。然後她就看見女人睜開了眼睛，表情又再次恢復到沒有表情的樣子，沉默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