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半面美人篇12
“好了,黃粱美夢多難聽,也許南柯一夢這個詞比較適合我吧?也對,我這後半生也會一直這麼做下去。何琬琰,這個女孩,你是真心的嗎?唐黎白,這句話你可要細細想想再回答,變為你的夢魘,可就是真的是你這一輩子的夢魘。”幽紙藝望著烏雲遮蓋住的月,斜著腦袋問道。
風動,唐黎白一身黑色的寬鬆長衫鼓著風捲動,毫不猶豫,不帶著半分遲疑地回答,“我和她的事情用不著你賴操心,我對她的感情是你這個旁人無法理解的。”
“好好,是是,唐公子的感情史我真是不懂,但你要想清楚了,下個月,你該怎麼面對,我作為幽蘭閣三小姐幽紙藝拭目以待。”
“唰!”泛着青光的劍射出,直逼女孩的喉嚨。
幽紙藝不動聲色一笑,身體一個倒懸,頭栽進了水中。
沒有預計的水花聲,空氣裡只有紫色的流動天魂力在慢慢的隱退下去。
風停住了,劍回鞘,雲離開了月,此夜難免。
……
何琬琰強撐著神兒,翻看了十幾本藥學書,終於控制不住地打了一個哈欠,在桌子上趴了一會兒。
這幾天,在唐黎白還有府內一些老師的教授之下,實踐操作和理論常識兩個方面都在飛快地提升,唐家的書庫她也看了將近三分之一,千年魂丹的融合下,學習效率事半功倍,何琬琰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全世界都在倒向她的感覺。
這個時間,小白已經睡了,取藥定是不可能再陪她去了。
最近京城亂糟糟的,基本所有取藥的活動都是唐黎白派人去拿。
那神秘女人至今也沒有遇見過,當然,她也不想再遇見,大半夜的,就像見了鬼似的。
但是有些藥材不夠了,還是還要再去取一些。
想到這裏,何琬琰披上厚實的披風,挑這天魂燈離開了房間。
嘴裏撥出的熱氣團還不足以解脫臉上的麻木感,何琬琰將藥單揣進袖子裡,匆匆隱著蹤跡離開了唐府。
京城的街道,只有在這種時候纔有蕭索的感覺,偶爾會有幾個醉酒的路人癱倒在路邊上說幾句酒話,或者是巡邏計程車兵打著哈欠看了她一眼。
何琬琰輕輕敲開藥房的門,裡面還亮著燈,興許這家藥店可能是全京城開到最晚的一家,沒有之一,而且這裏藥材質量極高,都是野生環境成長出來的藥草植物,每拿起一株,都能感覺到上面充沛豐富的天魂力。
藥店的門沒有開啟。等了很久,依舊沒開。
何琬琰看了一眼裏麵,抬起指關節,落下,但是,還是剛剛的反應。
忽然,藥房裡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是兩個人的,其中一個聲音比較尖銳,聽起來像是女孩的。
“客官,這麼晚了,是來取藥?”王老闆極為謹慎地看了她身後的一圈,除了空洞的房間,黑夜,樹林,再也沒什麼東西了。
何琬琰點點頭,又向手心內哈了一團熱氣,王老闆側身,臉上堆積著微笑,“那快進來快進來,外面冷的很,最近京城降溫是真的兇,我閨女已經有些身寒了。”
她點點頭,將手裏的天魂燈熄滅,側著身進了藥堂裡。
藥堂很乾淨,收拾整齊,
這是每一次進入這裏的第一印象。
王老闆沏了一杯茶,招呼著她在一旁就坐,說完,轉身接著藥單去抓藥了。
何琬琰坐在這裏略微有些無聊,她手指不停地上下翻動,幾分天魂光流溢以此來消磨時間。藥堂的左側有一塊飛鶴圖樣的屏風,這種風格在京城風靡一時,但是這熱度很快就過去了,流行的樣式幾乎一天一個樣子。
那屏風的後面是一個人影,帶著幾分猶豫的走到邊緣,但頭髮剛剛到邊緣就立馬縮了回去,身旁外人知道她的存在一樣。何琬琰正在把玩的手指一停,尋著識海的能裡慢慢向屏風後麵擴張。
究竟是什麼人站在屏風後麵窺望?何琬琰對王老闆的情況知道的不是很詳細,那就更別談家室了。
識海的探望之下,只見一個穿著茜素青色拖地長裙,束著高高發髻的女孩手持著一把團扇,輕輕擋在了她的嘴邊,因為她顎前的珠寶太多,擋住了可以看她五官的視線。這幅姿態,應該是還沒有訂婚的女孩,年紀也應該在十六上下。何琬琰大概能猜測到了,她,就應該是這王老闆的女兒吧。
沒過多久,那個男人提著藥從後面走了出來,依舊是那份諂媚市儈的笑容,嘴裏還不忘叨叨幾句油膩的奉承話。
“小姐今天穿的這麼漂亮,下一次可要再光顧我們小店,什麼時候都可以,晚上我們也開到這個點。”
何琬琰點點頭,對於那句看起來強行嵌入的“今天穿的這麼漂亮”並不是很贊同。
這身行頭,已經多天沒換了。
藥材一一放入納鐲裡,剛剛準備道別時,那屏風的身影轉了一下,;臉部衝向了她。
很精緻的一張臉闊,識海世界的視角看起來有些朦朧,但恰好遮住了她臉上的一些瑕疵,這張臉擺在京城裏都算上是數一數二的了,那女孩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她,視線遲遲沒有鬆開,彷彿要將何琬琰定在原地不得動彈。
何琬琰低下頭,除了身上的紅羅裙皺了一點兒,也沒有什麼灰塵,臉上應該也沒有什麼東西吧?
再次抬頭,王老闆擋住了她的視線,臃腫的身材恰好的擋住了屏風裏的女孩,看著他越加油膩的笑容,何琬琰強行扯出一抹微笑。
“那,王老闆,明天下午我再來。”
“好好,小姐,您慢走。”
王老闆的視線緊縮在何琬琰身上,雖何琬琰已經轉過身去,但是源於天魂師的敏感能力在告訴她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太尋常。
究竟是為什麼呢?
行燈再次被點亮,身後的門被緩緩關上。
屏風後麵的女孩手執著團扇輕輕一晃,嘴角噙著一抹歡喜的笑意,“爹,客人走了嗎?”
王老闆潦草地應了一聲,將藥行的門上鎖。
“爹,她就是您常提起的那位客人?”
女孩站在屏風後麵遲遲沒有露出真身。
“對,聽說是和唐家有什麼千絲萬縷的聯絡,這個人我們不能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