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明看著藍天，嘆息道：“我從小就有個夢想，住在小島上。”

    柳嵐調皮地挑眉，“柳家歡迎你這種高手入贅啊。你若成我們的一員，即便對方是皇帝，也不能奈何你。”

    樂明笑而不語。柳嵐輕哼一聲，飛身上船。

    十多天後，兩人踏在草原上。樂明越往裏走，心就越往下沉。

    他們所到之處，草地被血染紅，白骨遍地，還有隨意拋棄的盔甲和刀劍。

    他心裏發急，日夜不停，馬都跑死一匹，五六天後終於到達聯盟的所在地。

    白骨堆成小山丘，頭髮鋪在草地上，像是厚實的黑色毛毯。帳篷的殘缺布片隨意飄飛。

    樂明麵沉似水，呆呆地站著。

    狂風吹來。柳嵐被風裏的血腥臭味兒薰得噁心。

    兩人一路往前走。遍地都是血汙和白骨，有人的有野獸的。

    沒能找到吃的，只好靠節省著，往中原朝廷的設立的售糧處。

    厚實的木牆圍著的一座小城。守門的見來的是中原人，稍微盤問兩句便放他們進去。

    木牆內的都是簡易的帳篷。城裏的男子都是中原人，女的都是草原人。

    有幾個草原女子認出樂明，哭喊著跑過來，跪在他面前，“我們的首領是薩仁。求你救救我們吧。”

    樂明將她們扶起來，細問緣由。

    她們警惕地掃視周圍，領著樂明和柳嵐進一個小帳篷。留下一個稍微有點兒姿色的女子外，其他幾個都圍在外面。

    “樂大俠，他們全死了。”那女子嚎啕大哭。

    柳嵐讓她從頭講起。

    自樂明離開草原後。蘇赫巴獸的將領每次都能把中原朝廷運來的糧草搶購一空，要麼在聯盟買糧回去的路上劫掠。

    沒過多就，聯盟就幾乎沒有糧食，人心散亂。

    蘇赫巴獸大軍前來，圍住聯盟，卻不攻擊。

    他們每天都在外面喊，說會放一百個提著別人頭顱的人。

    起初大家都很有骨氣，堅決不從。可幾天後，有人動歪心思，爭搶著殺人。

    聯盟里人人自危。

    最後，在一個深夜裏，婦女孩子都被叫醒。大軍突圍。

    戰士們本就沒想著生還，只是為婦女孩子求得一線生機。老人圍在兩側，保護婦女孩子。

    從深夜到第二天清晨，才勉強撕開一個小口子。人們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騎著馬狂奔。

    薩仁原本要留下和戰士們協力作戰的。可幾個部落首領以婦女孩子還要有人領導為由，強行把她塞到逃跑的隊伍裡，並派一部分騎兵保護。

    薩仁坐在馬車上，哭喊道：“你們這群心懷叵測的王八蛋，讓我苟且偷生，是想讓我失去人心，不能和你們爭大汗……”

    當時，無人不落淚。

    逃跑的隊伍騎馬狂奔一天多，還是被蘇赫巴獸的大軍截住。率領大軍的是個叫必勒格的少年。

    他嚷著要嚐嚐薩仁的味道。薩仁不想連累眾人，帶著一部分兵士引走他們。

    剩下的人才得以活命，帶著西北軍統帥的信物和來自中原俠客的信物來中原的售糧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