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生意怎麼樣？”樂明為客氣兩句，如此問道。

    古老闆搖頭嘆氣，“在亂世中，還奢望什麼？湊合有口吃的唄。”

    樂明朝張燕一指，“她是我的徒弟。”

    張燕笑盈盈地看著古老闆。

    古老闆後退一步，“好，蠻機靈的。”

    他轉過身，讓夥計給兩人騰出兩間上房。

    樂明領著張燕隨夥計上樓。

    傍晚，古老闆拎著一壺酒去找樂明閒聊，恰好聽到樂明訓斥張燕。

    “你今天的所作所為，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樂明臉色陰沉。

    “誰？讓我猜猜。”

    “賀佳。你今天揪古老闆的鬍子，又把他推倒。我立即想起了賀佳。”

    “師父，你怎麼能把她和我比呢？不就是隨手推她一下？”張燕嘟著嘴。

    “隨手？哪個壞人不是一件件小事累積成的。我當年不加註意，就嗜殺成性。不然，你師祖現在還……”

    張燕吐舌頭，“知道了，師父。”

    古老闆這才敲門。

    “進來。”

    張燕輕跳一下，便到門後，開啟房門。

    古老闆見是張燕，嚇得往後一退。

    張燕連退幾步，客氣地請他進來。古老闆這纔敢進去。

    古老闆把酒放在桌子上，傷感地說道：“我以前想過，樂兄弟和唐姑娘也許有一天回到這座小城。尤其是唐姑娘，很難讓人忘記。”

    樂明不語。

    “樂兄弟，冒昧地問一句，唐姑娘如今怎麼了？她還好吧？”古老闆幾乎是在逼問。

    “已經很多年沒見了。應該還好吧。”樂明心虛地說道。

    古老闆從樂明臉上察覺到什麼，就勉強擠出笑意，“好吧。夥計應該很快就會把菜端上來。這是在地下埋了十幾年的好酒。我知道你很少喝酒，今天就破例一次吧。為唐姑娘。”

    “好。破例一次。”樂明低語道。

    幾個夥計端著菜上來，擺放在桌子上。

    張燕站在一旁，為兩人倒酒。

    “當年我做了一件錯事。現在烏城的那幾個惡霸還在嗎？”樂明關切地問道。

    古老闆點頭，“還在。據說現在已經加入什麼天什麼罰的組織。好像和叛軍有什麼關聯。”

    “這些年，叛軍和官軍打來打去，遭殃的還是百姓。叛軍大部分人都原是百姓，但手中有兵器就開始欺負百姓。”樂明感慨道。

    “是啊。有時候很難說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有些好人只是沒能力做壞事而已。”古老闆飲下一杯。

    張燕插話道：“師父，既然這次來了，乾脆對那些叫四大王八的傢伙下手吧。上次他們把師孃吊起來，絕不能饒過他們。”

    “現在應該很難動手。和他們作對，就是那個什麼組織作對。就是和叛軍作對。”古老闆忙勸道。

    “現在他們的勢力很大嗎？”樂明問道。

    “何止是大，他們現在直接把和糧食和貨運相關的生意霸佔了。每家商戶都必須交一半的銀子。他們現在養了不少人，幾乎把附近幾個城的流氓都招到旗下。聽說有一千多人。”古老闆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