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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皇甫浩洋

    皇宮大殿酒宴之上,鐵騎城王爺高衝,西涼城王爺何春秋兩人,一直圍著甘雨彤轉,這兩人可都是龍運王朝北方的封疆大吏,手握重兵,其他侯爺也競相給甘雨彤敬酒。

    一旁的國舅爺上官鷹,臉都快氣綠了,他穿過人群,來到皇帝皇甫庭身邊,說道:“陛下,你看看,這一群朝廷重臣,圍著一個獵龍城來的妖女,成何體統?難道你就任由這妖女,在這裏妖言惑眾?”

    皇甫庭不以為然,說道:“國舅,你還是對甘雨彤不瞭解啊,她怎麼會是妖女呢?”

    上官鷹恨恨道:“此人分明和那招搖撞騙的國師李玄英,是一丘之貉,怎麼不是妖女?”

    皇甫庭笑了笑,說道:“甘雨彤是奇女子。”

    上官鷹一臉不屑,說道:“陛下,請恕我直言,她甘雨彤一個黃毛丫頭,跟著獵龍城的郭崇文學了些許妖法,也算的上奇女子?”

    皇甫庭說道:“國舅,你我都不是學醫之人,但是相信你我,都對天下的毒藥,有所瞭解,朕且問你,這天下最為劇毒的三種毒藥,你可知道。”

    上官鷹想了想,說道:“劇毒的毒藥?應該是誅心丹,鶴頂紅和斷魂散這三味毒藥,我聽人家說,這三味藥,但凡是吃了其中的一樣,即便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那也是救不回來的。”

    皇甫庭淡然一笑,說道:“你知道就好。國師李玄英擔心在今晚的擂臺比武之中,敵不過甘雨彤,之前居然向甘雨彤下毒,用的就是鶴頂紅,誅心丹和斷魂散這三味毒藥,好在甘雨彤她從小就是寒毒體質,面對劇毒的威脅,居然從鬼門關裡,逃了出來。”

    “會有這種事情?”上官鷹將信將疑,喃喃道,“如此看來,甘雨彤這丫頭,倒也是有些本事的。”

    上官鷹說道:“甘雨彤是不是有本事,馬上就要見真章了,她馬上就要和國師李玄英比武。朕是看好甘雨彤的,國舅,你看好哪一個呢?”

    無論是國師李玄英還是獵龍城來的甘雨彤,上官鷹都不喜歡,他顯然也不關心這場比武的勝負,說道:“一個妖女和老道士掐架,微臣也猜不到結局。”

    不一會兒,金大龍走了進來,說道:“陛下,阡陌城王爺的使團到了。”

    皇甫庭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說道:“阡陌城還能記得朕的生日,也算不容易,趕緊讓使者進來。”

    周圍的諸侯王們,立刻安靜了下來。甘雨彤之前就聽別人提起過,阡陌城王爺皇甫仁,正是皇帝皇甫庭的親弟弟,也是當年諸王之亂之中,唯一活下來的皇帝的親兄弟,然而,這對兄弟關係十分一般。

    當年,皇甫仁幫助皇甫庭平叛,但是叛亂被平定之後,生性多疑的皇甫庭,立刻把皇甫仁流放到了南方的蠻荒之地。

    一開始的時候,皇甫仁手下只有幾個親兵,但是他在南方收集散民,抵抗野人,耗盡心力,苦心經營了數十年之後,居然在南方建立了阡陌城,為帝國開疆擴土,皇甫庭這纔不得不重新封他做了王爺。

    皇甫庭六十大壽,舉過歡慶,各地的使團,早就到達了君王堡,而阡陌城使團,卻姍姍來遲,居然在皇上生日的晚宴上菜趕到。

    阡陌城的使者走了進來,甘雨彤看到那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瘦削的好似一把利劍,甘雨彤向一旁的太子皇甫山詢問道:“怎麼阡陌城的使者年紀這般小?”

    太子淡然道:“這位也是皇親國戚,他是阡陌城的世子,也就是我的堂弟,皇甫浩洋。”

    皇甫浩洋見到皇甫庭,下拜道:“侄兒給皇上請安,祝皇上萬壽無疆。”

    皇甫庭臉色鐵青,沉吟不語,一旁的國舅上官鷹說道:“你們阡陌城好大膽,給皇上祝壽,居然這麼晚纔來,這再晚幾個時辰,皇上的壽辰就過完了。”

    皇甫浩洋笑道:“我阡陌城地方偏遠,山高路遠,不比國舅爺的南皇堡,南皇堡水運便利,想必王爺一路乘坐著漁夫的漁船,唱著漁歌,就來到了君王堡。”

    一旁的一群王爺和侯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上官鷹氣得渾身發抖。

    上官鷹與皇后上官春,本來就是漁夫子弟,出身貧寒,因此在龍運王朝的貴族當中,其實是被人看不起的。上官鷹最忌諱別人在他的面前提起漁夫,漁船之類的字眼,而皇甫浩洋,居然在皇上和諸侯貴族的面前,將了他一軍,讓他十分難堪。

    “臭小子,你敢羞辱我,信不信我一刀砍了你!”上官鷹怒道。

    “我哪裏侮辱王爺了?”皇甫浩洋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沉吟半晌,說道,“哦,莫非王爺是覺得,我說漁船,漁夫,漁歌,是在侮辱王爺?對不起,我差點忘了,王爺是窮苦的漁民出身,最忌諱別人提起捕魚的。不過呢,我覺得,人不能忘本,捕魚砍柴,也算得上羞恥之事嗎?如果不是當年王爺的父母辛苦捕魚,王爺也不會有今天的。”

    上官鷹強忍怒氣,笑道:“小子,今天是皇上的壽辰,我不跟你計較,你給我等著。”

    皇甫庭有些生氣,說道:“國舅,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上官鷹只能恨恨坐下,皇甫庭說道:“浩洋,阡陌城使團來的晚這件事情,朕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們的禮物呢?銀兩呢?人家索恩城,獅鷲領,烽火城,可都是有豐厚的禮品。”

    皇上最關心的,還是銀子。

    “我們也精心準備了禮品。”皇甫浩洋笑道,“不過我們不像其他諸侯那般庸俗,只知道送金銀財寶。”

    一聽皇甫浩洋這樣說,索恩城王爺唐遠帆,鐵騎城王爺高衝,獅鷲領王爺秦永安等人,都面露不悅。

    “請皇上與諸位王爺,欣賞我們阡陌城,為皇上精心準備的禮物。”

    不一會兒,兩個阡陌城軍官,抬著一個犁頭走上大殿,眾人看傻了眼,甘雨彤也看不出什麼蹊蹺來,從外觀上看,這犁頭十分普通,非金非銀,做工也十分的一般,甚至還有些生鏽。

    皇甫庭面露不悅,一旁的太監金大龍察言觀色,說道:“這個.....沒有銀兩,只有犁頭?”

    “衆所周知,我們阡陌城,一開始只是一片蠻荒之地,正是我父王的苦心耕耘,纔有了今天。”皇甫浩洋環顧四周,朗聲說道,“你們以為這是一把普通的犁頭嗎?不!這是我父王,當年在南方耕耘的時候,親手製作的第一個犁頭。這犁頭,凝聚了我們阡陌城無數百姓的智慧和汗水,上面還找鐵匠,精心鐫刻了龍的圖案,象徵着我龍運王朝,擴土開疆的偉大意義。”

    一旁的諸侯王們,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皇甫庭顯然對這犁頭不滿意,冷笑一聲,說道:“你們帶來的禮物,可真是有紀念意義啊!”

    上官鷹笑道:“皇上六十大壽,居然弄來一把破犁頭糊弄皇上,你們阡陌城可笑不可笑?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君王堡,隨便找哪個鐵匠爐子買的?我們這些王爺,哪個不是上千兩白銀的給皇上送禮,你一把犁頭就想敷衍過去?浩洋賢侄,你做人不要聰明過了頭。”

    皇甫浩洋走到上官鷹面前,微微一笑,說道:“如果像王爺這般庸俗之人,自然只看重金錢,看不到其他東西的寓意。試問王爺,你鎮守南方多年,可曾為我龍運王朝,取得哪怕一寸土地?”

    這些年上官鷹的南皇堡常年和魚人,野人交戰,丟失了外圍的大片土地,由於南境地區,人煙稀少,朝廷倒也不以為意,但是,南皇堡丟失國土卻是不爭的事實,至於說開疆擴土,就更談不上了。

    上官鷹麵露難色,搪塞道:“南方荒蕪之地,多取無益。”

    皇甫浩洋冷笑一聲,說道:“王爺金庫裡有的是錢,手裏有的是軍馬,卻沒有為龍運王朝開疆擴土,我父王當年隻身前往南方,收集散民,操練軍隊,像老牛拉犁頭一般,在南方苦心耕耘,這纔有了阡陌城。如今我阡陌城獻上犁頭,皇上還沒說什麼,王爺怎麼就不樂意了呢?”

    皇甫庭有些不耐煩了,說道:“浩洋,這犁頭我收下了,還有別的禮物嗎?”

    皇甫浩洋說道:“我阡陌城,原本準備了黃金萬兩,為皇上祝壽,可是,我們聽說,陛下一直在修仙問道,求長生不老仙丹,我父王因此把這筆錢,全部用在研製仙丹上了,等到仙丹釀製成功之後,肯定會讓皇上滿意的。因此,除了這犁頭,沒有其他禮物。”

    “大膽!”皇甫庭慍怒的拍起了桌子,滿堂文武大臣都大吃一驚,皇甫庭怒道,“朕六十大壽,你居然用這等花言巧語,戲弄朕,莫要說是朕過生日,就算是鄉間百姓祝壽慶生,哪裏有送犁頭的道理?浩洋,你是不是成心消遣朕。”

    “微臣不敢。”言語之中,不卑不亢,皇甫浩洋徐徐下跪,“如果陛下只看重金錢,微臣情願請死。”

    皇甫庭生氣的起身,說道:“你以為朕真的不敢殺你?”

    上官鷹興災惹禍,說道:“陛下,皇甫浩洋公然在大殿之中,在天下諸侯面前,戲弄皇上,罪不容誅,這等卑鄙小人,還是早點殺了,否則天下臣子,對皇上哪裏還有敬畏之心。”

    “你說的對。”皇甫庭看了看那犁頭,說道,“浩洋,我知道,這肯定是你爹皇甫仁出的餿主意對不對?”

    皇甫庭與阡陌城王爺皇甫仁,素來不和,他知道,是皇甫仁設計的這齣好戲。

    “哼!朕那親兄弟,自從被朕流放到了南方,就沒有一天消停過,送把犁頭,是想讓朕記住他在南方苦心耕耘,對不對?可惜,朕未必會吃他這一套,來人啊!”

    幾個御林軍軍官走上前。

    皇甫庭把手一指,“把這忤逆的小人,拖出午門外,用犁頭分屍!把首級傳到阡陌城。皇甫仁,你要玩,朕就陪你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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