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會覺得驚恐，你覺得嘴巴里那截動來動去的東西真噁心，但是你又無法擺脫它。”

    “因為它是你身體裡的東西。”

    村長說著，露出一個怪笑，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的描述太生動，我舌頭在嘴巴里攪了攪，頓時又一陣寒顫襲來，一陣惡寒。

    好像，我自己的舌頭也被割掉了一樣。

    村長看著我細微的動作，笑容更加幽深。

    而我，雖然被嚇到了，卻並未喪失自己應有的思考能力和理智。

    “你不是村長？”我皺著眉看他。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按著這個說法，作為無盡欺辱那個女孩的村民的村長，就算沒有動那個女孩，他也不僅不阻止，而且縱容，那他也算裡面罪大惡極的一個人了。

    人都是脆弱的，不敢直視自己的罪孽，更遑論如此直麵地向別人講述曾經窮兇惡極的自己，怎麼可能呢？

    唯一的解釋，是他與那個人根本無關。

    “呵呵呵……”村長看我一眼，低低地笑了開來。

    “大師，有問題的話，聽完故事再問。”

    他又接著道：“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生了兩個孩子了……兩個女孩……”

    “這個村子，這樣的身份，偏偏生了兩個女兒，不是要孩子重蹈她的覆轍嗎？”

    “她央求我帶她離開，我答應了。村民留我住了一晚，那天晚上，我偷了鑰匙，開啟了籠子，偷偷帶著她往外面慌不擇路地逃跑。”

    “但是她被鎖了三年，走路都不會走了，更不要說跑。那天晚上動靜太大，一些村民醒了。”

    說到這村長又停了一下，他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看得我頭皮發麻，我有些心慌地拿起桌上的白開水灌了一口。

    村長痴痴迷迷地笑了起來，看起裡像個瘋子一樣：“你知道，被發現以後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眼裏劃過疑惑，村長瞥我一眼，站了起來：“被發現之後，憤怒的村民把我打死了，用鋤頭和鐮刀，一下一下，整個軀體都血肉模糊。”

    “那被囚禁的女孩平時沒事都被綁著，以防她自殺，那天，我帶著她逃走，鬆開了她的束縛。”

    “她看見我的屍體後，想也沒想就往那堅硬的鐵籠子撞。撞了一下，沒死，腦袋轟轟隆隆，藉着微弱的意識，她又發狠地撞了一下，死了。”

    聽到這，又結合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大概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死了之後，村民們把你們丟到山上的山洞去了？”我疑惑地看著他。

    我已經大約猜到了，眼前這個男人，恐怕就是那枉死的男人。

    男人沒有說話，挑眉看著我，示意我往下講。

    接著，接著當然是……女孩三年積怨，一朝變成惡鬼，留在村子不怨離去，一定要報復村裏人。

    我深吸一口氣，把我的猜測講了出來：“她大概是威脅村民給她燒香朝拜，村民照做後，她因為積怨實力大增。”

    “從此肆無忌憚地報復起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