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嘛呢？”忽然，耳邊一道瘋瘋癲癲的聲音響起，帶了點笑，在夜裏顯得尤為恐怖。

    我一轉頭，又是那宋瘋子。

    這夜裏被他嚇了兩次，我真是一肚子怨氣，狠狠剜了他一眼，快速跟著村長回去了。

    路上，走了許久，蘭鳶忽然一句話出來：“你離那兩個瘋子遠點。”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笑嘻嘻的模樣，也沒有漫不經心，聽起來很認真一樣，我奇怪地看她一眼，但好歹是把這話記在了心裏。

    能讓蘭鳶提醒的，想來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一路踏著夜色，偶爾有夜風吹來，走了十多分鐘，就到了村長家裏。

    大廳裡已經點了燭火，方圓幾裡，就這一處亮著。

    雖然現在已經是電氣普遍的時代，但這個極為偏遠的山村，甚至連電纜都沒有覆蓋，只是比古時候煤油燈精進了一些，靠著蠟燭度日。

    我進了屋，村長已經坐在椅子邊等著我了。

    這間屋子雖然簡陋，但比起村裏大多數人的家還是強了很多的。

    那邊上有一張破舊的茶几，茶几邊上有兩張用藤條編的小凳子，村長就站在那裏。

    面前擺了兩杯白開水。

    一杯他喝著，一杯顯然是給我喝的。

    我陰沉著臉，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語氣不太好：“說吧！”

    村長看我一眼，或許是覺得我太急了。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拿起水喝了一口，緩緩說了起來。

    在這個世界，有很多骯髒的地方，有很多骯髒的交易。

    而對於物品本身，它們可能往往一個恍惚，便不知情地被當成了物品販賣。

    人販子，不論是小孩，還是婦女，他們都賣。

    所以，悲劇發生了。

    這個女鬼其實就是被人販子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給賣到村子裏來的。

    “當時她是被藥迷昏的，一路顛簸，手腳被綁，眼睛被矇住了，嘴巴上面還貼了一塊又緊又實的膠布。”

    “她剛被賣過來的時候，正是正中午，一到村子，他們就把綁著的她丟進一個巨大的鐵籠裡，開始不斷的侵犯她。

    “這個村子，有這麼多的男人，一直到傍晚，他們害怕把她弄死了，我就攔下了那些沒有盡興的男人。”

    “那些人完事後，把她鎖在籠子裡。”

    聽著村長的話，我依稀能夠想象那個傍晚，殘陽如血，女孩精疲力竭地躺在籠子裡，眼神空洞，身體上傷痕夾著血跡一片駁雜，夕陽照過來，整個世界就像是血紅的一樣。

    村長不管我現在所想，只啞著嗓子自顧自道：“她剛來村子的時候就是這樣，後來每天都這樣……”

    “被鎖在籠子裡不能逃跑，人生充滿絕望，要面對那麼多男人更絕望。”

    “村子裏每天都能聽見她撕心裂肺的吼聲，後來村民們覺得吵了，就把她的舌頭給割了。”

    村長說著，幽幽地看著我：“大師，你知道被割掉舌頭是什麼體會嗎？”

    “就是口腔裡空蕩蕩的，你想說話，有東西在嘴巴里蠕動，但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