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這話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但是呢……嘿嘿……”清和很為難地撓了撓頭，組織語言，最後還是嚮慕涼卿投去求助的目光。

    慕涼卿卻是極為乾脆，斬釘截鐵地說：“你小孩子不懂，別問了。”

    九璃一股邪火竄了上來，卻無奈發不出。

    她想，自己活了上千年之久，不知比他大了多少，姑且也算是他的長輩，如今這小屁孩卻是一口一個“小屁孩”地叫她，如何叫她不上氣？

    但既然慕涼卿都警告她了，九璃當然也只能繼續往下聽著。

    “我一直沒睡著，後來大約是過了兩個小時，天都快亮了，這聲音才消停了，過後沒多久，就聽見那外面一陣瘋瘋癲癲的笑，我那時心想這姑娘可真慘，被男人都折磨瘋了，不知道是經受了多大的疼痛和刺激成了那樣。”

    “那她是怎麼死的？”這些過程，慕涼卿當然是不太關心的。

    “我從窗戶裡瞧著她一絲不掛地出了樓道，一蹦一跳兩手舉著亂晃，從壩子下去了，然後沒走幾步，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那脊椎都斷掉了一樣，腦袋向後這麼倒掛著，然後整個人就跪了下去，身體向前，頭還向後仰著，像是在看什麼東西。你說脖子要是不全部折斷，怎麼可能還能做到這樣的動作？那白眼兒簡直翻得嚇人！”

    “你說這樣肯定就死了吧，可是偏偏又沒過幾天，我下樓買盒飯的時候又見到她了。還對我笑來著。以前她都沒怎麼看見我，恰恰就是在那之後，我每次路過她都要對我笑，笑得那個詭異。”

    “直到又有一次，她熱情地叫住我，把我拉到暗處，說是她真的特別特別難過，覺得我很親切，要和我談心。我肯定是躲都躲不及呀！就算那晚的事情是我看錯了，我也不會和這樣的人來往啊！”

    熊福春的語氣裡滿滿都是對那女子的嫌棄。

    嫌人家髒，襯得自己多潔白無瑕似的。

    “但是後來到了晚上，她還死纏著我不放，敲了我家的門，第一天說是想進來和我聊聊。第二天又來，說真心想交我這個朋友，一連來了五六天。我正奇怪，這些淫窩不是都管束很嚴麼？怎麼就敢由著一個小姐怎麼弄？要是以前，在就被抓回去關著了。也就是到了最後一天，她說她背後有人追殺她，要我開啟門收留她，我一聽更不敢了。過了很久沒動靜，我就開啟貓眼去看，先是漆黑一片，後來黑暗中突然出現一張蒼白的臉，眼珠子在流血，瞪著我瞧，然後我還看見她被人拿著刀子捅，捅得整個人七歪八扭的，嚇人極了。”

    九璃因方纔也從貓眼往外面瞧過一眼，如今聽她這麼說起，是極其地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她不免打了個寒顫，又聽她繼續說：“第一次吧，我還以為是我自己看錯了，但是這一次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被殺死的，我肯定自己當時頭腦清醒著，絕對不是在做夢！可是怪就怪在，後來我就有見著她了！她還會朝我笑著，但是突然有一天，我見到警察來了，我覺得好奇就湊上去打聽，結果她被分屍埋在地板上，死了都不知多少天了，但我也就問到了這些，多了人家也不會告訴我。你們說，她究竟是什麼時候死的呢？是那晚傳出了聲音後死的，還是在我家門口被捅死得？還是在那裏成為淫窩之前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