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的時候，經常會看見一些黑影子穿牆而過，或是晚上起夜的時候看牆角有東西對著你笑，我媽生病那段日子，經常都能見著。甚至在她死之前的那段時間，我在隔壁屋裏睡覺，時常都能聽見我媽的屋子裏傳來談話聲，我以為她是哪裏不舒服，就跑去問她，她一個人在那裏有說有笑的，還跟我說二姨來看她了，抓了一大把糖給我。我一接，手裏一堆的黑土，但是又不知道她這黑土哪裏來的。關鍵是她口中我的二姨早就病死了啊。”熊福春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一通事情，慕涼卿是遲遲沒聽見關鍵資訊。

    額……唯一的能比較有用的資訊，就是這裏一直都有點招鬼。

    “那第一次死人是什麼時候，我是說那種死相怪異的。”慕涼卿不打算再細細盤問了，直接開門見山。

    “應該是四五年前，大約是這個時間吧，我也記不太清了，反正是離得有點久了。”她望著天花板，努力地回憶起來。

    “廠子雖然是早就垮了，但是醫院還沒倒閉，所以廠裡的很多年輕人都不得不去外面找工作，而我呢，當初還慶幸自己不用面臨失業的壓力，沒曾想，人家是就此走出去了，而我因為貪圖一時的安穩，永遠地困於這狹小的地方了。”她感嘆了一陣，繼續說，“也就是那一陣子，大家都出去了，後來他們在外面安了家，廠裡的人就變得越來越少，外來的人也就越來越多，為什麼？因為這裏房租便宜啊，那些從鄉下來打工的又租不起太貴的房子。再者，就是社會上那些人，在這裏賭博吸、毒嫖、娼的，那是多了去了。”

    “您繼續。”她這番話倒是和老爺子說得一樣。

    “我所見到的第一個死得有點異常的人，是個小姐。你知道的，這裏亂，非自然死亡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我也不是說，在這裏死了的人我一個不漏都知道，人家很多時候謀殺誰都是偷偷的……”

    “你就說你知道的就行了。”

    慕涼卿顯然不想聽她再說些廢話了。

    “我本來很這些風月場的小姐沒什麼交流，只是對她頗有些印象，因為穿得很那個，身上也到處是些紋身，而且圖案還特奇怪，是那種凶神惡煞獸類……其實也想人形，我也沒怎麼細看。只是後來有一天，我聽見一個很大的聲音，按理說怎麼也不會太大，但是那晚上真的特別大，很痛苦又很開心，你們懂得。但正是因為街坊鄰居都知道這是在做什麼，所以只能捂著耳朵強忍著睡覺。”

    “那到底是什麼聲音？怎麼光聽聲音就知道是在幹嘛呢？”九璃覺得這很牽強，可是慕涼卿和清和卻是這麼明顯的漏洞都沒發現，那麼這個發出質疑的任務就光榮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九璃是這樣認為的。

    卻不想這話一出，慕涼卿卻是向她投來一個複雜而古怪的目光，清和的眼中除了詭異，還有一絲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