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璃、清和、慕涼卿三人面面相覷，心中都特別疑惑，一時間也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你的意思是，這個女人的死，相當於是給一切的命案開了頭？”

    “只是在我知道的範圍裡，從這個女人死後，樓裡就平白無故地開始死人。”

    慕涼卿清了清嗓子，看了看自己的筆記，問道：“那您對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有印象麼？”

    “有。是個極為兇狠的人，我們有時間不小心撞見他都得繞道走。他也是半夜瘋瘋癲癲地從樓道里跑出來，然後就死掉了。”

    看來這兩個人動靜都鬧得挺大，街坊鄰居基本上都有目睹。

    “聽別人說，他死的時候，有人在他家裏煮火鍋？”

    “他就住在我的樓上，我沒聽見什麼聲音啊，就是在之前他像是在樓上幹什麼，我們這不隔音，動靜鬧大了都聽得見。”

    終於進入正題了。

    “那最近一段時間的命案，你聽說過嗎？”慕涼卿開始詢問起了虞西晴所述的事情。

    “聽說了，聽說了，鬧這麼大怎麼可能沒聽說呢！”

    “那您快講講吧。”

    “那是住在二樓的一個叫秦老三的人。這個人也過得苦，早早娶了個媳婦，後來呢媳婦出去打工，很久都沒回來，過了幾年才知道原來是去給別人當二、奶，秦老三是個老實人，沒讀過書，氣性大，跟媳婦一刀兩斷後就一直走不出來，整天遊手好閒啃老，酗酒打牌，好手好腳地就這麼頹廢了下去。一個月就吃這麼點低保過活，孤苦伶仃地，就盼著釘在這能發達，沒想到卻沒熬得過就死了。他一個醉漢，整天都窩在家裏醉生夢死，平時也遇不著，沒啥交流，你要是偏要問我他死的時候有沒有跟前兩個一樣發生過什麼詭異的事情，那我可真的不知道。反正就覺得，他是死得最安靜利落，又是最詭異的一個，我是說死相哈、至少我覺得那紫紅紫紅的樣子看著真叫人吃不下飯，跟那剛出生肉唧唧的老鼠似的。”

    沒毛的老鼠……

    明明都說了噁心，卻還尋了個這樣噁心的形容詞來嚇別人。

    九璃想起那樣，也有些吃不下飯。

    “我知道的就這麼些了，這樓裡除了我，還有七樓的李勝，四樓最裏面的張嬸兒，張嬸還帶著她孫子，他們或許知道的事情比我多嘞。”

    “什麼？還帶著孫子？這鬼樓陰氣這麼重，孩子小，怎麼能在這裏待著呢！”九璃即刻嚴肅了。

    “這不也沒辦法嘛，張嬸獨子前些年在工地幹活，飛來橫禍，被大石頭當場就砸扁了，後來兒媳婦把賠償金卷跑了，至今下落不明，留下一個小孫子給張嬸，這裏再可怕，張嬸連飯都吃不起，也只能指望著這房子能賠點錢咯。”

    九璃頓時在想，這熊福春方纔還說什麼別人也許比她知道得多，現在看起來她纔是這裏知道的最多的，一旦提起誰，人八代祖宗都可以被她羅列出來。

    慕涼卿甚至覺得其他人都不用去問了，問她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