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染染瞥他一眼，那是真實的滿臉不屑：“是活的，怎麼了？我要先養著他一陣子，等他身上那堆爛脂肪都餓沒了，只剩瘦肉，口味正好。”

    她倒是真心在嚇唬慕川的，然而後者腦子又抽筋，反倒想起一個弱智問題：“不對吧，我記得人餓到一定地步，好像是先消化蛋白質？”

    杜染染：“……”

    她要醉了。

    顧照嵐拉開旁邊醫生看診用的椅子，安靜坐下，似乎沒有任何想法。當然，他也不是個愛發表看法的人。

    慕川知道，這或許是安全的另一種表現。

    他不緊張，倒是杜染染那副不屑一顧的模樣，讓他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慕川再次開啟門，打算問候一下那位老兄。結果後者這次見他，完全不是剛纔的平靜。

    他拼命掙扎，很激動。

    “原來你和那個喪屍是一夥的！虧你也是人，你不怕她把喪屍叫來，把你們都弄死嗎！我就說呢，還能有人類平安穿過醫院！虧我還以為你們是來救我的！”

    慕川心中已有結論，拱拱手認真道：“你我萍水相逢，我也不知道你在這兒，所以這事兒先算了吧！”

    “喂！”那人一句喊纔出口，慕川已然把腦袋縮了回去，關上門。

    醫院隔音不大好，依然能聽見那人在走廊裏悽慘地吼，頗有一種被人揹叛的憤怒。

    但慕川確實不認識他。若他此刻置身喪屍堆，冷漠一點來講，慕川是絕不會衝進去救他的。

    現在只是特殊情況，給這人一個聊天的機會。

    他又重新對上了杜染染：“看來你沒讓這傢伙餓著啊！挺好的，還有力氣這麼大吼大叫的。”

    後者的脖子微微扭動一下，如果她的脖子還沒斷，現在大概是想搖頭的。

    “我好好養著他，給他吃給他喝，都是乾淨的，他倒是不識趣。”

    慕川心說如果你脖子沒有斷，還是和以前那樣，是個大美女的話，說不定給人家鬆綁了他都不會跑，還會幻想一段和喪屍美女的情緣。

    畢竟文明時代這麼多文學作品，和喪屍談戀愛的主角，還真不少。

    病毒不是問題，問題是臉太可怖。

    杜染染自己估計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就用不著她提醒了。

    “我勸你還是養條狗吧！養久了就會有感情，還會天天跟著你跑跑跳跳養尾巴！養個人，天天吃你的東西，還要講究人類的節氣，多沒意思。”

    杜染染狠狠瞪他一眼，用眼神回答了：你想讓我放了他，不可能！

    緊接著，她又轉向一臉淡然的顧照嵐：“你為什麼還和人類待在一起？外面那麼多喪屍，你卻幫著他們殘害人類。人類暫時佔據了地球幾萬年，現在該輪到喪屍了！”

    慕川皺眉：“我記得你原來也是人類。”

    “那些喪屍原來也一樣是人類。弱肉強食，人類反抗不過，被殺掉，是很正常的事。”

    “那你也別想拐跑我們家alpha。”說著，慕川站到顧照嵐身邊，拽起他的手，給杜染染看。

    “你看好了，他是個貨真價實的人，面板，沒有任何問題，眼睛，也沒有任何問題。他被擰斷脖子會死，被打斷手腳也會痛。最重要的是，他還有資訊素，更不會喪失理智，變成只會吃肉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