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喝喪屍血那個……算怎麼回事？”

    說實話慕川問完這句話之後，就突然覺得有點心緒加愧疚。他似乎是把顧照嵐當成百科全書在使用了，明明是有心做個長輩，想帶著顧照嵐成長的，結果還這麼依賴他。

    然而這回顧照嵐，竟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對不起，慕川，我不能說。我只能說，這只是病毒中自帶的某種基因，一隻喪屍想吃掉另一隻喪屍。”

    有點含糊其辭，但好像也能理解。

    慕川在乎的，倒也不是這些。

    他只是很煩躁地撓了撓頭，心想：他孃的，難道林文軒還真猜對了？喪屍覺得自己喝了喪屍血，才能變回人類，所以陷入自相殘殺的困局。就連杜染染這種大腦還算清醒的半個喪屍，也不可避免。

    顧照嵐看著他這抓耳撓腮的模樣，伸出手，很認真地摸摸他的頭，大概以為這樣就能安撫慕川的心情。

    畢竟這也是跟慕川學的。

    “以後，你要小心。這種人發作很慢，平常就和杜染染一樣，時間都花在睡覺，或者追捕喪屍上。但喪屍也會把它們當作同類，兩邊都可以混，完全沒有問題。”

    “顧照嵐，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光要防備那些已經變成喪屍的人，和已經出現喪屍化跡象的人。甚至還要防備那些完全正常，一點跡象都沒有的普通人？！”

    顧照嵐認真地點了頭。

    慕川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頭，開始了自己咬自己。

    今天的人生路，依舊如此艱難呢！

    ——

    沉思完畢，慕川身上的熱氣和汗味也完全散了，冷風再次襲來，吹得他打了個哆嗦。慕川便朝顧照嵐招招手道：“睡覺去吧！”

    他照常是先起身的，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倉庫走。結果他剛一伸出手，顧照嵐就在後麵扯了扯他的衣角。慕川不明所以地回頭看他。

    緊接著，倉庫門就自己開了。

    慕川瞬間爆發，向後跳了至少一米五。說實話，那一瞬間他還以為是倉庫裡的隊友都變成喪屍，出來咬人了呢！

    然而開門的那個人，其實是林蕾。

    她揚起一邊秀氣的眉毛，銀白色月光，襯得她媚眼如絲，很有種挑釁的意思。

    “嗯哼，你們倆又挑在大半夜不睡覺，跑去幹什麼了？”

    話音剛落，林蕾自己就先吸了吸鼻子。Omega特有的靈敏嗅覺，讓她捕捉到了空氣中飄著的這股若有若無的汗臭味。

    “去野外做劇烈運動了？”

    慕川咂咂嘴，總覺得這話的味道不對，卻又想不起到底是哪裏不對，只好老實解釋：“對，我們去外面跑步了。要比速度，所以跑得比較拼命。”

    “哦你可真是個賤賤的小碧池。”說完林蕾便直接轉身走了，根本沒打算給慕川再解釋的機會。

    倒是顧照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碧池？”

    慕川開始慌了：“不不不，我們Omega一般不那麼說話！你也不要因此對Omega產生什麼奇怪的誤會，如果你跑去對陌生人這麼說，絕對會被打一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