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是不會當臥底的對吧？”帝辛轉頭看了一眼杜荀鶴。

    “我想也沒這個機會。”一把將帝辛的臉給拍回原位，杜荀鶴現在不是很想見到他。

    “那就這樣說定了。”說完，帝辛抓著杜荀鶴往外走，準備去一趟秦王渠。而盔甲小兵收回了青鳥旗，跟在二人身後。

    “恭送王上。”張裴同林達浪一道送走了帝辛之後這才悠悠起身。

    現在整個殿內只剩他們兩人，林達浪抱著手打趣這張裴，“丞相，這是今年最新的潮流趨勢嗎？”

    語畢，他用眼神示意張裴看自己腳下。

    一低頭，張裴這纔想到自己鞋子落在門外了。

    “你給老夫記住了！”指著林達浪的鼻子，張裴恨恨轉身出去找自己的鞋子。

    “我等著呢。”用著陰陽怪調的語氣，林達浪並沒有將張裴的這句話放在心上。

    朝寢殿外走，林達浪忽然覺得自己肚子有些餓了，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他搖搖頭。

    折，騰了一大早，是時候該回家吃飯了。

    出門途經韓定澤時，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兄／弟，前途無量啊。”

    “借元帥吉言。”知道林達浪話語之中的意思，他咧嘴一笑。

    枕著手臂，林達浪朝著拄馬場走去。而之前跟著張裴來的那些人，見張裴走了之後也是紛紛走人了。

    秦王渠距離秦王宮有些距離，兩人從巳時出發亥時纔到。天色已晚，但是他們還是去查探情況了。

    由李良引著路，三人一同走在秦王渠旁。

    石棧通星漢，銀河落水渠，柳條垂在清澈的水中,在月光的照映下，隨風蕩起陣陣凌凌波光。如此美景，讓人易醉。可是就在這浮光躍金之下，你若細細一看，只見一天天水蛭蠕動著，變化百態，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些水蛭是何時開始多起來的？”杜荀鶴問。

    水底下的已經爬滿水蛭，現如今剛過其產卵期，不巧的是水蛭孵化期正是三四月，要是不能及時處理，秦國來年將會是顆粒無收，甚至更嚴重還會發生災疫。

    “回大人，九月份開始的。”張良不認識杜荀鶴，只當他是新上任的官員。

    “九月份應該是產卵期纔對，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這麼多？”蹲下／身子，杜荀鶴接過火把，亮光一下子照映在水面上，水底下的世界一下子清晰了不少。“原來如此。”

    “可是發現了什麼？”張良跟著蹲了下來，瞧著這些水蛭，希望自己也可以從中發現一些有用的東西。

    “說句難聽的，你們這個可能是人為的。”杜荀鶴瞧著帝辛，嚴肅開口。

    “水蛭？”帝辛淡淡吐出兩個字，但是意思再明顯不過。

    “嗯。”杜荀鶴點點頭，向他解釋。“這秦王渠之中，有至少三種水蛭，其中一種是我韓／國獨有的，至今尚未在其它地方發現過。”

    “可是碧水蛭？”張良也發現了。

    他之前只忙著治理水蛭，已然沒有時間來仔細觀察這水蛭。而且這碧水蛭同其它水蛭長得差不多，只不過是腹部多了一條碧綠色的紋路，往日它都是趴在水渠邊是很難發現的。

    碧水蛭之所以出名就是因為它產卵的週期同其它水蛭不同，別的都是9月～10月產卵，次年3月左右孵出，而它是2月～3月產卵，10月份孵出，所以這一久秦王渠裏邊的水蛭才瘋狂多了起來。

    “嗯。”

    “這孤就好奇了，你們韓／國專有的水蛭居然來了孤的秦國。”

    “你什麼意思？”聽著帝辛的話，杜荀鶴立馬對他防備了起來。

    話中有話，杜荀鶴聽著極其不舒服，尤其這話還是從帝辛口中而出，他更為在意。

    “孤不是在懷疑你，你同孤一道在秦王宮住了那麼久，你的一舉一動孤能不知道。”當著張良的麵，帝辛摸了一把杜荀鶴的臉，趁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把手收了回來。“孤只是佩服，這細作居然混進來那麼久了，是個有能耐的。”

    依著這些依據來推理，這碧水蛭是在九月份的時候放進去的，或者更早。來往秦王渠的大多都是糧農，魚龍混雜的極其難找。

    “不太可能是那蠢狗讓人放的，他還沒那個智商。”杜荀鶴從一開始就直接排除了趙明易犯案的可能。

    “確實，不然也不會把你送來孤這裏了。”

    “蠢狗？”張良有些犯懵，目光再次聚集在杜荀鶴身上。

    “就是趙明易。”杜荀鶴同張良道，語氣之中盡是嫌棄，現在的他一提這蠢狗就煩的慌。

    張良聞聲一噎。

    等等，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仔細品味著眾人之前說過的話，張良看著杜荀鶴的眼神開始變換了起來。

    眼前的人好像剛剛說了一句‘我韓，國的’……他是韓／國人！從韓，國過來甚至還居住在秦王宮裏邊的除了韓／國送來的質子好像就沒有其他人了，他眼前的這個人居然是杜荀鶴！最令他吃驚的是，方纔王上好想還調／戲了人家。

    好一會兒，張良都沒有反應過來，嘴巴張得快能塞下一個鴕鳥蛋了。

    跟他們的王上有一腿，還辱罵自己家的王上。

    現在的杜荀鶴在張良心中就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太想把他直接給剖析出來，解／開他身上謎團。